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为他们重新捏出了一个盛世,哪里愿意让旁人戳穿?
特别还是袁厉寒,精明得不得了就算了,手里还有那么些人脉、势力,钱财自然是不必说的,要想搞垮一个家族,也实在是易如反掌。
她是怕的。
要不是她看烦了身边那群草包,她也不至于挑战这样的难关。
袁厉寒是个能人精英更是天选的好丈夫,这些都不假。可是,她完全hold不住。
好胜心一出来,安松筌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旦认输,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安家那些人?
“我到底是不是造谣,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安小姐,好自为之。”袁厉寒拉着白沐夏的手往公司走。
来都来了,在公司用餐也不错。
刚好袁二叔也在,他一向嘴馋,让他一起吃饭,一定高兴。
“之前在赌城,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安松筌打定主意,无中生有:“你亲口跟我说的,你说你跟白沐夏只是契约婚姻,是没什么感情的。”
什么鬼?白沐夏扬起眉毛,尽管不信,但心里还是“咯噔”一声,一双大眼,正对着袁厉寒。
“臆想症患者果然喜欢说胡话。”袁厉寒并不想搭理她,拉着白沐夏,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电梯口。
公司里头的那些员工,一阵哄笑。安松筌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自然也知道那些人是在笑话她不自量力。
往后瞧吧!她暗暗想着,攥紧了拳头。
被袁厉寒牵着走进电梯的白沐夏,心里还是五味杂陈,那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里窜来窜去。哪怕她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那个女人居心不良,刚才那种行为那些话,明摆着就是挑拨离间,可她内心不够强大坚定,多少有些受影响。
见她不吱声,袁厉寒知道她心里头不高兴,将她小手送到嘴边,十分怜爱地亲吻着:“生气?”
“不算。”白沐夏十分坦诚,带着些许挫败感。
自从知道袁厉寒连袁氏集团的股份都给了她,白沐夏哪里还敢怀疑什么?
这年头,人人都爱财,袁厉寒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自己拼出来的。他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勤勤恳恳得来的,这样轻易拱手给她,已经可以说明足够爱了。
“那是?”
“吃醋。”白沐夏嗡声嗡气,别过面孔:“就算知道你跟她肯定没什么关系,还是难受。”
“真的?”袁厉寒哈哈大笑,爽朗的要命,拉着白沐夏,死活不肯松手:“夏夏现在胡为我吃醋了。”
变态!白沐夏贡献了一对大白眼,越想越气:“你竟然还高兴?”
“当然高兴,能让夏夏吃一次醋,很难得了。
“有吗?”白沐夏讪讪笑,多少有些心虚。事实上,她一门心思搞事业,心无旁骛写剧本,很少关注身边人情绪。哪怕是对袁厉寒,关心有余,但是没有什么占有欲。
这也是他日常“忠诚”的缘故,桃花枝虽然多,但是他都自己修剪得七七八八了。等后知后觉的白沐夏回过神来,他的桃花枝光秃秃,只有她这一朵花儿。可是这一次不同,安松筌来势汹汹,并且正面突击,又是那样一个美艳的女人,白沐夏有了危机感。
连女人都会心动的类型,袁厉寒当真没感觉?白沐夏总不信,心里愈发酸。
“当然有,我们夏夏是事业型女性,在你心里,工作第一,伴侣第二。”袁厉寒得到了一个内部消息,只说是白沐夏又要得奖了。
她的作品被世人认可,行家敬佩,读者喜爱,是个天赋异禀的创作者。可是她自己憨直可爱,压根没意识到这一点,日常勤勤恳恳,笔耕不辍,压根没空搭理他这个正牌男友。
“胡说,在我心里我妈第一。”白沐夏气鼓鼓,要不是闻到了饭香,怨气已经开始释放了:“而且,要是想要子啊袁家有一席之地且不被轻视的话,是一定要工作的。”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白沐夏叽叽咕咕,将自己在袁家当媳妇的这几年新得都给总结了出来:“少说多做,张弛有度,勤勉刻苦,出人头地。”
袁厉寒听了,一阵沉默。
一直以来,白沐夏都欢天喜地,从没诉苦过。现在事业蒸蒸日上,依旧不骄不躁。一直以来,他还以为是她秉性如此,现在想想,分明是受够了折磨。
在袁家,会折磨白沐夏的,只有苏婵娟。
好一个该死的苏婵娟!
