长白佟家,古州无终山脉尾端长白岭的佟家,以长白鹘鹰而天下闻名。
实质上,他们是雄州大阴山纳苏仲牟由的附庸世家。
纳苏彝族,是八荒蛮夷中的南蛮。
北方有蛮族三圣,声名显赫,威震八荒,连东陵九州都不会小觑他们。
南方蛮夷虽然没有能与他们相比的,但一样有声名赫赫的大能。
阴山老怪勿阿纳就是其中翘楚,他在八荒蛮夷中一向与百翰老人赫必真别列。
一在北,为百翰老人,一在南,为阴山老怪。
互相呼应,相互守望。
“走,走...”
听到有热闹能看,车队人来了兴致,招呼着往东柳镇赶去。
这条路,雷火车行长走,来往人几乎都熟悉。
“要小心,那群爷脾气很大!”
雷洛行刚刚递去几两银子,就听得卫兵低声提醒他们小心。
“多谢!”
雷洛行皱着眉头左右瞅了瞅。
卫兵的声音虽然低沉,车队大部分人还是听到了,一个个心忍不住提了起来。
“都小心点啊!听到几位大哥的提醒了吗?”
雷洛天回头低声警告。
还有些无聊相看热闹的人也有些警醒。
这世道,热闹不是相看就看的,尤其还是阴山卫骑,这种凶残的杀神。
于是,一些中年老成人七嘴八舌道:“不看了,不看了,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洗漱一下,吃点喝点,赶路要紧。”
出行在外,安全第一,如果在能保证安全的同时看看热闹,没有在意,可若时又危险,世人第一个想法还是躲避。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甚至是你想要躲开时,事情都会降落在你头上。
就好像现在,雷火车行领着车队,策马走进东柳镇中心。
由于不想惹到麻烦,所以他们特意向僻静地方靠拢,希望尽快洗漱,然后赶路。
没走多远,他们来到一个繁华的街段。
一侧是座高大的酒楼,一侧是琳琅满目的闹市。
酒楼前,座落两尊高大凶猛的石狮子,面目狰狞,威武不凡。闹市里则摆满各式商品,人来人往,热闹不凡。
“这地方不错啊!”
看到这里,穆丰的眉头一挑,赞了句。
东柳镇,地方不大,可从这小地方能看出,他并非寻常。
“的确不错。”
五子笑着接了句。
“这是青州东北最繁华的地带,东面是山,西面是海,北面沙丘,南面就是庆州府,青州都城。四通八达之要塞。”
“这个酒楼虽然不大,却是专销庆州谢家红。”
雷洛天也笑着介绍道:“这个酒楼是整个青州都有名的霸王杜仲生的。在这个地方任你是谁的势力,都不敢随意惹事生非,最安全不过了。”
“哦!”
穆丰没说话,目光轻扫,看了看这座酒楼。
现在正当午时,是吃饭的时间,酒楼里食客不少,时不时就能看到拉帮结伙的人们从酒楼里出出进进。
穆丰的眉突的一挑,回头笑道:“这酒楼,真的是很安全?”
“当然,这个酒楼开了有十年了,还就没听过,有谁敢在这里闹事的。”
雷洛天笑道。
“我不信,你听...”
穆丰笑着伸手一指楼上。
雷洛天好奇的斜眼看着二楼,真就凝神细听。
“真的!出事了!”
雷洛行也同时凝神静气,仔细听去。
瞬间,他的脸色变了:“好象有打斗声。”
“不说我还真没注意。”雷洛天眼神一凝,转过头注视着穆丰:“老兄好高的修为。”
穆丰摆摆手道:“是你们不小心。听,出来了。”
说话间,只听酒楼二楼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接着,人影晃动。
“蓬!”
一声闷响,窗户被撞破,好几个人一跃而出,轰的一声落在地上。
“停!”
雷洛行第一时间把车队拦住,远远的停在了那里。
“真有人赶在杜忠生的酒楼闹事?”
雷洛天率领几位小伙子冲在最前面,把车队护在后面。
穆丰抱着肩膀,眼眸透过斗笠间的空隙向前望去。
率先落在地上的是一个健壮的年轻人。
右手提着剑,左手捂着右肩,横眉冷目的看着四周。
鲜血慢慢的殷出,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地上。
小伙子的样子有些狼狈,气势却不弱,仍然用着凶悍的目光望着对方。
站在他四周的是四个人,他们以半包围的架势将年轻人牢牢的锁住。
正面是个身形硕长的中年人,国字脸,漆黑的八字横眉,单薄的嘴唇,三缕长须飘然胸前。
他看似飘逸、洒脱,可穆丰却在他阴森的目光中看出,这是个城府很深的人,狡诈如狐。
在他一左一右是两个壮汉,袒胸露背,肌肉贲张,暴眼阔口,气势逼人。
身子略显单薄的还是站在小伙子背后的年轻人。
他站的位子比三个人略退一步,甚至偏偏的站着,把半个身子隐在一个汉子身后。
气息隐匿,轻轻的听不到一丝动静。
甚至年轻人如果不回头,根本感觉不到身后还又人。
这是个不说话,很容易被人遗忘的人。
旁人没注意到他,穆丰却认真的打量他一眼,在心中给他扣上一个危险的标记。
“是阴山四狐,阴山卫骑四个副统制。”
雷洛行轻轻吸了一口气,靠近穆丰,低呼了一声。
“阴山四狐?”
穆丰头都没回,低低问了一声。
“对,大阴山弟子,在阴山卫骑中地位很高,寻常时期轻易不会出动,但凡出动都是惊天大事。”
雷洛天低低的发出一声惊叹,声音虽然低微,却在有意无意中传到穆丰的耳边。
“这个年轻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竟然能惊动他们。”
雷洛行也皱着眉轻叹一声。
穆丰没有把这声势赫人的阴山四狐看在眼里,他一直看着这个年轻人。
他,似乎有些熟悉呢?
穆丰目光炯炯,一眨不眨的看着年轻人。
不知为何,明明这个年轻人他从来没见过,看到时偏偏跟他一股很熟悉的感觉。
我在那里见过他,或是见过他的什么人吗?
穆丰皱着眉头,凝神思考,好似想要把年轻人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