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秋看了眼厕所,无语至极,她以为女人喜欢拉帮结派上厕所,没想到男人也有这喜好?
比大小?
还是比远近?
一群男人这么无聊?怪不得失业这么久都找不到工作。
一墙之隔的厕所内,一群男人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谈话被新厂长听了个正着,依旧讨论的热火朝天。
“别啊,毕竟在这里干了很多年了,多少有点感情,我倒是希望新老板能顺风顺水,一路长虹。”
“这倒是,咱们好不容易等到厂子有人接手,万一搞砸了,又得失业,政府发的那点失业金,勉强饿不死,日子紧巴的让人头皮疼。”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又不是厂长,做不了厂长的主,咱们啊,安心混日子就行……”
听着他们的语气,姚素秋扯了下嘴角,溜达往前走,离开老远,还能听到忧心冲冲的语气。
单听这些人的口气,都不是有上进心的人,进工厂,也就是混日子,时间久了,一个个的都是老油条。
回到前院,坐在椅子上,姚素秋给自己倒杯水,眯着眼享受这难得的清净。
直到刘洋把算好的单子放到她面前,姚素秋认真看了下,账单罗列清晰,一眼明了,确实是个做账的好手。
“不错,照这个发吧。”说着,姚素秋从旁边的包里,闹出一沓钱,零整都有。
“哎~,”
刘洋点点头,抬手扶了下眼睛,大声喊了一嗓子,
“都排队啊,发工资了。”
此话一出,二十多号人,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站成长队,面露喜悦。
姚素秋坐在一旁,桌子上放着一沓打印好的合同,旁边放着大红章墨泥,但是吧,今日她不想跟这些人签合同了。
半个小时后,刘洋拿着单子,过来,“厂长,发完了,都按了手印,您过目。”
“嗯,”
姚素秋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睛,指了指桌上的合同,
“这是我拟好合同,每人一份,仔细看清了,再做决定签不签。因为里面涉及到很多规章制度,如果违反了其中一项,就有可能被开除,或者罚款。所以,你们再签之前,一定要仔细阅读。”
说着,她示意刘洋把合同发下去。
众人接过合同,整整四页半,全是条条框框的规则,看的人头皮发麻,众人拧着眉头,抿着嘴角,好像很不满的样子。
“这也太多了吧?”
“就是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堪比资本家啊。”
“这活没法干,太苛刻了,上厕所都有规定,不准超时,一点人性都没有,万一拉肚子怎么办?”
听着众人窃窃私语,姚素秋稳坐钓鱼台,倒是刘洋小心的凑了过来,小心的看眼她的脸色,呐呐的开口。
“厂长,这个合同我可以让家人帮忙看看吗?”
“当然可以,这是合同,又不是卖身契,你紧张什么?”
“……我以为这个属于厂里的私密文件,不准泄露的。”
刘洋脸一红,想了一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劳务合同,是需要备案的,里面的条约什么的定然都符合劳动法,厂长再怎么为自己谋利,也不敢在劳务合同上动手脚。
只要属于霸王合同之类,定然不合法。
不合法的东西,就算是备案,也是属于无效合同。
但凡想长长久久的做企业的老板,没人在这方面给自己挖坑。
“对不起厂长,是我多想了。”想通之后,刘洋哂笑了下,在旁边坐下来,翻开第一页仔细阅读。
“劳务合同是双方的约束,不单单只针对员工,对老板同样有约束,这是双向的,为的就是让大家更好的合作,各取所需,最后能够达到双赢的效果。”
“厂长说的没错,我会努力做好的。”听着姚素秋的解释,刘洋扶了扶眼镜,一脸感动,他没想到老板会对他说这些。
看着眼前比她小很多的厂长,心里很感动是怎么回事儿?
姚素秋:“……”
这就红眼眶子了?
这货不是准备哭吧?
“行了,都回家好好看,确定要不要签,两天后直接来厂里,回复我便可,不签的人也得把合同送过来,不能随意丢弃,不能破损。”
“哎~,”
刘洋吸了下鼻子,答应一声,招呼着众人离开,自己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大门。
直到厂子里就剩下她一个,才舒展了手臂,在厂子里转悠。
心里琢磨着下一步的工作怎么开展,走着无聊的时候还掏出一个番茄,一边啃一边溜达。
戴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个景象。
丫头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一个番茄,在院子里溜溜达达的转圈圈。
“丫头有心事?”
“啊?你回来了。”姚素秋啃了一口番茄,看到戴隽进来,好奇的问了一句。
“机械的事儿我已经联系好了,他们正在备货,一个星期内便可送货上门,随着一起来的还有机械厂的技术员,到时候他们负责安装到位。”
戴隽走过来,看着打扫一新的厂子,满意的很,“还别说,有人跟没人真是不一样,前天还破败的不行,清理干净后看着顺眼多了。”
“是吧,我也觉得不错。”
姚素秋说着,拉着戴隽去了后面的仓库,指了指地面,
“我刚想了下,这里的地面得做一下防潮,离墙,离地都要铺木地板,保证干净整洁,面粉储存最怕的就是受潮,变质和脏污。所以,仓库必须符合低温通风,干燥的环境。”
“好,你罗列出来,最好出个图纸,我负责找工人施工。”
戴隽在仓库内查看一圈,回到办公楼,两人描描画画,弄了大半天,一张改造示意图终于弄出来了。
“好了,锁门回家。”姚素秋把图纸装到包里,两人一起锁门回家。
接下来的两天里,两人忙的脚不沾地,戴隽让郝雷帮忙找施工队,姚素秋去隔壁纸箱厂定制专业装面粉的编织袋,当地有个俗称,也叫蛇皮袋,编织袋。
主要区分就是密度不同罢了。
“赵厂长,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