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冷哼一声,将背篓丢在地上,气呼呼的进了房间。
被耍脸子的乔南兮倒也没觉得生气,反倒是一脸诡异的看向顾赦,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询问道:“你对顾凉做了什么?”
“我和我女儿能做什么?”顾赦学着刚才顾凉的模样瞪了她一眼。
乔南兮一噎,她不过是关心一下他们父女的感情罢了,可这在他们眼里她就好像是个罪人一般。
不过她为人大度,为了庆祝他们父女和好,晚上就用那剩下的五花肉做红烧肉好了。
乔南兮刚准备要去做饭,门口就出现了一个突兀的人。
“顾家的,听说咱们县长给你带来了不少好东西,还夸你男人特别有能耐呢?”张阿婆一脸讨好的问道。
刚准备回家的宋大娘没好气道:“谁知道那些东西是不是封口费呢?张阿婆,你该不会是想要吃他们的东西吧?那破鞋的东西能吃吗?”
本来想要借粮的张阿婆愣了一下,面色闪过不悦:“我说宋家的,你想要顾家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见不得他们好是你的事,我们可是来恭喜顾家的。”
“就是啊,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他们日子能过好,我们自然也很开心。”
“谁说不是!再说那可是县长啊,除了老书记和村长外,你们敢说和县长说过一句话?”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伐着宋大娘,宋大娘恶狠狠的瞪了眼乔南兮。
谁说她不眼红的?
可她和乔南兮的关系早就很差,现在说巴结的话也只会显得虚伪。
从学堂回来的陆如芬躲在人群里嘲讽道:“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破鞋带着拖油瓶和傻子,县长送的好东西他们也吃不到过年!到时候挨饿的不还是他们?”
“哎哟喂,到时候可是要挨家挨户的求着借粮食啊,这磕碜的!”宋大娘阴阳怪气地笑道。
一听到要借粮,大家立马沉默。
他们可以心疼乔南兮,但是想要从他们手里借到粮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家家户户都还没有敞开肚子吃到饱的能耐,又怎么可能借给乔南兮这一家只有一个劳动力的家庭?
乔南兮见大家聊得差不多了,微笑道:“婶子放心,借粮是不可能借的了,毕竟我也还不起,但是呢,你想要我们家顾嗣倒是没问题,反正我们一家人必须整整齐齐在一起。”
宋大娘:“……”
一阵无语后,宋大娘咬牙冷哼道:“你个贱人!少拿这种话来哄我,再说我可不要你们家顾嗣了,什么破烂玩意!”
“你要是管不住你的嘴,那我不介意帮你管一下。”乔南兮面无表情的看着宋大娘。
宋大娘对上她那冷漠的表情,眼底闪过害怕,最后什么也没说。
乔南兮拱手冲着大家说:“诸位,我知道你们都是关心我们顾家,所以我也不藏着掖着,就算我们粮食不够,也不会管你们借,会管公社借,还不起我们就一点点的还,我相信伟人不会饿死我们的。”
何况谁说他们就一定会挨饿?
安云挑眉道:“要是没吃的找我借,不过我可是要收一点利息的哦!”
她这么说一来是想帮乔南兮,二来也是让大家知道不能随便找她借粮食。
“行,谢谢云姐。”
乔南兮的话才落下,一旁的顾赦就不耐烦的闹起来了:“我要吃饭饭!饭饭!”
“好好好,吃饭饭!”乔南兮立马牵着他的手往厨房走去。
顾赦捏着拳头轻轻的打了乔南兮后背:“讨厌你!让我不能吃饭饭,等下我和我妈说去!”
乔南兮:“……”
不得不说顾赦演得很好,下一次不要再演了!
本来大家还有点嫉妒乔南兮,但在看到顾赦那不耐烦的孩子模样,大家面面相觑。
“可怜的乔妹子,欸!诸位以后看不惯就不要凑过来,免得将她给打击死了,以后他们五口人可就要村子里挨家挨户出粮食出钱了!”安云往自己家走去。
刚想继续落井下石的宋大娘一听,立马闭上了自己的嘴。
虽然挨家挨户给的并不多,但那要让他们出钱出粮也是不可能的!
陆如芬却压根没有这个想法,愤愤不平道:“你们就是被她给骗了,她不过是一个破烂货,有什么好嘚瑟的?”
“我说陆如芬,你好歹是上学的高中生,你就不能嘴巴积点德吗?”其中一个阿婆听不下去了。
旁边的婶子也赞同的点头:“谁说不是?你不就是嫉妒她长得比你漂亮吗?这一点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偏偏就你一个以为隐藏的有多好似的。”
陆如芬瞪大了双眼,她不过是想要让大家都讨厌乔南兮,却没有想到大家居然讨厌她!
“我,我……”
“行了,你说的话我们都知道了,就这样吧。”阿婆打断陆如芬的话。
大家一哄而散,压根没有人要和陆如芬走在一起。
这让陆如芬眼底闪过冷意,都是乔南兮这个贱人!真是晦气的很,只不过多提了几句而已,她就被全村给孤立了。
晚餐是加餐的红烧肉和野菜鸡蛋汤,鸡汤被打散,放进野菜汤里成了蛋花。
坐在饭桌上,乔南兮心情不错:“来,野菜要多吃一点,然后再吃肉!”
“你好像很高兴。”顾凉凉嗖嗖的询问道。
乔南兮嘿嘿的笑了笑,视线在顾凉和顾赦两人身上来回转动:“为什么不高兴?这是好的开端,你们几个只要乖乖的就行,其余的你们不用操心。”
“说得好像我们操心也有用似的。”顾凉冷不丁的反驳。
乔南兮:“……”
“听妈话!”顾赦一板一眼的点头。
有他这话在先,就算顾凉几人不想听从也没用。
吃过饭后,顾凉把提前留出来的饭菜拿给顾南吃,见他整个人都非常虚弱,顾凉心疼道:“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傻的事情,为了那个坏女人弄伤自己的身体值得吗?”
刚帮顾清洗漱完的乔南兮站在门口,一时间她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顾南慢条斯理的喝着粥,淡漠道:“她该死。”
“南南……”
“你被收买了?一罐抹膏就收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