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念流产这件事比江叙预计的要容易解决多了。
本来都想好了各种应对的办法，结果最后那些办法都用不上。
倒是松了一口气，倒不是说江叙觉得没有了麻烦，而是知道感情的事情要是经历了太多的大风大浪，要是有太多的争吵的话，等到争吵都过去了之后，他们的感情还在吗？
既然能够好好解决这些事情，那么就没有必要歇斯底里。
虽然江叙觉得，让姜予念非常淡然地接受这件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像他自己都没办法很快地从这件事里面走出来。
不过，就算是江叙这样骄矜的男人，都觉得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等到时间长了，这些事情自然会被淡忘。
而后，姜予念的手术也被提上了日程。
手术很顺利，等之后恢复了，就能开口说话了。
姜予念差不多在医院里面养了一个月的样子，从刚开始说话囫囵，到现在恢复常态，也算是顺利。
等到出院这天，其实也是周漾上庭这一天。
姜予念倒不是很想去看周漾上庭，知道一个结果就好了。
而这个结果，是江暖转达的。
江暖在开庭这天，去了，因为她就是要看到周漾被法律制裁，受到该有的惩罚。
但是江暖在法庭上见到周漾的时候，她神志不清，眼神空洞的样子，好像真的疯了一样。
而正如江暖想的那样，周漾的律师给出了周漾精神鉴定结果，证明她当时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是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的。
周漾的律师为了证明周漾的确是不清醒的，还让秦牧之做了证人。
周漾的律师站在被告代表律师的位置上，询问秦牧之:“秦牧之先生，请问你和周漾女士先前是否存在男女关系？而你转身和别人订婚，深深地伤害了周漾女士，导致她备受伤害。随后，她还遭受侵犯，可以说是雪上加霜。但是在周漾女士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你并没有对她进行任何的安慰，导致她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和狂躁症。”
律师的话，将错误都推到了秦牧之身上。
因为秦牧之的“始乱终弃”，所以让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失去了对生活的热爱，变成了一个患有抑郁症和狂躁症的女人。
秦牧之坐在证人席上，在面对周漾律师的追问时，他脸上是无所适从的表情。
因为，他看到江暖也在法庭内。
一旦承认，无异于承认这些事情的后果都是他导致的。
但不承认，他否认吗？
推翻自己先前在警局留下的供词？
秦牧之深呼一口气，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局面变得更好一些。
果然，过了一个月，他还是这么的优柔寡断。
江暖看着证人席位上的秦牧之，忽然好像觉得根本不认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
以前的秦牧之，阳光开朗，虽然比不上江叙和谢非池那样靠谱，但在同龄的男生中，也是非常优秀的存在。
但是怎么和她在一起之后，就变得优柔寡断，变得瞻前顾后，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一样。
这样的秦牧之，当真不是江暖认识的那个秦牧之。
“证人，请你回答被告律师的问题。”法官开口，打断了秦牧之的沉思。
秦牧之的目光从江暖的身上收回，回答了被告律师的问题:“我和周漾不存在男女朋友的关系，只是……发生过关系。她在我和未婚妻的订婚宴告知我她拿掉过一个孩子，但事实如何，我并未去验证。后来我很想解决这件事，给了她钱，但是她不要，只想和我在一起，我拒绝她之后，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所以，在你看来周漾女士的精神，是不正常的，你才会一再地去表示关心，对吗？”
“我——”
“反对！”检察长打断了秦牧之的话，“反对被告律师对证人进行引导性的提问。”
“反对有效，请被告律师注意你的提问方式。”
一场激烈的交锋在法庭上进行着。
江暖看着双方交手，可是检察院这边并没有占什么上风。
江暖很焦虑，因为她并不想将不好的消息带给江叙和姜予念。
她希望带回去的，只有好消息。
官司进行了很长时间，中途休庭，下午再开庭。
但是早上的进程并不是很顺利，按照那个情形，江暖觉得下午的时候就该宣布周漾无罪释放。
所以在中午午休的时候，江暖到底是没有忍住去找秦牧之了。
这些天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在见到秦牧之之后，化作了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秦牧之生生地接下了江暖的巴掌，甚至还想问江暖的手疼不疼。
“秦牧之，要是周漾今天走出了法庭，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可能下一个站在法庭上的人，就是我。”江暖可以说是不理智的。
因为她看着姜予念这些日子非常淡然地接受手术，接受孩子已经没有这个事实，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但是，江暖知道姜予念内心肯定非常痛苦。
本来人家不需要经历这些的，结果……
要是现在连罪魁祸首都没办法惩治的话，江暖实在接受不了。
“小暖，你不要做傻事，我会处理周漾的，我……”
“我不会相信你的，不会。”江暖打断了秦牧之的话，因为不想听他的废话。
还是说完就走的那种，根本不给秦牧之解释……或许在江暖这边看来，是狡辩。
秦牧之看着江暖决绝的背影，内心像是被刀狂砍一样的难受。
要是早知道结果是这样，秦牧之想着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拥有江暖。
至少，那样的他们还能当朋友。
现在呢，甚至比仇人的关系都要紧张。
秦牧之完全没办法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他甚至不知道周漾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的。
……
江暖回到他们这边的休息室，却发现来了一个看着眼熟的人。
检方的人跟江暖介绍，“这是我们找来的心理专家向歌，待会儿会在法庭上对周漾进行测试。”
江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想起来了，这是江叙医院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