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渊笑道:“女儿也是我的媳妇啊,我也保护她。”
赵素琴的病,他一直惦记着。
现在有了这么大的机会,他想要帮帮赵素琴。
他觉得他们是最亲近的人,互相扶持是理所应当。
赵文渊的话,戳痛了赵素琴的伤口,她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她哭的撕心裂肺。
赵文渊慌了,赶紧抱住她,哄着她:“姐,我错了。”
“姐,你别哭。”赵武松脸色也很难看,“你想要什么,跟父亲说。父亲一定会满足你。”
“我要……要……”赵素琴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赵武松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中也很难过。
赵素琴哭得浑身颤栗。
她想到了赵素琴,又想到了自己。
赵武松一辈子没纳妾,也是因为对她痴情,怕耽误了她的名声。
赵素琴不仅仅是他的嫡长女,还是他的义女,他一直视如己出。
可是赵素琴嫁入秦家,不仅毁了秦家,也毁了赵武松的仕途。
“我要秦家败落。”赵素琴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我恨透了秦家,我一定要报仇。”
赵武松蹙眉。
他沉声对赵素琴说:“你想让我去害秦家?这万万使不得,我不能这么干……”
“我没让父亲杀人,父亲只是想办法,让秦家失势而已。父亲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赵素琴泪流满面。
她哭得楚楚可怜,令人动容。
她又抽噎道,“父亲,您别怪我,我真的不甘心……”
“哎!”赵武松长叹一声。
赵文渊见此,暗暗松了口气。
父亲终于答应了。
他的目标达到了。
“我不能害了你姐夫。”赵武松犹豫片刻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你有办法,那为父就试一试。”
赵武松派了人,给秦家送了封信,说他要去北疆了。
他告诉秦家:他要带兵出征,要去江南,不能再陪伴秦昭。
“这是你爹临走之前,特意吩咐的,他是为了避嫌。”赵夫人解释给秦家听,“这些日子,多亏了秦昭,才能让我平顺度过危机。”
秦家人听闻,倒是很高兴。
这个节骨眼上,秦家不宜和赵家撕破脸皮。
而且,赵武松去了北疆,秦家也少了一个劲敌。
秦昭也挺替赵武松惋惜。
“赵公爷年轻有为,却遭遇如此变故。唉!”秦昭感慨,“赵公爷去了江南,赵姑娘怎么办?”
赵夫人苦涩摇摇头:“这件事,我和老爷子还没商量妥当。先等他回来,看他是什么意思吧。”
“那就辛苦伯母了。”秦昭道,“我会经常派人探望赵姑娘,还请伯母不要嫌弃我烦。”
赵夫人道谢。
秦昭和赵夫人聊了几句,就带着女儿和侄儿告辞。
他们出了侯府的大门,女儿忍不住道:“父亲,咱们这样欺骗祖父,好像……不好吧?祖父会不会恼羞成怒?”
秦昭笑了笑。
赵素兰也笑了。
他们兄妹俩相视而笑。
秦昭摸了摸女儿的头,道:“你祖父是个老狐狸,他比咱们懂人性。我们的话,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他。
你瞧他刚刚那副模样,他哪里舍得让你受委屈?你要什么,他都会答应。
你放心吧。”
赵素兰仍是不放心。
“父亲,我还是担心你,不如你换个人选吧?”她道。
秦昭摇头。
他不能换掉任何人。
否则,赵武松和赵素琴会怀疑,甚至怀疑他的用心。
秦昭不想惹麻烦。
他做事,向来谋定而后动。
他的目光落在了赵素画身上。
赵素画从进屋到现在,始终默默垂首。
她的手指绞着帕子,露出白皙纤细的皓腕。
她低着脑袋,看上去很柔弱无助。
赵素丹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两位堂妹的心态不同,但是对秦昭,都没有恶毒的心思,反而有点嫉妒赵素画。
赵素画不管是长相、品行,都远胜赵素丹和赵素丹。
“你不必担心。”秦昭温声道,“赵伯母待你很慈爱,赵公爷也疼你。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提出来。”
“多谢三叔夸赞,侄女惭愧。”赵素画说道。
她抬眸。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欲语还休,格外惹人怜惜。
她是真诚的,不像赵素丹和赵素丹那般虚伪。
“父亲,您不要再犹豫了。”赵素丹突然插言道,“这样吧,我去找四婶帮忙。”
赵素画愣了愣。
她转瞬间就恢复了往常那副柔婉,对赵素丹道:“你不要添乱。这是我自己的事。”
赵素丹不满嘟嘴,瞪着赵素画。
“我去跟你四婶说,让她给咱们准备点银票傍身。”秦昭突然道,“咱们这次去北疆,路程遥远,没有银子恐怕寸步难行。”
赵素画微讶。
她想了想,似乎这确是个好办法。
她就不用去秦家借钱了。
她不想把希望寄托在秦家身上。
秦昭看了眼妻子。
女人的脸色很差。
秦昭连忙安慰她:“阿宝乖。”
秦宣的媳妇叫李氏,她生了秦昭和二郎。
二郎比秦昭小七岁,今天九岁半,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
李氏也是个软绵绵的性格,没有大姐那种坚强独立,她总是依赖丈夫。
这些年,丈夫虽然不靠谱,可是她也没受太多的苦,还算安稳。
秦昭娶了她,秦家才逐渐稳定下来。
她对秦昭,非常依赖。
秦昭稍微哄她一下,她马上就消停了。
秦昭又安抚她,说:“你四嫂最是善良,她肯定会给咱们拿银子的。”
秦昭对岳父家的印象很好,他觉得岳父和岳母都是好人,值得他尊敬。
所以他不允许有人侮辱秦家,不许有人诋毁岳家。
“你四婶若是愿意,咱们就留在北疆。若不愿意,就回京城。”秦昭道。
他们家是新贵。
秦家的底蕴很浅薄。
赵家是百年的名士,家产丰厚,根基牢固。
秦昭要拉拢赵家,势力范围也要扩展。
他不能在北疆久居。
北疆不仅仅只有赵家,也许还有其他豪族,都虎视眈眈盯着皇帝的江山。
“我不想回去。”秦宣突然开口,“父亲,我想留下来。我还没去过西戎,想要去游历游历。”
“胡闹!”秦昭呵斥他,“你忘了你是秦家的男人,岂可擅离职守?”
他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