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点萤长呼一缕气,看了看程殊,又看了看顾青雾,觉得要去冷静下。
“你们慢聊……”
顾青雾太了解江点萤的性格,没出声拦阻,倒是将卷翘眼睫下的视线扫向旁边温柔从容的程殊,怀疑他方才是故意说出有前妻的。
没等她疑心深想,先听见在包厢内,有人低声招呼:“贺总来了。”
顾青雾心脏猛地重跳,下意识循着声望去,只见先推门而入的是严述,最后贺睢沉被请进来,穿着一身极为正式的商务黑色西装,在灯光下俊美的脸孔神情很淡漠,没什么心思跟上前搭讪的人交谈。
下一秒。
贺睢沉就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的身影,旁若无人的迈步走来,最后停在了她的身边。
“你们继续玩,我先带她走。”
话是多程殊说的,眼神却格外深的锁着她,将半月未见的思念,都藏在了里面。
顾青雾还没有从乍见他的意外缓过来,被牵着手起身,直接就离开了热闹的包厢。
气氛静了许久,直到在场有人默默地说:“这贺总追起姑娘来,哪有平时清心寡欲的模样。”
另一个附和道:“看他那眼神,都快吃了她。”
“少胡说八道,贺总明明是深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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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包厢外,顾青雾微凉的手指下意识抓紧男人,手掌的温度清晰地转达过来,让她有了一丝真实感,即便不说,心底却泛起难以忽略的情愫。
当程殊说他今晚有事时,那份不悦的低落感是骗不了人的。
现在见到贺睢沉,心绪突然就平静下来,乌黑明亮的眼睛里有笑,在坐上车后,主动问他:“你怎么来了?”
回答她的,却是副驾那边的严述:“贺总把今晚还要见的一位生意上合作客户预约时间延迟了半小时,结束完酒会后,就直接吩咐司机来接您。”
贺睢沉在旁边,嗓音压低说:“再忙,也要见上一面。”
顾青雾轻易被这句话蛊惑,身子悄悄靠近,闻着他西装上好闻的气息,带着点儿酒味:“看来贺总是真的很想我呀?”
贺睢沉俯在她耳廓问:“你不想?”
顾青雾稍坐直,卷翘眼睫不带一下颤的:“不想。”
“等到酒店,我会让你想的。”
两秒后,男人将她白皙的手指一根根攥在掌心里,用肌肤温度烫着,薄唇溢出的每个字,更是烫人。
贺睢沉入住的酒店,是典型为商务精英人士准备的,顶级套房很宽敞明亮,将偌大的客厅布置成了办公室的风格,几位随行的智囊团坐在沙发处,皆是西装笔挺,在低声闲谈着。
见人回来了,都很克制的没把目光打量过来。
贺睢沉直接把顾青雾往卧室里待,门缓缓关上,连一丝暖光都透不进来。
饶是这样,顾青雾在黑暗里还是显得手足无措,企图推他的胸膛:“外面好多人。”
“躲什么。”贺睢沉长指将她下巴扣住,薄唇用力地压下来。
他每回都是这样,想吻她的时候,从不用顾及场合和会被谁发现。
如今站在权势巅峰的人,随心所欲成了他的特权。
顾青雾舌尖被他吻麻了,说话有点模模糊糊:“贺睢沉……你争分夺秒把我带酒店来,话都没说十句,就是为了亲热吗?实在是……”
他吻狠了,很容易让她造成一种错觉,两人跟什么都做过似的。
而事实上,贺睢沉还保持着理智,手指从未探索进她的裙摆里,隔着层柔软面料,在不轻不重地描绘着她的身材曲线,薄唇溢出低哑的笑声:“你自己算算,在剧组拍戏,不肯让我去探班,这十几天欠了我多少吻?”
顾青雾站不稳,抬手去抱住他的脖子,心软的厉害,几乎耳语般说:“那你想怎样?一口气把十几天的吻都讨要回来?你做男人真的好贪心。”
尤其是在这方面,灯下衣冠楚楚,私下却什么戒都破了。
贺睢沉眼神的情绪浓不见底,将她抱起放在大床上,下一秒,就用身躯压得她严丝合缝。
过去半个小时。
顾青雾估算着他也要去忙正事了,披着乌浓的长发起身,指尖带着颤意,将裙子的拉链给拉好,也严实的遮挡住胸前那抹雪白轮廓。
莫名的,每次跟他背着人亲热,都有种在偷/情的感觉。
贺睢沉还没起身,挺拔的身躯躺着不动,衬衫的纽扣几乎全开,隐约能看清结实胸膛的腹肌,越是冷情寡言的男人,在意乱情迷时反而更有性感的魅力。
顾青雾整理好自己,转过身,眼睫下的视线尽量去忽略他西装裤的异样,抿了抿发麻的唇,含糊不清说:“贺睢沉,你去卫生间解决一下吧,等会秘书该来催你出去了。”
贺睢沉掀起眼皮看她,勾了下嘴角,明知故问:“解决什么?”
顾青雾在这事上,远不如他气定神闲。
有时候真是觉得一旦建立起亲密关系后,在外风光无限的男人,私下也会暴露出邪性的一面。没忍住,那漆黑水润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下。
果不其然,门外的秘书准时来敲门了:“贺总。”
这一声就跟敲在顾青雾心脏上似的,低头去看贺睢沉,无声地询问他,怎么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晚上10点,不见不散~
第21章
怎么解决?
