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阳瞪大着眼睛。
看着从自己身上慢慢剥离的金色蚕衣,他的大脑一时间没转过来弯。
这不对吧?
“洛尘,你到底施展了什么妖术?你个妖人,妖人!”葵阳在看到自己最为倚仗的法宝,竟然就这么慢悠悠地飘到了洛尘的手上。
这一刻他彻底破防了。
谁能接受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恐怖差别?
刚刚他还是巍然不动,稳如老狗的终极boss。
只等着这群人打的个精疲力尽,然后不得不放下身段来找自己谈和。
结果下一刻,自己最强大的法宝,就被人只是招了招手就跑了。
你就算是杀人夺宝,也得从人家身上把法宝扒下来才是啊。
也不可能这么轻松惬意。
“葵阳难道你就没有好奇过,为什么你昨天晚上发布的消息,能这么快就得到回应吗?”
洛尘的话让葵阳闻之一愣。
这让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开始拿到炼丹师身份的时候,曾经也借助于炼丹师协会的令牌,买过一些不太入流的东西。
当初即便是这些不入流的东西,自己也是等了一两天的时间才拿到手的。
不过这些事情的时间已经太过久远,加上他又很长时间不用炼丹师协会的令牌,第一时间并未想到其中的问题。
甚至在他的认知里,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但此刻这件事情被洛尘主动提出来,那性质就变了。
“你……是你卖给我的法宝?”
葵阳看着洛尘,眼睛都直了。
洛尘也是炼丹师,而且事先既然知道了自己的问题,那肯定会特地盯着自己。
所以自己昨天晚上发布消息,很大可能逃不过洛尘的眼睛。
那么借此做一些后手准备,也是正常的。
可自己明明已经认主了啊!
这一次完全是以有心算无心,葵阳现在才发现,自己从最开始的那一刻,就从头到尾一直被压制。
输的不冤。
“我……你们,你们无耻!”
葵阳依旧气愤,但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底气。
连说话的声音都弱弱的。
“不过就算如此,你们也别想从我嘴中,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葵阳依旧死硬。
其实对于他来说也没有别的选择。
就算是他主动把这些事情全部交代,对于自身来说仍然免不了一死。
无非就是能拖更多人下水而已。
这只有到了最后彻底没救的万不得已的情况,才有必要这么做。
而现在,最起码在他的视角里来讲,自己还是有一些存活机会的。
虽然自己确实是黔驴技穷,没什么有用的保命手段了。
可是自己后面还有人啊。
洛尘身后虽然也有人,但自己身后的临济县令可就在临济。
洛尘身后的人总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过来。
这段时间如果利用的好,是仍然有机会扭转情况的。
但具体要怎么做,那就只能相信宫县令的智慧了。
葵阳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死死地闭紧自己的这张嘴,向宫县令表现出自己的忠诚,让人家认为自己仍然有可以被救下来的好处。
“你个狗东西,死不悔改!”
何平安不知道这家伙已经都落到了如此地步,哪里来的勇气,还敢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嘴硬。
真以为自己杀不得他?
“放心吧葵阳,我们不会逼迫你说什么的。”
嗯?
葵阳的身体硬了一下。
虽然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为自己着想,但不知怎么地,葵阳总觉得自己背后有股凉气在滋滋地往外窜。
要不咱还是象征性的审一下?
或者给我动点手段,给我弄个鼻青脸肿的惨状也不是不行。
葵阳甚至犹豫着要不要主动被审。
比起完全摸不清洛尘的想法和套路,还不如受点皮肉之苦呢。
“你,你想干什么?”葵阳看着洛尘,跌坐在地上的屁股,不自觉的往后挪了一下。
“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赌什么。”
“就赌你最信任的宫县令,是会派人来救你,还是会派人来杀你。”
……
“只有动手这一条路?”
县衙的后院,宫元嘉捏着自己刚刚种下去的水仙,不由地皱了下眉头。
而在他旁边站着的人,则是临济城中仅位于他和县丞两人之下的县尉孔山。
孔山今天被他派过去给葵阳撑腰,他本以为可以万无一失。
毕竟葵阳也不是吃素的简单角色,那手中的底牌不一定有多少。
虽然对面同样是三个金丹,但说实话,宫元嘉并不觉得葵阳以一敌三会落什么下风。
哪怕对面的三人再怎么隐藏实力。
葵阳底牌尽出,也应该能阻挡一时半会。
还能让他好好看看,葵阳这家伙到底还有些什么底牌没露出来。
让自己心中有个数。
而且这段时间,也足够孔山代表县衙出面了。
到时候两方势均力敌,又有官府在中间搅浑水。
宫元嘉根本没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件多么难处理的事情。
但他实在是没想到,葵阳竟然可以废物到这个地步。
甚至连自己所饲养的厉鬼,都被人找出来,迫不得已正面迎战的情况之下,还是能败的如此迅速。
不是,你那厉鬼不是元婴境界的吗?
为了这么多精气。
结果就这么废物?
连孔山带人下个楼的功夫都没撑过去。
这很难评。
宫元嘉早就在心里,把葵阳的八辈祖宗都数落了一遍。
可骂人终归是没用的。
还是要解决问题。
孔山就给他提出了这么一个不像办法的办法——找人动手,把这4个人都做掉。
说实话,这毕竟是自己的地盘,打打杀杀在面子上并不好看。
而且自己这个身份,还是自己的姑姑,好不容易给自己争取来的。
要是做的太难看的话,自己姑姑那边也挂不住脸。
到时候家里再想求姑姑做事可就难了。
宫元嘉想着如果能和平解决,还是和平解决更合适一点。
“就不能跟这三个人好好谈一谈?他们想要什么都可以给,只要把人交给我们就行。”宫元嘉轻声道。
谈?
这还谈个屁啊!
孔山当然不可能让宫元嘉还有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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