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可爱?
墨一忍不住笑了。
但他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双手放在了小奶娃的身上,刚准备将她抱起来,她又朝着少年的身边缩了缩。
而这时,少年也侧过身子,小奶娃这么一缩,完全钻进了他的怀里。
许是感觉到怀里有东西,熟睡的墨临渊下意识抱住了。
“呃?”
这下子墨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公主抓着殿下的衣服,殿下又抱着小公主,这让他怎么去抱啊。
算了,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决定了之后,墨一就下去了,留下了睡得正香的两人。
……
瑶瑶睁开眼时,已经是傍晚了。
她不是自己醒来,是被一声声的呓语吵醒的。
“母后,母后……”
墨临渊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神情充满了痛苦。
“母后,不要……不要离开我,母后……”
他的额头布满冷汗,不断呓语着,陷在梦境中没办法醒来。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大眼睛,瑶瑶坐起了小身子。
“墨锅锅,你肿么了吖?”
少年听不见瑶瑶的声音,依然陷在梦境中。
“墨锅锅,墨锅锅。”
知道他是做噩梦了,瑶瑶伸出小爪子轻轻推了推他。
来回两下,墨临渊总算醒了。
“母后。”
他蓦地起身,喊了一声,神色十分苍白。
眼底还残留着显而易见的痛苦,可见清醒的他意识还停留在梦里。
“墨锅锅,你系不系做噩梦了吖?”
瑶瑶软绵绵的小爪子抓住了墨临渊的衣服,轻轻摇了摇。
刚才她应该看看墨锅锅做了什么噩梦,酱紫才好安慰他吖。
但现在墨锅锅已经醒惹,她就没办法进到他的梦境鸟。
“墨锅锅,你肿么不说话吖?”
“墨锅锅,墨锅锅。”
好一会,墨临渊的意识才渐渐清醒,那一声声的呼喊,终于从耳中传进了大脑。
他下意识转头,正好对上那双明亮的紫眸。
“你怎么在这里?”
少年很是震惊。
没想到一睁眼就看见瑶瑶,而且她还睡在自己的身边。
“因为瑶瑶跟墨锅锅一起睡觉觉吖。”
小奶娃回答的理所当然,墨临渊却不可置信,“你跟我一起睡?”
怎么回事?
他向来警觉,为什么这次有人靠近他,他却不知道。
“对吖,瑶瑶想过来找墨锅锅玩,可墨锅锅已经睡着鸟,后来瑶瑶也困困惹,就跟墨锅锅一起睡了吖。”
听她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墨临渊不知想到了什么,连忙拉开了和瑶瑶的距离,带着几分惊恐看向床褥。
“墨锅锅,你又肿么了吖?”
墨锅锅干嘛要盯着床看呢,上面又木有花花。
“你没尿床吧?”
虽然床上确实没看出尿床的痕迹,但为了保险起见,墨临渊决定还是要确认一遍。
瑶瑶不开心了,嘟着小嘴,“木有,我才木有尿床咧。”
墨锅锅真讨厌,她又不系爱尿床的宝宝。
上次尿床是因为奶奶喝多鸟,昨天没有喝奶奶,当然不会尿床惹。
这一刻,墨临渊觉得很是头疼,抬手捂住了额头。
想着自己还要保护这个丫头七年,突然觉得很头大。
狗皇帝肯定也知道这丫头难缠的厉害,所以想让她来折磨他。
“墨锅锅,你肿么了吖?系不系头疼鸟。”
就算墨锅锅说她尿床,她还系很关心他哒。
“你现在只要离开,我就好了。”
“为什喵吖?”瑶瑶歪着小脑袋,很是疑惑,“为什喵瑶瑶离开就好了咧?瑶瑶又不系大夫,不能把头疼带走哒。”
她稚嫩的话语让少年的额头滑下三道黑线,很是无力。
什么是对牛弹琴,他真的是有着深深的体会。
干脆扔出去,他的耳根子就清静了。
就在他准备付出行动时,一只软绵绵的小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墨锅锅,你刚刚系做噩梦了嘛?”
娘亲说啦,做噩梦系很恐怖哒,她一定要好好安慰安慰墨锅锅。
她要让墨锅锅打倒噩梦。
墨临渊的身子蓦地僵硬,脑海中也不经意地想起了梦境中的一切。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母后了。
许是昨晚在跟狗皇帝说了那些话之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梦到母后死去的那一天。
他永远不会忘记母后临死前的话。
他是太子,就要担负起太子的责任。
现在只要等七年,他就可以回去了,那些想要对付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少年的神情突然变得冷厉,双手也下意识紧紧握住。
“痛痛。”
瑶瑶的小手还放在墨临渊的掌心,他这么一握,瑶瑶疼的发出了喊声。
少年回过神,连忙松开了掌心。
瑶瑶的小手又白又软,这么一捏,出现了一道红印。
“墨锅锅,要呼呼。”
看着小奶娃将小手伸了过来,少年抿了抿唇,将视线移开。
“我不是你父皇。”
所以他没有这个义务。
“可你系我的墨锅锅吖。”
小奶娃眨了眨明亮的紫眸,突然一头钻进了少年的怀里。
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少年怔了一下,就想将她推开。
他的手刚放在她的小肩膀上,小奶娃一句软绵绵的话,让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墨锅锅不怕,以后瑶瑶陪着你,不管系现在还系以后,瑶瑶会一直陪着墨锅锅哒。”
软萌的声音透着坚定,可想而知她说这句话的认真。
奶娃娃紧紧抓住墨临渊的衣服,像是怕他不相信似的,又重复了一句。
“瑶瑶以后都会陪着墨锅锅,不会跟墨锅锅分开哒。”
想到有一天会跟墨锅锅分开,她就好伤心吖。
所以她一定一定不要跟墨锅锅分开。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句话像一股暖流传遍了他的全身。
因为噩梦而变得冰冷的身体,也在这时渐渐有了温度。
可讽刺的是,说这句话的人,是他一直仇恨的狗皇帝的女儿。
虽说狗皇帝说了会为他保住太子之位,但是,他也答应替他保护这个丫头,两人之间是交易。
这样的交易,并不足以让他对他的恨意消失。
少年低头看了眼在怀中拱来拱去的小奶娃,神情情变得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