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攸宁皱了皱眉,心想猫妖口中的蝙蝠妖和引自己前来的会不会是同一个,如果真的是一个的话,她或许还有勾结猫妖的机会。
毕竟现在能少一个敌人,对她的局势就会更有利,便问道:“我进来之前到是认识了一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她说得及其隐晦,但猫妖听了之后只是冷笑一声,道:“这里就他一个蝙蝠,你在哪儿见到他的,快告诉老娘,老娘这就去宰了他。”
她说着,倒挂在树上的双脚一松,整个人就从树上跃下,在唐攸宁面前站定,似乎已经安奈不住内心的冲动。
唐攸宁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一本正经地胡乱指了一个方向,道:“那里,不过我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猫妖看见她指的方向后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根本没有听她说什么。
唐攸宁看着猫妖离开的方向挑了挑眉,笑道:“看来这仇恨不是一般的大,这么急不可耐?算了,打发走一个是一个。”
说完,又继续往前走去。
天易和中年男子都不止一次告诉过她一维是整片区域最凶险的一个地方,可她进来之后就只碰到了一个猫妖,还去寻仇去了,根本没有感受到危险,不由得纳闷道:“莫不是走错了路,所以也阴差阳错的脱离的危险?不太可能吧,蝙蝠分明说过,一旦走错路危险就更大,甚至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威胁,难不成他只是在吓唬我?”
“老大,我找到了出路,你现在在哪里,我标好记号后回去找你。”这时,耳边传来了天易的声音,他的语气非常轻松,好似终于完成了一件压在心底很久的事一般。
“我现在在·····”唐攸宁说着,环视了一遍四周,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景物可以让她说明自己的位置,就哑了,嗯嗯啊啊半天才说道:“你试着能不能通过玉佩找到我,我说不上来准确的位置。”
天易回了句嗯,就拿出来灵石,正打算催动法力感受玉佩的位置,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就朝他围来,啪地一声拍掉了他手里的灵石,随后通灵阵传来叮地一声,就陷入了沉寂。
唐攸宁眉头一皱,察觉天易可能上威胁了,正打算转身去找他时,发现她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暗骂一声,只好随意选了一个位置就跑开。
不管能不能找到天易,她也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待太长时间,这样很容易被那些躲避在暗中的东西缠上。
喵~
她跑着跑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猫叫声,一个小巧的身影就朝她扑来,锋利的爪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白光,她被刺了一下,只是一闭眼的功夫,头上用来固定头发的玉簪就被那个黑溜溜的身影给抓掉了,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就断成了两截。
她看见断成两截的玉簪微微怔了几秒,也顾不上突然发了疯似的朝她围来的人,就俯下身子去捡玉簪,一脸心疼的说道:“怎么碎了呢,不会是太久没保养老化了吧?”
说着,就抬起玉簪放到眼前仔细查看,断口非常整齐,她现在可以确定玉簪不是摔断而是被猫妖那一爪子给拍断的,就皱眉道:“你有什么火冲我来就行,干嘛要弄坏它?”
猫妖冷哼一声,摆手示意那些小猫妖停下,瞪着唐攸宁道:“你竟敢把他杀了,老娘今天就要你替他偿命!”
唐攸宁对蝙蝠妖出事的事毫不知情,面露疑惑的抬眼的看向她,道:“我何时杀了他?”
“你还狡辩,你没有杀他,那这是什么!”猫妖怒道,拿出蝙蝠妖的遗物摆在唐攸宁面前,唐攸宁一下子傻眼了,没反应过来眼前这快黑石头就是猫妖口中所谓的遗物,道:“不过是一件物品罢了,或许他遇到了对手,受伤落下的而已。”
猫妖怒视着她,见她这副毫不关心的模样心里就越气,咬牙切齿道:“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他的生命石,此物一出,只能证明他是被一击毙命的,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你够狠,为了得到万寿矶竟然不惜将他杀害,我今天一定要你为他陪葬!”
