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古代虐恋文28

“可是殿下,您的身子……”

情急之下,金福头一回想反驳谢树的话,旁的事,他都可以听谢树的。

哪怕是殿下让他去死,他都绝无二话,可是如今,殿下却不顾自己的身体,这叫他如何能不开口。

“我无碍。”

谢树头也没抬,他知道金福想说些什么,但他不会死,至少在二十五岁之前,他不会死。

“您,哎……”

眼见着谢树压根就不在意自己的身子,金福也只能干着急,但谢树下的命令,他改不了。

负气告退,金福转头去了厨房,谁知一到厨房,就碰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么在这儿?”

看见劲风,金福可没什么好脸色,不止是因为这人嫌他吵,拿剑柄砸晕了他。

还因为这人是摄政王的人,他可是知道,当初殿下会接下工部的担子,可还有摄政王的一份功劳。

要说这陛下和摄政王,爱怎么斗怎么斗,何苦要牵连他们殿下。

“王爷让我送来的,跟你家主子说,这是奉陛下之命找来的人。”

劲风微微侧身,露出了身后的人。

金福瞥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劲风身后还站着个人。

看起来像是个大夫,金福看着那人手上提着的药箱,这么想着。

不过听见是奉谢植的命找来的人,金福心下微嗤,陛下竟多疑至此。

在宫里找御医瞧了不够,还要在洛州寻人再瞧,莫不是以为他们殿下是装的病不成。

“在下刘坊,洛州庆安堂大夫。”

刘坊朝金福行了一礼,神情略有些惶恐,看着确实像是民间的大夫。

“知道了。”

金福斜眼看着两人,说话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撂下这句话,示意刘坊跟上他后,对着劲风冷哼了一声儿,金福扭头就走。

劲风倒是无所谓金福的态度,他跟在南荣沧身边,什么眼神儿没体会过。

倒是他们王爷的行为,再次惊掉了劲风的下巴,让劲风对谢树的定位,也一变再变。

他原以为,被安王拒绝,他们王爷不说发什么雷霆大怒,至少短时间内,是不会在安王面前出现的。

他们王爷虽然不怎么看重脸面,但毕竟被拒这样的难堪事,怎么也得缓个几日吧。

谁知他们王爷回去坐了还没一刻钟,也不知道都想到了什么,气压是越来越低。

但又突然顶着一张暗沉如水的脸,问他刘坊在哪儿,让他顶着陛下的名义给安王送过去。

这可真是让劲风开了眼了,这安王殿下也是有些本事,他从未见过王爷如此气恼,居然都还没忘记给安王送大夫的事儿。

甚至还特意让他走厨房这条路,就是为了看看安王今晚有没有用膳。

摇了摇头,劲风转身离开了这儿,上京消息不断,依照王爷的意思,过个两三天,他们就该启程回京了。

将人领到谢树的房门外,金福先推门走了进去,然而一进门,就看见了谢树咳血的场景。

血迹顺着捂着唇的手掌滴落在案桌上的纸上,谢树眼前一阵发黑,眼皮微沉,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门口的金福,就这么晕了过去。

眼见着谢树晕厥,金福目眦欲裂,赶紧上前,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硬是把谢树扶上了床。

看着谢树被血迹沾染的唇瓣,金福急的七窍生烟,想起门口的大夫,也顾不上什么仪规不仪规的了,反手就将刘坊拽了进去。

被突然这么一拽,刘坊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了门口。

心底有些不满,王爷这给他安排的什么差事,被区区一个侍从瞧不上就算了,竟还被如此对待,简直无理!

“快,大夫,快给我家王爷瞧瞧。”

然而下一瞬,在看见内室中,躺在床上,手还在滴着血的人,脸色一变,脑中响起南荣沧交代过他的事儿。

刘坊也不计较金福拽着他的事儿了,赶紧上前给谢树看起了诊。

诊完脉,刘坊眉头紧皱,迅速写了一张方子递给金福。

“快去熬药,我来给安王殿下施针。”

刘坊把方子递给金福,手上动作不停,拿出了一卷银针,对着谢树头部几个穴位扎了下去。

金福都快哭出声儿了,也知现下的情况耽搁不得,转头就朝外跑去。

最后一针下去,谢树的气息稳了稳,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蓦然睁开双眼,在看见床边的刘坊时,黑色的瞳仁微缩。

“殿下,您醒了,草民刘坊,叩见安王殿下,草民奉陛下之命,前来为殿下诊脉疗疾。”

对上谢树漆黑泛凉的双眸时,刘坊惊了一瞬,才俯身行了一礼,没等谢树询问,就说明了自己的身份来历。

只是他心底也有些奇怪,王爷为何要他对安王说自己是奉陛下之命前来诊治的,莫不是王爷又在谋划些什么东西吧。

“起来吧。”

谢树坐起身,体内翻涌的气血被压了下去,看向刘坊的眼神,也变得平缓了起来。

只是听见刘坊的话后,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谢植?谢植怎么会在洛州寻人给他诊脉?

谢树看了两眼刘坊,却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平静地让人将银针拔出来,关于洛州河道治理的方案,谢树才写了个大概,还需改进和完善。

刘坊依言照办,这银针本就是为了能让谢树醒来才下的,现在取出来,也并无大碍。

“殿下身子亏空,体虚气弱,又从胎里就带出来的弱症,还需静心调养,不可再劳神伤身了。”

刘坊取完针,就看着谢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手帕,擦了擦嘴角和手上的血迹,就打算起身了。

心下一惊,刘坊就先一步阻止了谢树的举动,眉眼间划过一抹严肃,谢树如今是他的病患,他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有劳大夫,但我……”

“殿下这是做什么?草民是奉陛下之命前来,自然是以殿下的身子为重,望殿下莫要为难草民。”

刘坊那能瞧不出来谢树并不想留他疗疾,但方才诊脉,这安王的身子岌岌可危,不管是因为南荣沧的话,还是身为一个医者,刘坊都得阻止谢树这般自毁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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