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天天在厂子里晃荡,也听了不少,好的坏的都有,其中有几人特别怕保卫科的人,他们偷偷告诉我,除了那个科长,其余的人都是县里的地痞流氓,以前干了不少坏事。还说你这个厂长什么人都往厂里招,早晚会出事。”
“啊?还有这事儿?今儿我看到那个门卫,感觉挺好的啊?”听着当家的语气,孔玉莲一愣,转头看着闺女,
“秋儿,你爹说的都是真的?”
“没错,保卫科的人,除了张柏是从部队复原回来的专业人员,其余的都是县里的无业游民,我跟他们也是机缘巧合下才认识的,这点小哥可以作证。”
姚素秋一愣,随机了然,都是一个县城住着,相互认识也不奇怪,再有,就是这年头,很多人家还是很注重名声的,谁家要是出个不正干的痞子,定然被人指指点点。
一旦出名,这家人其他儿子闺女的嫁娶也会跟着受影,所以庄辉几人能被人认出来,也没啥奇怪的。
“他们这些人跟小哥一样,都是名声不好听,其实人挺好的,自从认识以后,从未产生什么矛盾。”
姚素秋知道,她娘特别喜欢小哥这个侄子,平时想起来总是念叨几句。
果然,孔玉莲听到这话,神色一松,“要是都跟华子似的,确实不用担心……唉,有时候传言也不可信,人传人,最后总会变了味。”
就像她娘家侄,多好以孩子,嘴甜还孝顺,除了脾气急了点,能力绝对可以碾压半个村子的同龄人。
不就是在村里跟人打了几架吗?怎么就被人传的这么不堪呢?
说到底还是有人小心眼,不甘心,正面打不过,只能用损招。
“娘说的没错,就是这个理儿,现在他们统一归张柏管理,闲了就被拉出去训练了,要是不正干,哪个能坚持下去啊?”
想起庄辉几人为了表现自己,咬着牙撑着,再苦再累都挺过来了,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证明自己?
但凡努力的人,没理由不被认可。
“庄辉他们现在都是保卫科的人,如果没点威慑力还真不行,不管是忌惮还是害怕,只要没人敢惹,对厂子都是有利的。要不然,谁都能来踢两脚,咱们还怎么搞生产?”
“这倒是,人善被人欺,特别是那些地头蛇,有时候没点怕头还真是不好做事。”
“噗~,庄辉他们几个本身就是县里的地头蛇,如今在咱们厂子里,你们还担心什么?”
说起这点,姚素秋忍不住弯起唇角,他们要是见了陈松,怕是更吃惊,那位可是地头蛇大哥。
两人了解情况后,也就不担心了,再不济还有小戴在呢。
等土地证办下来,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
郝雷作为县里的土著,在他的帮助下,找了个口碑不错的施工队,直接大包出去,除了一张建造图纸,什么都不管的那种。
自从嘉禾牌的面粉精米上市,戴隽就一直忙碌,有先前尝过精米的老顾客,面对新出的面粉,购买力也是相当大。
趁着这个时期,戴隽趁热打铁,又接连开了两个专卖店,选择的全部是第一线城市,只有发达城市,才有实力购买。
期间,他又跟陆鸣碰了头,让他联系国外的汽车制造业,再组织一批技术员出国考察,如果谈判成功,买一个生产链回国研究。
当然,为了不盲目,他按照媳妇的提醒,给陆鸣指了几个老品牌。
让人逐个去考察,最后选中一个带回来就成。
对于戴隽的提议,陆鸣非常赞同,他早就想出去溜达溜达了,除了天天被一群人围着签字开会,他这颗脑袋就没有一天休息过。
这还不是最烦的,关键是不小心沾染上一块牛皮糖,弄得他连出去玩的心思都没了,每天窝在公司当老总。
“要我说咱们兄弟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前天我才接到宽子的电话,那货邀我去国外度假,说是去沙滩晒太阳。没想到今天哥就到了,还真是打瞌睡遇见送枕头的,正中我心窝。”
说着,陆鸣哥俩好的搂着戴隽的脖子,可惜没等他高兴半分钟,美梦就破灭了。
“让你失望了,不用让你带队,让秘书带领团队出去考察就行,你在公司坐镇,这里没你不行。”
戴隽扯开他的胳膊,隔着茶桌坐在了他对面。
“我可是有媳妇的人了,你离我远点,咱俩不是一路人。”
陆鸣:“……”
胸口突然受到一万点暴击。
“哥,你有没有良心,我要不是看你这棵铁树终于开花了,为了让你能尽早抱得美人归,任劳任怨的坐在在这里,现在你竟然笑话我?”
听着陆鸣的抱怨,戴隽靠在沙发上,给自己点支烟,神色慵懒的瞅他一眼,“你以前天天出去浪,也没见你有对象。”
陆鸣:“……”
这天没法聊了。
“哥,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到大门口。”
“我记得库房里来了一批带空调的轿车,有没有红色的,我开走一辆。”
戴隽弹了下烟灰,看着他气急败坏的神色,唇角勾起一抹笑。
“……哥,这才是你来公司原因吧?”
以前书上总是说什么美色误国,君王不早朝之列,他看过后总忍不住骂一句,现在看着眼前这个,他信了。
瞧那一脸骚气的样子,看的人只想一拳擂上去。
曾经铁面无私的隽哥被小秋生生掰成绕指柔了。
掐灭烟蒂,戴隽站起身,弹了下身上的衣裳,揶揄一句,
“我前几天回京都了,听说陆爷爷给你介绍个媳妇,对方是高材生,还是留洋人士,关键是你跟人见面了,如何?”
“哥~,你就别挖苦我了,高材生没发现,留洋人士倒是真的,看她做作的样子我就膈应,跟我拽洋文,当老子是文盲吗?”
不提还好,提起这个陆鸣就一脸嫌弃,
“出国的人多了去了,哪个像她似的,喝几天洋墨水就跟吃了不老仙丹似的嘚瑟,她当自己是翱翔在天空的白天鹅,在老子眼里她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走地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