唐攸宁紧了紧拳头,抬眼看向猫妖,从猫妖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突然意识到她不可能在说谎,何况她若是真的想找借口杀自己,也无需用这样蹩脚的理由,唯一可以确定的事就是蝙蝠妖真的已经死了。
虽然不是死于她手,但现在猫妖一口咬定他就是自己杀的,她在怎么解释,估计猫妖也听不见去,只好迅速先发制人,一掌打飞了几个小妖,就朝缺口跑出去。
“跑,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猫妖看着唐攸宁急速远去的身影,目光之中充满了杀意。
嘭!
唐攸宁跑着跑着,前面突然落下一道杀伤力十足的掌风,生生将地面打凹进去一个大坑,她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发现猫妖已经不知何时到了自己头上,正双手结印布置阵法。
她忽然嗅到了空气中的那股迷香,和自己体内的那股香味非常相似,不由微微怔了几秒,心里纳闷这里怎么会有百合迷香?
她一路上都没看见几株百合花,现在却闻道这种味道,自然是无法保持冷静了,足尖一点,整个人就腾空而起,与猫妖保持着同一个高度,一掌打出去,就中断了猫妖正在布置的阵法。
“该死,这玩意怎么这么难整!”猫妖骂了一声,怒气冲冲的看着唐攸宁。
唐攸宁直到看见她手里那张符咒时才猛地反应过来,她刚刚要布置的就是压魂阵,不过可能不太熟练的缘故,时间长了些,被她嗅到不对劲而破坏了。
嘭!
又是一掌,猫妖一个猝不及防被她打回地面,踉跄几步后站定,正打算破口大骂,又被突然出现的人一把掐住了脖子,提到半空中逼问道:“你从哪里来的压魂符,还有压魂阵,谁教你的,那个人在哪里,快说!”
唐攸宁这人变脸堪称史诗级,说变就变,明明上一秒还是一副无辜样,下一秒就是要你命不讲道理的那种。
猫妖嘴角溢出些血迹,眸中却闪烁着浓浓的恨意,道:“你要杀便杀吧,还废什么话,是老娘技不如人,死得不冤,不过可惜了,没能替他报仇。”
唐攸宁却突然笑了,眼中又露出了久违的玩弄之色,手一松就放开了她,道:“你不说也无妨,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先跟你提一下醒,听过炼狱使者这四个字吧,你想选择怎么个死法,我都可以满足你。”
“炼···炼···炼狱使者,不可能,你怎么会是炼狱使者,老娘不相信。”猫妖听见炼狱使者四个字时面色惨白,好似听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一样。
唐攸宁也有点蒙了,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么大的反应,但还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信不信是你的事,但我可提前告诉你了,炼狱几千种折磨人的方法,我都可以让你尝一尝,你如果不想受苦的话,最好趁早说出那个人到底是谁,免得受些不必要的苦。”
“哈哈哈哈,可笑,老娘若是知道,何必被困这么多年,你如果真是炼狱使者的话,一定认识一个叫喜多多的幻灵吧,就是他,一千年前找到老娘,逼迫老娘替他看守万寿矶,他每隔一百年来一次,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到了约定时间却没有按时出现,你既然也是炼狱使者,那干嘛还要问老娘那个教老娘压魂阵的人是谁!”猫妖坐在地上骂得唾沫星子横飞。
喜多多!
唐攸宁起身环视一遍四周,突然意识到天易和中年男子话里危险的意思了,原来这危险就是喜多多带来的,那个看上去总是嘻嘻哈哈不务正业的人,原来也是个狠角色。
不过毕竟是幻灵之王,有点心机也很正常。
唐攸宁这样安慰自己,同时又对喜多多逼迫猫妖看守万寿矶的做法感到好奇,正想一问究竟,转身一看,发现猫妖已经逃了。
“走了,这么快?”她有点惋惜地自语道,只好转身继续去找天易。
刚走出去几步,她脚底一软,就毫无征兆的摔倒在地上,腹部最先传来一阵刺痛,随后是喉咙,就像是被什么带刺的东西卡住了一样,从吼间一直蔓延到心脏,疼得她伸手抓住了脖子。
“哈哈哈哈,炼狱使者又怎样,还不是中了老娘的妖毒,受死吧!”猫妖从她头顶落下,伸出爪子直往她头顶抓去。
唐攸宁闭眼暗骂一声,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伸手接住了猫妖的一掌,两人对峙了几秒,猫妖再次落败,被唐攸宁一掌拍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一颗树上,滑落到地面,猛地吐了一口鲜血,难以置信的看着唐攸宁,摇头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分明中了老娘的妖毒,怎么可能还会有力气抵抗!”
