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采薇心里很高兴，不过她还是担心耽误了李茂的“正事”：“你有事情那就先忙吧，要不然咱们明天再去。”</P>
两个亿的大生意，怎么能说不谈就不谈了，反正那家鲁菜馆也不会明天就倒闭。</P>
“不用不用。”</P>
李茂装逼到这会儿已经装到位了，再装的话就过头了。伟大的导师曾经说过，真理哪怕往前只迈一小步，也会变成谬误。他当即说道：“我已经准备出发了，这边两个亿的项目没有谈拢，我准备去找你谈一谈几个亿的项目。”</P>
会议室里人还没有散，不管是顾兆平还是姚奇章，包括池玲玲都听懂了李茂这话的意思，两个老男人还嘿嘿对视笑了笑，池玲玲脸色一红，扭过头去假装没有听见。</P>
此外，黄志俊跟孙海兰虽然早已经睡到一起，但却没有听懂这虎狼般的话外之音。</P>
至于褚平，更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虽然谈过一段不太成功的恋爱，顶多也就拉个手，偶尔蜻蜓点水般地亲一下，都能亢奋好几天。他这会儿心里还在暗暗惊叹，连周采薇的咖啡连锁店，都要投资几个亿了么？沪城这个地方，经商成本真是高得离谱。</P>
电话那头，周采薇有些惊讶：“我这边哪有几个亿的项目要做？”</P>
“你有项目，”李茂笑嘻嘻地溜达出会议室，“我有几个亿……”</P>
……</P>
接到周采薇之后，她直到坐上了副驾驶位置，还拉着李茂的衣袖：“微意咖啡还没有到扩张的时候呀，再说了，你刚拿下了魔兽的代理权，正是到处都缺钱的时候……”</P>
上次李茂就跟她哭过穷，还说要把桂庭苑的房子给卖了，搬到铂金公寓来跟她合租，哪能随便乱花——几个亿。</P>
李茂坏笑着看了面容姣好，眼睛里闪烁着星星般光彩的周采薇，那些更污的话当着她本人的面便说不出口了，毕竟他还是一个五好青年。</P>
“我是搪塞那些奸商的，”他随口就是一个说辞，“他们乱抬价，我就是告诉他们，再没有诚意，我就找别人合作了，压压价而已嘛。”</P>
周采薇噢地点了点头，还以为自己听懂了，不管怎么说，李茂那么忙，还推掉事情来陪她吃饭，她就已经觉得非常非常欢喜了。</P>
她挑的那家鲁菜馆距离不远，但门面却很普通，沿街的牌面一点都不显眼。</P>
“我听人说，这家味道比较正宗。”周采薇也觉得这里实在有些一般，只好抱歉地跟李茂解释。</P>
吃什么东西对李茂而言是无所谓的事情，关键是跟谁在一起吃。</P>
柳云卉出去吃饭的话，大多会找这样不起眼的店面，却不会刻意去找，都是就近选择，不会考虑这家馆子的特点。</P>
童宥婷的话比较讲究，虽然跟李茂去过小馆子吃过，也承认口味的确一流，但她更看重环境，通常喜欢高档一些的地方，西餐馆那是优先选择。</P>
周采薇是个小吃货，就喜欢到处找有特色的餐厅馆子，事先会做功课。</P>
李茂不由得想起了大众点评，他那会儿找吃的地方，直接点开来查找一番，就可以随意选择，现在没有智能手机，还真是有些不便。</P>
小馆子不大，里面的餐桌也很小，二尺见方，面对面坐两个人正好，再来一个的话就坐不下了。</P>
老板是厨师，老板娘模样的是服务员，系着一个油渍斑斑的围裙，拿过一个泛黑的菜谱：“两位想吃点什么？”</P>
李茂把菜谱翻开，推到周采薇跟前：“你来点菜，我来买单。”</P>
桌子不大，菜谱翻开两个人都能看得见，周采薇笑吟吟地低头看了起来：“葱烧海参、糖醋鲤鱼，九转大肠……”</P>
“等等！”李茂赶紧叫停，“九转大肠就算了。”</P>
“别呀，俺们家的九转大肠，那可是这一带最正宗的，人家都开几十分钟的车专门来吃呢。”老板娘不乐意了。</P>
李茂忍住笑，他头脑中浮现出沪上名嘴曹主持的表情包，咬牙切齿的模样非常鬼畜。</P>
“不好这一口。”李茂还是摆摆手，“挑其他的。”</P>
周采薇也是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顺着李茂：“那，这个就不要了，再来一份……”</P>
这时候李茂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居然是“刘主任”打过来的。</P>
在这边的时候，他早就把手机通讯录上柳云卉的名字改成了刘主任，这样周采薇无论如何都不会检查出来问题。就像在柳云卉身边的时候，周采薇的名字改成了魏老板一样。</P>
小心驶得万年船，看着低头看菜谱的周采薇，李茂拿起手机往外走去：“喂，领导你好……”</P>
“领导？”</P>
电话那头，柳云卉有些懵圈，李茂为什么喊自己“领导”？</P>
李茂已经走出小馆子，这才笑嘻嘻地解释：“以后在家里你不就是我的领导了么，我提前叫起来，以后会比较顺口啊。”</P>
柳云卉不由得想起了两人组成小家庭后的画面，脸蛋有些发烫。</P>
“领导，有什么指教吗？”李茂继续嘻嘻哈哈地说着，通常情况下，柳云卉一般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最多是发发短信，主动打电话过来，肯定就是有事情。</P>
柳云卉这才回过神来，柔柔地说道：“我，我来沪城了。”</P>
“什么？”</P>
李茂吃了一惊：“你怎么到沪城来了？”</P>
柳云卉在京州好好的，为什么回到沪城来？</P>
一瞬间的功夫，李茂头脑中已经闪过几个可能，但都被他逐一否认。</P>
以柳云卉的性格，当然不会是来搞突袭检查，也不会因为太过于思念而来，她在感情当中一直都是处于被动的状态，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主动的事情。</P>
“我，我是跟着范教授一起过来，过来参加教研活动的，我们，一共来了十二个人。”柳云卉以为李茂不高兴，支支吾吾起来。</P>
“哦，准备待几天？”李茂还在琢磨着该找个什么借口去见一见柳云卉，却不被周采薇发觉。</P>
柳云卉几百公里赶到沪城，虽然不是特意来看自己的，但无论如何都是要去见一见的，偏偏这段时间为了哄骗周采薇，又要经常跟她腻歪在一块。</P>
白天的话还可以说是为了工作，晚上的话能怎么办？</P>
总不能说自己要去加班吧。</P>
这时候头脑中一个小人儿跳了出来：为什么不能？</P>
他这边还在天人交战，柳云卉却觉得他有些冷冰冰的，没有预想中的那样热情，顿时有些失落：“明天上午的活动，下午就走，你是不是，是不是很忙呀，那你忙吧。”</P>
“等等！”</P>
李茂赶紧喊住她：“我这会儿的确有点事情要处理，这样，你把位置发给我，我接你去吃个夜宵，再带你逛一逛，沪城的夜景还是不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