顾青雾将脸蛋埋在柔软的大枕头上, 没有过感情方面经验,不太懂男人有强烈需求的时候,并非是要真枪实弹的做才能解决。
半响后, 她半抬头看向玻璃落地窗外的整个城市繁华夜景, 将心口那股情绪压下, 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在胡思乱想了, 这才掀开被子, 光着脚下地。
卧室很静, 也显得外面有任何动静都清晰听得见。
顾青雾有点渴了,在稍整理好凌乱的长发, 确保无误身上看不出半点和男人亲热过的痕迹后, 才悄然地推门出去。
她脚步声极轻,原本是想低调的去茶水间拿瓶水, 不惊动任何人。
谁知经过书房前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下意识侧过脸望去,是秘书端着咖啡杯出来。
而透过缝隙, 依稀可以看清贺睢沉西装笔挺地端坐在沙发处,旁边有个样貌娇柔的女人在泪眼婆娑的微低着头, 姿态十分惹人怜。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听见她低声诉说着:
“睢沉哥, 念在我们多年交清的份上……你帮我一次吧。”
这画面, 乍眼一看就像是旧情人找上门求助似的, 而男人活生生像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看着她落泪也没有怜惜的意思。
顾青雾与正要走出来的秘书对视两秒,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尴尬两个字。
“顾小姐。”
秘书的这声顾小姐,也引得书房的人侧目望过来。
顾青雾表面上冷清着, 没半点撞破别人私下谈话的尴尬,语气平静问:“我渴了,茶水间在哪里?”
秘书说:“顾小姐稍等,我马上给您倒杯茶。”
“白开水就好。”
……
整个过程里,顾青雾都没再看书房一眼,倘若今晚她不在场,谁知道这男人在酒店声称是见生意上的合作客户,暗地里见的却是跟他有过多年交情的女人。
有过多年交情的女人。
真有意思。
顾青雾等接过秘书端来的茶杯时,也懒得回卧室了,就百般无聊地坐在客厅中央的真皮沙发上,偶尔低头,慢悠悠的喝一口白开水,精致的侧脸轮廓在明亮的灯光下透着无所谓。
书房那边没耽误太久时间,那个面容娇柔的女人走出来时,除了眼睛微红外,已经看不出是在里面跟贺睢沉哭诉过了,纤白的手领着包,旁边是严述亲自对她说:“钟小姐,贺总已经安排好车。”
钟汀若点头,踩着细高跟准备离开。
在此之前,她眼角的视线扫到坐在沙发上的顾青雾,这张脸早就火遍大街小巷,很难让人认不出来。要是以她性格,不管怎么都会主动去打好关系。
可是钟汀若对娱乐圈的女人没一点的好感。
都是以色待人的,偏偏这些男人啊,就吃这套。
她蹙着眉,自言自语般极轻地说:“没想到睢沉哥也喜欢找娱乐圈的玩啊。”
下一秒。
顾青雾下巴微抬,表情清冷地看过来,一字不漏得给听见去了。
钟汀若已经转过身,毫无停顿地朝外走,背影透着股不甘示弱的倔犟。
“咳。”在旁边,严述重重低咳了声,许是怕顾青雾这会找不到发泄的主儿,把气往书房那位身上撒,不动声色地在旁边提醒道:“这位叫钟汀若,之前背景是泗城贵圈的,但是她肆无忌惮得罪了给她撑腰的大佬,没被封杀,却等于是丢了那个贵圈的所有人脉关系。”
顾青雾是压着火,抬眸看他:“哦,她想找贺睢沉接手么?”
“贺总身上有个静水项目,钟汀若想谈下,今晚才会过来卖惨。”
毕竟都是一个圈内认识多年的,钟汀若是想打感情牌,奈何贺睢沉看她哭诉了半天,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要给你撑腰,怕是对谢阑深那边不好交代。”
这其中纠葛也不是严述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话顿了秒,对顾青雾暗示道:“钟汀若和贺总绝对不是顾小姐想的那样。”
顾青雾还没解读这话意思,书房那边先传来脚步声,回头望去,是贺睢沉端着杯茶走出来。
严述是个眼力劲的,识趣离开套房,不敢存八卦的心思。
套房的人散光,顾青雾还坐在沙发不动,直到男人将杯子搁在茶几上,又顺其自然地伸手来抱她,眸色含着笑意瞧了她好半天:“凶着一张脸,醋劲这么大?”
顾青雾唇边敷衍的弯起浅笑,指尖微凉,触碰到他的领口,一路往上停在下颚处:“人家说你也喜欢找娱乐圈的玩呢……我世面见得少,贺总跟我说说呗,怎么个玩法,都找了谁?”
贺睢沉去握她的指尖,低头间,用高挺的鼻梁若即若离地贴着她脸蛋,人看上去是冷清的,呼吸却是热的:“我的桃花债只有一个叫顾青雾的女人,你认识她么?不认识也没关系,我跟你好好说说她。”
顾青雾胸口的心跳声加速,呼吸也乱了套。
套房的客厅寂静到没有别的声响,微侧过脸,就能看到阳台落地窗的玻璃镜上,倒映着她和贺睢沉相拥在沙发上的身影,说不出的亲密无间。
一晃神的功夫,莹白的耳垂就让他薄唇给含着,呼吸声低低浅浅:“她爱吃醋,不高兴时,情绪都写在了一双干净漂亮的眼睛里,又喜欢故作不在乎,嘴巴明明那么软,却要……”
顾青雾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再也听不下去,手心去堵住他的嘴:“贺睢沉,你又转移话题!”
贺睢沉眼底尽是笑,披着正人君子的皮,不怀好意地诱哄着她:“你摸摸我,就跟你说,嗯?”
顾青雾眼眸低垂,扫到他黑色西装裤包裹的两条长腿,往上是他熨烫平整的白色衬衣,纽扣都严严实实系着,唯有胸膛的温度从薄薄的面料传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