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袁厉寒大概已经也猜到这一切都是谁在暗中捣鬼,可是他一直都按兵不动。看样子是真的不准备多管。
分明是他自己的亲妈,结果还是这样,毫不在意,这意味着什么?细思极恐。江思黛瞪大了眼睛,看向江忱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惶恐:“难道袁厉寒真的不管自家亲妈了?”
“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他的确是不管了。”
那他们把这个人留着作甚?真是一件顶无用的事情。江思黛紧紧地皱了皱眉,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再看江忱的时候,一双眼睛已经噙着一汪饱饱的眼泪。
“那怎么办?”江思黛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尽是苦涩:“如果把那个人交给袁厉寒的话,反而好一点。”
“就算是袁厉寒想认这个亲妈,袁家的那些人也不会允许的。”江忱对于这里头的事儿自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冷笑两声:“爸一早就说过,袁家那样的人家,会吃人。”
说是这么说,但是袁厉寒完全可以偷摸摸地做一些事,看样子是他自己不愿意,而不是袁家的人有所逼迫吧?这么一想,江思黛的一颗心仿佛沉到了海水中,一望无垠的大水往她身上可劲地冲刷着。
立业太难,加上这些年来本市有名头的产业越来越多,像是江氏集团这样纯老牌的产业容易受到大的冲击。维持现状已然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要是因为姚玉媛这样的人,让地位不稳,真是太亏了。
这么一想,江思黛心里一横:“随便啦,我早就懒得管了。如果当初你不去查姚玉媛的身份,不去插手这件事,压根就不会变的这么糟糕。”
“这不是我愿意插手。”江忱拉着江思黛的小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太危险了。让人不得不怀疑,调查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我做错了?”
没有!固然是没有,可是白沐夏这心里还是觉得奇奇怪怪,难受的厉害。
“我累了,我去睡了,关于姚玉媛的事情,从此以后,我都不再过问了。”她逃也似的上了楼。
很快,姚玉媛就被江忱给带了出去。她一门心思以为是袁厉寒强制性地让江忱放了她,心里还美滋滋的,面上虽然不表露出来,但是嘴角的弧度,已经完全暴露了这一切。等上了车,看着外头飞驰而过的景色,她看了看坐在驾驶座的江忱:“是我家寒儿让你把我放了的吧?”
寒儿?江忱骇笑两声,暗自感慨这人的极度天真:“你说的是袁厉寒吧?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露面过,袁家老爷子已经辟谣了,已经说明白了,袁厉寒没有所谓的第二个母亲,他的母亲是住在袁家老宅子的苏婵娟,你现在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人的。”
这话明显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打击,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不认我?袁家老爷子还辟谣?他明明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的!”她被气的狠了,一张脸白得有些可怜相。但是这也不妨碍江忱说出更狠的话来:“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到头来,还嫌你是个包袱。”
“不会的!”
“不会?那你被关在这里那么长时间,他压根就没来找过我。当然,也压根不想着跟我打什么商量,你的死活,仿佛跟他没什么关系一样。这意味着什么?”字字诛心,对于姚玉媛来说,这一番话几乎是断送了她的所有财路。
一旦是袁厉寒不认她这个妈,那还有什么戏唱的?跟袁家那群人说道理?谈真相?只怕是没得谈了。姚玉媛仿佛看到了自己黯淡的前程,垂头丧气好一阵。看着她这副样子,江忱忙道:“与其是等着你的好儿子来认你,不如跟我合作?你现在居无定所的,生活上面,也得不到什么保障吧?”
跟江忱合作?这段时间姚玉媛已经见识到了他的狠厉手腕,跟这样的人合作,不就是与虎谋皮吗?虽说她想过好日子,但是也不想帮着别人祸害她自己的亲儿子啊!也不知道咋回事,这江忱仿佛是对袁厉寒有什么大意见一样,奇奇怪怪到了极点,总带着一股子的不平之气。
“你有什么目的?你跟我们家寒儿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怎么样?”