唐攸宁吐了一口血,擦干净嘴角后才一脸鄙夷地说道:“妖毒这玩意,对我来说就像被污染的空气,的确会让我产生不舒服的感觉,但也仅此而已!本来以为你已经走了,还想着放你一马,又不知死活的回来,就别怪我了。”
她说完,目光落到了猫妖身后空荡荡的远方。
噗~
猫妖吐了一口血,面色突然变得惨白,心口传来一阵刺痛,抽搐了几下,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插进心口的那根染着血迹的白骨一眼,就咽气了。
唐攸宁直到看着她手里握着那块黑色的石头化为一阵黑烟飘散,才叫回永讫。
永讫听到命令咻地一下就缩回了她手里,洁白的棒身还在滴着血,她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就给它擦干净了。
“你怎么来了?”唐攸宁看着又变回洁白的永讫问道,一脸期望的扫视了一眼四周。
既然永讫都来了,那赵成悦估计也就在附近。
“天庭已经无法待下去了,你是不知道,那些神官得知姓赵的杀了陆子陵成为新任魔族后就暴露了真面目,一起冲进战神殿把殿里砸得稀巴烂,现在战神殿已经被改成了一座监狱,专门用来囚禁他的拥护者的。”
永讫滔滔不绝的吐槽着,唐攸宁听了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背感棘手。
她一直以为赵成悦的名声还是挺好的,毕竟是人人仰望的九天战神,在怎么落魄也应该不会轮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可是如今听永讫的吐槽,她显然高估了那厮。
“算了,我们先去找天易汇合,之后去拿万寿矶,尽快出去,你既然来了,就别闲着,赶紧帮忙找一找。”唐攸宁把它安排的明明白白,自己说完,就又开始四处找人。
永讫闻言在空中转了个圈,又咻地一下蹿到她面前,道:“你找万寿矶干什么?这玩意可不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而且····”
“而且什么?”唐攸宁见它不在说下去了,就问道。
“你之前救过一个人,他就是万寿矶,你若真的想找到新的万寿矶的话,去找他,这样成功率大一些。”
唐攸宁笑了笑,觉得永讫可能疯了,就说道:“我之前有救过一个叫万寿矶的人,有这等好事我怎么一点都记不得?”
永讫对唐攸宁这幅粗心大意的性子算是无话可说,只好提醒她道:“啊福。”
唐攸宁突然顿了顿,脸上的笑意一扫而光,她想起了来之前天易画给她看万寿矶时,那副与啊福长得及其相似的画,不由打了个冷颤,道:“你确定消息没错,啊福是万寿矶?”
“怎么,姓赵的没告诉你,啊福是万寿矶?”永讫对于赵成悦的称呼就是人前战神,人后姓赵的。
看她不说话,它又继续道:“万寿矶一万年才结一次果,果实形状像婴儿,它长大后会长成人的形状,通人语,基本与人无异,但因为他们体内蕴藏着非常巨大的灵力,所以一般没有几个万寿矶是可以存活到成年的,他们一般会死在萌芽期。啊福就是一个典型例子,不过他为什么没死反而到人界这我就不知道了,姓赵的不肯告诉我。”
唐攸宁看着说几句又抱怨赵成悦的永讫,心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相比她,赵成悦告诉它的其实已经够多了。
不过她实在无法想象,永讫和赵成悦面对面谈论这些事情时大眼瞪小眼的样子。
毕竟他们看不惯对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记得,啊福也是他的人。”唐攸宁突然又想起了被挖墙脚的事,气鼓鼓的说道。
要不是形势所逼,她是打死都不想承认这件事,但一想到当初在南海两人是如何勾结起来诓她的,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你不顾危险跑来这里找万寿矶也为了姓赵的?”即使多年不见,永讫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