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斌兄弟,这里布置的火种你们回头如何处置?”颜欢想起洞中修行一事。
“会有宗内长辈来添置新的火种,让此处火焰亮光不至于太过微弱。火种布置对宗内来讲是大事,试炼考核都与之息息相关。”洪斌是有话直说的性子,将事情和盘托出了。
“不过颜兄不必在意,这林子和山洞都是官方地界,不是火德宗门人的私有物,既然颜兄择定了此处,那尽管用来修行就是了,不必心有疑虑!”
“只是···”
洪斌皱眉,一副讳莫如深之态。
颜欢抬抬头,似乎猜到了什么,刚刚这位小火神嘴中的鸡毛蒜皮小事,或许是避重就轻的措辞了。
“洪斌兄弟有话直说,遮遮掩掩,不像你。”
小火神尴尬一笑,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事情说出去了,可能会被师父打死。
可不说···
要是回头真出事了,那估计也得被师父打死。
沉思许久,洪斌开口说道:“颜兄,你知道咱这西南地界有个毒瘤吗?”
“王震球?”
颜欢一愣,“等一下,说起来,贵宗和这位西南毒瘤貌似是有一段往事来的。”
洪斌沉重点点头。
如此一来,颜欢就彻底明白了。
说起这位混球儿,是公司西南地区的临时工,喜欢松散穿搭,外露大长腿,一头长发倾泻而下,加之生就一副姣好容颜,颇有几分女神范儿。
可其性别为男,被碧莲称为娘炮,碧游村中更是被刘五魁送于爱称——二尾子。
王震球自称是个良性的变态,吃的是百家饭,习得是百家艺,年纪轻轻,但经历复杂,人脉极广。
据王震球本人吐露,由于自己十分惹人疼爱,所以接触过的异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将自己手段传授,可实际上,那些手段大多都是球儿死皮赖脸磨来的。
与火德宗一事的牵扯上,据说是宗内大弟子对王震球一见钟情,火德宗掌门为了防止王震球借此事作妖,不得不把火德宗的功法传给了他,自此宗内也有了明令规定,不得球儿随意进入宗内。
整个西南对这毒瘤的态度保持了出奇的一致。
唐门校前有告示牌,王震球不得入内···但狗可以。
“所以日后有来此烧旺火种的前辈,还请颜兄不要作娇柔之态,亦或是对那些前辈太过温柔达礼了。”
“啊不对不对不对不对!”颜欢急忙挥手,“本来我也不会那么做!而且那是你大师兄的问题,余下的火德宗弟子应该是正常的···吧?”
“颜兄可知这火德宗起源?”洪斌继续说道。
颜欢点头,火德宗在外是一家中医馆,起源于四川中医火神派,注重调理阴阳,善用附子,专注于体内阳火之进退,是以“推重阳气,善用抚阳方法治病”而闻名。
“是以阳火过盛,总会有弟子走向偏路。”
颜欢双目空洞无神,有点不想继续掰扯这個话题。
“你们宗内传的是调理阴阳之法,不该走偏的。”
洪斌点点头,“你说的对,但是这里是···”
靠!
这事情自个儿怎么能理解!
我又不是同!
话已至此,颜欢实在是心疼火德宗的掌门,可对这事他又提不起半点兴趣。
啪!
颜欢双手一拍,将话题转移了。
“刚才洪斌兄弟就是使用的那号称可以千里神行的火遁术吧!”
颜欢对此术法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十六贼之一的丰平,昔日聚义之时,这位火德宗的前辈一日之内往返秦岭和绍兴,从篝火中脱身而出时,担着两大坛子的绍兴美酒。
五行遁术,颜欢知一流光金遁,如今有了毕方在身后,木遁所用的成森化林也修行的小有成色了。
可这火遁,没研究过,想来同流光金遁大同小异,可轻松转移千百里的表现力,让颜欢还是有点吃惊。
“对,就是那个。”
“此次得了传承的小辈仅有六人,估计余下几个师弟也该寻到相应的火种了。”
“此处距离最远,位置最为隐蔽,找到这里,这场比试也该落下帷幕。”洪斌笑道。
“那洪斌兄弟可谓是此届翘楚。”颜欢凝视轻快跃动的火焰,总感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话题明明闪过了,怎么还存有一种心有余悸。
除了麻烦,自己还从未怕过什么,如今怎么就被区区男同唬到了?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运气好罢了。”洪斌客气说着,脸上是遏制不住的喜悦。
“行了!颜兄,我就先回去了!今日与伱一见如故,颇感亲切,你回头要不要来趟成都,到时候交由我做东,带你好好逛上一逛,天府之国名号也不是盖的,带你吃火锅撸串看熊猫,好好体会下当地特色!”
“好啊!”颜欢应道。
多条朋友多条路,起码日后拜访火德宗,可以有个熟人在前面引路了。
见颜欢点头,洪斌扎身篝火,只见火苗掀起一阵零散的火星,那粗壮结实的身躯转眼消失了。
“藏于金光,藏于火焰,使得身体元素化,和逆生三重的身化炁大概有异曲同工之妙吧,只可惜出现了凭依之物,不可使身体长时间保持状态。”
凝视火焰,颜欢若有所思。
不过这也是当然的,真要彻底元素化,那异人也该回归天地自然的循环之理了。
从火德宗往事中脱身,颜欢盘腿坐于洞口前,放松心情,将心神稳定了下来。
一入佳境后,更能于世间万物中得见妙理,风吹树叶沙沙声,清泉流响,鸟语虫鸣,一时间全入颜欢心中,渐渐的,他的全部心神似乎相融于万物之中。
这种感觉很奇妙,土壤中的空气流动,根系细微的蔓延,加之枝叶在时间流逝下的老化···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
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这种状态持续了许久,直到落日余晖将隐,夜空星河待现。
噼啪,噼啪!
火焰中又出现了骚动。
颜欢缓缓睁眼,舒舒服服伸个懒腰,回头望了望。
真是杞人忧天,球儿经历的事情怎么可能在自己身上重演,想太多就有点庸人自扰了。
再说了,有岁岁在,自己的容貌可以捏造变形,什么都不带怕的。
说着,颜欢试图摆弄五官,按照自己的理解,将样貌揉捏得阳刚粗犷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