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笑勾唇,“陆三爷,今天可是我送你你老婆来的医院,这情你可得记好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陆霆佑周身凛然,对于他的挑衅,额间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袖口下的手指已经握拳,但沉稳和理智还是让他选择了无视。
等他离开之后,陆霆佑急步走到床沿边,“可是有伤到哪里?哪里不舒服?老季说他最近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医师,我让他请那医师过来给你看看。”
他神色凝重,很紧张,掰过虞念知的身子上下检查,好似自己也是医生,只要查看就能检查出来似的。
“我没事。”
虞念知握住了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刚刚晕倒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晕倒?”陆霆佑闻言,修长的手指已经覆上了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接下来的工作先暂停,回家好好休息,多吃点补品养身子。”
念宝的身子一直都挺好,如今突然晕倒,他觉得自己有罪。
要不是他缠着老婆夜里都没法好好休息,也不至于...
“等等。”
虞念知凝神,将焦急自责的他拉着坐在自己的床沿边,手握着他的,看着他的眼睛,语重心长地问,“刚刚是秦北砚送我来医院的,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会和他在一起?”
陆霆佑默然了一下,垂眼,温柔地将大手回握住她冰冷的手,试图想用自己的温热将其捂热,
他没多说什么,只回了一句,“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在这之前,我相信我的直觉。”
男人的嗓音低沉带着质感,简单的几句话敲击进耳膜,格外得令人踏实可信。
虞念知听得入了迷,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这个长相绝佳,气质沉稳温顺得男人,关键,连声音都好听得教人入迷。。
她笑了一笑,突然脑海冒出一个想法,板直了腰杆,“我没听清,要不你再说一遍?”
说完,她杏眸微挑,明亮又精致。
“说什么?”
陆霆佑故皱眉,装不懂,病房的气氛逐渐温和轻松起来,男人伸手勾面前女人的鼻梁,宠溺得不行,“先跟我回家。
等到家了,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两人皆有心事和疑惑,但是在自己喜欢的面前,都不想把情绪影响到彼此,只想把自己最好的快乐和心安和对方。
“听完了?”
胡雪乘坐电梯到指定楼层,转过弯就发现了斜靠在墙边的秦北砚,一身的颓靡,死气沉沉气息,像只打了霜的茄子,哪还有往日里的清高自傲。
不用想也知道,病房内现在有谁在那。
她微叹息了一口气,走过来,问了一句,不见他回答,也没再说什么,陪着他靠在墙边。
刚刚在电话里,他有多开心告诉她,虞念知记起了他是谁,此刻,就该有多心痛。
他喜欢的,足足等了十二年的女孩,不再是他的了。
多少个哭醒难免的夜,荡气回肠,即使追寻回来,也只是一场空。
该死的命运,该死的捉弄人。
胡雪忽然想抽烟了,她微微侧眸,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孩,眸光在流转之间收了回来,什么也没说,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本想点一支来抽。
可还没找到打火机,手中的烟盒就被抽走了。
身边的男人拿走的。
长长的走廊,清冷的白炽灯,将人的面色照得没什么血色,远处的人行通道的指示牌,闪烁的霓虹灯模糊,却柔了一处光,恰好勾勒出男人侧颜的轮廓,偏冷,刀削的下颌骨背着光,拢在阴影里,融合他本就颓靡的气质,阴柔又苍凉。
“医院禁止抽烟。”
男人冷冷说完,将烟盒收进了自己的口袋,起身,离开。
胡雪微愣,回过神来,不由轻哧了一声,跟上他的步伐。
下一步新剧,还有一个星期就进组了。
虞念知闲来无事的大白天,都是在家里研究剧本,陆霆佑忙完公务,没有急着回陆公馆,而是去了季苏渝那里。
“所以,你现在最大的困惑是,弟妹当时是通过什么方式,把你救下来的?”
在听完陆霆佑的陈诉之后,季苏渝也陷入了困惑。
“昏迷之前,你记得有人开枪打伤了劫匪,但是没有看清开枪人的脸,只知道,她的技法极其熟练,像是专业训练出来的。”
季苏渝喝了一口咖啡,又继续道,“但是前几日,打电话来给你确认遗失之物的医院却说,当时你亲口说的却是,开枪的是你的夫人,并且,你的夫人最后从高塔之上和你一起跳下来,救了你?”
显然,和医院对话的那个人,不是现在这一人格的陆霆佑,而是另一个。
从他所言可以断定,他知道虞念知那些不被人知道的其他面。
季苏渝惊愕。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佬夫人其实是大佬。
“阿佑。”季苏渝见陆霆佑脸色不太对,整个人很消极,他小心翼翼问道,“你其实在意的不是弟妹是不是有其他面,你在意的其实是,另一人格似乎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这话在理。
自己的老婆,有秘密,自己却不知道,其他人,或者说是另一人格知道,还知道的比他清楚,讽刺,又带着足够的挑衅,多少会有点激发人体内的占有欲和主导权。
这是人印在dna里面的本性,更何况是深谋远虑,运筹帷幄,本就患有暴躁的偏执的陆霆佑。
季苏渝了解他。
任何的阻碍和挑衅,不过是激发他更大能里的加速剂罢了。
他现在唯一的担忧是,两个人格他都熟悉,都是他的挚友,他们之间势必会有一场恶战之争,无论是什么。
他不希望任何一方受到伤害,但作为心理学专家,他更清楚,这个想法只是他的痴想罢了。
男人始终没有说话,阴翳地沉浸在自己的深思之中。
良久,只听到男人面容阴沉,极冷极淡地回了一句,“那又如何,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包括这一具躯壳。
即便是后来者,没有过去,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