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声南一见丰意北就觉得哪里不对。
走了一会儿，他才想明白，昨天跟今天上午一见丰意北就簇拥而来的家长们刚才忽然就“客气”了许多，虽然依然打招呼却没有明晃晃拦着丰意北了。
另一点就是……
他动了动鼻子，十分确认地看向丰意北的衣服，“你去哪里了？身上怎么这么香？”
丰意北下意识也动了动鼻子后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聂熹他们去的运动馆里好像熏香了，她换下的衣服挂着的架子旁也有香炉。
她闻久了，鼻子就失灵了。
“去运动馆了，那里好像有熏香……”
她解释了下，默默往旁边移了一步。
她倒是觉得这香味很不错，但晏声南这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
晏声南确实不喜欢各种合成、化工香，但是丰意北身上这种香，他一闻就知道是名贵的天然香料。
比起喜欢不喜欢闻，他更奇怪她到底是去见什么人了才能沾到这一身的名贵香味。
不过，他却不知道怎么问。
晏声南忽然发现跟朋友相处也挺费脑的。
算了，等考试完再说吧。
两人找到司机师傅就上了车，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跟拍。
齐信一看人上了车就拍了车牌号回去交差了。
聂煜还在对着笔记本忙，看她回来也没理会，处理完了一段才伸出手去，“怎么这么快？丰意北跟人一起回去了？”
齐信小心斟酌着回答，“丰老板接了人步行到广林路一起上了一辆出租车回去，像是他们提前包的车，车牌号我也拍下来了……十分二十四秒处，丰老板等的考生出现，我只拍到了两次清晰正面，不过那考生戴了遮阳帽……”
聂煜还在等视频上传到笔记本，听到她这么说就忍不住挑眉，“戴着帽子那还能看清人长相吗？”
齐信点点头，“可以的，小少爷待会看看就明白了。”
那少年也生得极好，遮住额头完全没影响到什么，跟丰女士一样待在人群中都会发光的那种。
跟在那两人身后，她都觉得自己像是在拍偶像剧了，还是那种姐弟恋的唯美深情剧。
“长得很醒目？”
聂煜立刻就明白了，他说了这句也不再看齐信，直接点开视频拖拽到齐信说的时间点。
几乎是才刚看清了半张脸，他就定住了画面。
是他？
聂煜有些不敢相信地又点了播放，很快就看到了清晰的正面。
那隔着屏幕也感受得到的美貌冲击让聂煜眼疾手快地点下了暂停。
真是学长啊。
得有三年没见了吧？
他盯着屏幕中白得发光的少年看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下看，不知不觉就啃起了指甲。
丰意北怎么会认识学长的？
她跟学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学长那么冷傲的性格居然能接受有异性对他这么照顾？
丰意北真是对感情一窍不通吗？
她对着学长可真是体贴，又是给打伞又是给拿书包，给开车门还知道护着不让碰头……
刚才明明跟他谈着生意呢，还专门定了闹钟……
跟他说什么人无信则不立，真是这样吗？
真的不是看脸吗？
学长才十八吧？她到底想对学长做什么？
哥哥肯定也不知道这件事……
聂煜想到这里就从笔记本上收回了目光，对着前面司机说，“好了，回去吧。”
这次他回去就跟哥哥说，让哥哥查清楚，省得最后又说是他误会。
※※※
聂熹没想到自己去接了个电话的功夫，聂煜就硬缠着丰意北走了。
想到丰意北的性子，他倒是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索性就没有去管。
只是，聂煜这一去就去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他才听人说了聂煜回来几分钟，聂煜就鼓着脸冲了进来，一看就是不高兴了。
是又提什么无理要求被丰意北给堵回来了？
他猜测着，却没有主动理会他。
聂煜习惯了哥哥这副忙碌的模样，径直抱着笔记本坐到了哥哥身边噼里啪啦把视频调出来，然后就眼巴巴地等着哥哥看过来。
聂熹暗暗叹口气，晾了弟弟两分钟就转过了头，“又发现什么了？”
“哥，你自己看！”
聂煜鼓着脸点开播放。
聂熹顺从地看过去，眉头微微皱起，这是丰意北跟……一个高中男孩？
这就是丰意北陪考的孩子？
长相……似乎有点眼熟。
不过，小煜这是偷拍的吧？跟拍了一路都没被发现，这是早有准备了吧？
他伸手暂停了视频，严肃看向自己弟弟，“你昨晚就准备好要跟踪丰意北了？”
啊这，哥哥这关注点怎么在这里！
“哥，你是没认出来这是谁吗？”
聂煜激动地捣捣屏幕上的人，“他就是我以前的学长晏声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他爸爸就是被沈渣女，哦，就是得过影帝空有一张脸的那个姓沈的演员，骗了的迟家的人，后来沈渣女不是出轨了嘛，还家暴，迟家接回了他们父子，封藏了沈渣女，再后来沈渣女就被小情人给祸祸了……学长他爸爸哪一年来着，反正是他上初中那会儿，嫁到了外国，学长就从迟家搬出来了……”
在聂煜激动无比的介绍中，聂熹皱着眉明白了晏声南的身份，他瞥一眼聂煜。
他还记得当初这小子因为强出头被这位学长给断交了，回来还哭了好久。
“所以呢？”
聂熹其实明白聂煜为什么这么激动，却没有选择点出来。
聂煜不知哥哥心思，听哥哥还问他，他就更耐不住了，“哥，学长好像才十八岁，他虽然跟迟家关系冷淡，但终究还是比一般人有钱的，我实在想不明白他跟丰意北怎么能认识？看起来两个人还不是一般的熟悉，你不知道学长在我们学校不知道多少人想追，都铩羽而归了，他也根本不怎么理会女生，可你看他对着丰意北……丰意北不会不知道他的情况，可她这么对一个男孩子……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我要是弄不清楚这一点我就还是没办法相信她人品。”
聂煜眼巴巴看着哥哥，“哥，我跟她都是合作伙伴了，去验证一下可以的吧？”
聂熹听到这里脸色才柔和下来，“你怎么没想着直接问她？”
聂煜瞪大了眼睛。
哥哥让他直接问？
那丰意北岂不是就明白了他跟踪她了？
她肯定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