“深仇大恨?那也不至于。”江忱眸光阴冷,想到江思黛那张格外可怜的面孔,心里更是煎熬。
到底是自己心里中意的女人,当然不愿意见她伤心伤肺。更重要的事,她的心里只有袁厉寒,这才是犯了他的大忌。别人围着袁厉寒晃荡不要紧,可是江思黛不行。就算是真的那样喜欢,如果袁厉寒给予同等的回应,那也是可以的。
结果呢?袁厉寒有妻子,跟白沐夏的感情还十分好,这不是明摆着耍人玩吗?他也不管到底是不是江思黛先追求的别人,心里不爽,一门心思不想让袁厉寒好过。
最近袁氏集团风生水起,袁厉寒还得以被任氏集团的董事长邀请,这是多大的殊荣?妻子又得了华府最佳编剧奖,一时之间:“袁厉寒”这三个字,成了本市所有男人艳羡对象。他自然也是其一。其他东西她也是无所谓的,可是袁厉寒可以得到江思黛全心全意的喜欢。
“那我看你好像很不看好我家寒儿的样子。”姚玉媛将信将疑,加上外面飞驰的景色都是她完全不熟悉的,一时之间更有些怕了:“我不跟你谈什么合作,你还是放我走吧!我也是绝对不可能跑去报警的,江大少爷,我们以后都别再见了。”
“关于合作的事情,也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江忱明摆着在耍无赖,冷笑两声:“你撺掇着我家那个傻妹妹做了那么多荒唐事,这事儿难道就算了?这做人,不能这样吧?放心,这段时间,我必定好吃好喝招待着你。”
——
任氏集团开展的晚会顺利举行,听说各市的商业名流都来了,阵仗很大。
白沐夏一早就开始被袁厉寒拉着开始准备,剧本刚好结束,她也刚巧闲了下来。看着那些妆造师,白沐夏鼓鼓嘴,有点小小的不情愿:“这是干嘛?还要这么大的阵仗?”
“今天的晚宴,很重要。”袁厉寒点了点她的小脑袋,颇为宠溺地笑了笑:“稍安勿躁,嗯?”
好吧好吧,没办法,只能认怂。
她是最不愿意参加晚宴的人,特别是此时此刻,心里都是沉甸甸的难受。毕竟是很少参加晚宴的人,对于这里头的规矩也不太明白。跟袁厉寒一块儿出息,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袁厉寒的牌面。
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心里总归是有些忐忑的。
只不过这个男人淡定的不行,甚至觉得她都不用上妆,拉着她的手,也不松开,坐在一边看财经新闻。
到最后,只花了半个小时,编了一个低马尾盘发,很淡很淡的妆,换了一身白礼服,缎面的,大概又是高定什么的,白沐夏跟方晓柔的共同爱好就是看杂志,在那些时尚杂志里,压根没见过这种类型的礼服。
看这款式设计,价格大概也十分昂贵。白沐夏心里一紧,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它穿坏了。
“不错。”袁厉寒看着她的模样,心跳如雷:“有总裁夫人的样子了。”
“哎呀,什么嘛!”白沐夏小脸一红,被袁厉寒那么炙热的眼神看得老大不自在,随后又道:“那么多人,我要是给你丢脸了怎么办?“
“谁敢说你给我丢脸?”袁厉寒笑笑,愈发宠溺:“该走了。”
因为是长袖方领口,看起来典雅婉约不说,还丝毫不暴露,刚好符合袁厉寒的要求和审美。他最是看不惯白沐夏穿那种格外暴露的衣服,这会儿安了心,心满意足地拉着她的小手上了车。
已经晚了,霓虹灯光落了一地。
晚会地点被安排在了任氏集团的礼堂,很大很空旷,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男男女女,看起来都非富即贵。
还有几个女人,白沐夏总觉得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刚才那些人,我好像见过。”
“嗯?”袁厉寒跟着白沐夏的目光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见是一群所谓的名媛淑女,也不觉得有多稀奇,只是笑笑:“在商业街?”
“不是。”白沐夏摇摇头,有些拿捏不准:“好像是在江氏集团。”
江氏集团?那就奇了,一般来说,这些名媛们应该都是去找江思黛的。可是江思黛压根不去公司,那他们跑到江氏集团去做哦什么?正想着,就看到任董事长跟任慕年一块儿走了过来,拿着高脚杯,一脸的高兴。
“有些日子不见了,袁总裁。”任董事长最喜欢青年才俊,像是袁厉寒这种有能力但是又很低调的人,更是十分欣赏:“这位就是?”
“我的妻子。”袁厉寒将白沐夏的手拉得更紧了,带着一丝丝炫耀的意味:“白沐夏,是个编剧。”
“现在谁不知道白编剧?”任董事长哈哈大笑,看着白沐夏的眼神,已经不是单纯的欣赏了,带着一丝丝想要撬墙角的意味:“给袁氏集团宣传电影写的剧本那么好,这可不是一般公司能有的待遇。要是白编剧不嫌弃的话,不妨也为我们公司写一个?“
虽然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但是那种神情,可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
也是,一个宣传电影,让袁氏集团涨了一大波粉不说,还得了无数可观收益,这谁不心动?
“任董事长,我的妻子现在是袁氏集团的总编剧,暂时不能为别的公司写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