“夫人来了。”陆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一点儿眼力见儿没有,嬉嬉笑笑:“今天下午总裁还有个会议,我还担心出了公司就找不回来人了,现在好了,心可以放在肚子里了。”
此时此刻袁厉寒的眼神已经能杀人了。
好一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陆珩。
“你最近是越来越猖狂了。”袁厉寒横了他一眼,又低头对着白沐夏说道:“放心,没耽误过会议。”
没耽误过?陆珩扯了扯嘴角,已经在心里开始数袁厉寒为了白沐夏耽误过多少大事儿了。之前明明是要跟某个大公司签合作合同的,结果那天白沐夏因为淋了雨有些低烧,袁厉寒不管不顾,撂下合作方,不管不顾地回去照顾娇妻。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见陆珩不住翻白眼,白沐夏忍俊不禁:“果然,袁氏集团的员工都是人中龙凤,陆珩,你可以当谐星。”
谐星?陆珩摸了摸下颌,等白沐夏跟袁厉寒双双进了办公室才反应过来,这实在不算什么夸人的话。
白沐夏早已没了分享好消息的心情,满脑子都是安松筌那个美人。
“我听前台说过了,那姑娘这几天都来。”袁二叔看出了两个人之间不对头,问来问去,问出问题源头,一门心思想要帮着解决:“不过厉寒压根没搭理过人家,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越描越黑!白沐夏一听那人每天都来,感觉愈发复杂。
“谁来了?”白夜汉堡出现,对这时候的情况一无所知。
他看到白沐夏就高兴,凑过去,紧挨着坐着:“在说谁?”
袁二叔一听,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睨着他:“敢情刚才我为你说那么多好话,你都没听见?你这种行为可不对,什么态度!”他假意动气,分明是在做给白沐夏看。
可白沐夏不需要这些,她只想让安松筌从此不再出现。
白夜汉堡十分识趣地闭了嘴,轻车熟路打开他跟白沐夏的饭盒,冲着她竖大拇指:“快尝尝,虽然袁某人其他方面有些欠缺,但是厨艺还是很不错的。”
这么自恋的吗?袁二叔冷啧一声,像是白天见鬼,被吓得不轻:“也不知道给二叔做一份,好歹二叔这些年疼了你一场。”
“有的。”白沐夏赶忙解释,袁厉寒那人面冷心热,对袁庆森也很有心:“在厨房。”
果不其然,袁二叔一进厨房,就看到自己的那份午饭,已经摆在那儿了。
几个人其乐融融吃了午餐,白夜汉堡是不知者无畏,只晓得白沐夏不高兴,却不知道这不高兴的点在哪里。
等袁二叔被人事部的人传唤走,他才开口问。
“你跟袁厉寒怎么了?闹别扭了?还是他做了什么?”白夜汉堡的语气十分焦灼,仿佛是看到了白沐夏的前程,担心得火急火燎:“我跟你说过的吧?跟袁家人相处,要多留一个心眼儿。你对袁厉寒也不要太掏心掏肺,爱你自己就好。”
果然是娘家人,说出来的话,是绝对的护佑,不明真相,首当其冲就把男方骂一遍。白沐夏心里一暖,冲着他笑笑,摇了摇头:“他对我很好。对了,你知道安家吗?赌城的安家。”
“以前倒是很出名,近些年销声匿迹,没怎么挺过。不过之前去a国比赛的时候,倒是听说过。有不少人都说,他们这是假装偃旗息鼓,后续还有大动作。你遇到安家人了?”
何止是遇到!白沐夏咂咂嘴:“嗯,遇到了。厉寒的追求者之中,有个叫做安松筌的女人,也就是安家人了。”
“追求者?已经结了婚有了爱人,还要什么追求者?”他眼睛眯起,摆明着是很不满意:“啧,这事儿该让袁厉寒自己解决,让夏夏心烦算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只要一想到安松筌,她就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一些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他的态度很坚决,但是我怎么就这么不安呢?”白沐夏捂着自己依旧在狂跳的心脏,颇有几分苦涩:“那位安小姐十分自信,并且艳光逼人,我作为一个女人看着也是很动心的。”
“那又怎样?”白夜汉堡目光灼灼,紧紧地盯着白沐夏的小小面孔,他也遇到过许多女人,各个国家,各种肤色。
可是他从未见过像是白沐夏这样,如同彩虹一般绚烂的人。
“这世上只有一个夏夏,袁厉寒要是不好好珍惜你,以后我来珍惜。”白夜汉堡生怕白沐夏受委屈,本来让她一个人在袁家的争斗中铤而走险,白夜汉堡已经很不放心了。
如果袁厉寒再不好好护着,他为什么还要将自己的心上人,拱手让人?
难道就是因为他属于第二人格吗?
“我们去希腊,那边有房产,我已经给了你做妆奁。”白夜汉堡说话的架势让白沐夏觉得他下一秒就能把她带走,安全感很足。
“厉寒没有错。”
“让你不高兴就是他的错,你陪着他站在洪流中央,已经奉献很多了,还要怎样?”他不满,瞪大了眼睛,气鼓鼓:“我压根不舍得让你伤心,可是你看看他!袁家这样的人家,真正敢在袁家生活的,又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