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宝她计划收毛塞被子

吃完饭洗好碗,擦了身子躺在床上,张野菜才猛地想起来。

今晚上吃的是大米饭!!!

赶紧爬起来去厨房看柜子,她的大米一粒不剩了。

张野菜涨红了脸。

能干这事的人除了死丫头没有旁人,黑着脸要去找死丫头算账,走到一半顿住了。

张野菜拧巴着眉头。

死丫头今儿弄了一大箱子的精贵东西回来……

咬咬牙,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她暂且、暂且不跟她算账。

没啥说服力的说服自己张野菜回到屋里,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她的大米。偏偏睡在她边上的顾二郎在打呼噜,张野菜狠狠的拧他的肉。

睡。

睡、睡。

明儿连粥都没得喝了,你还睡得跟后院的猪一样。

顾二郎翻了个身,熟练的往外挪,继续呼呼大睡。

这晚上,张野焦心灼肺的睡不着,挂着乌青的黑眼圈起来,跟睡得红光满面的妯娌打个照面,有气无力的说,“我去地窖里拿地瓜土豆,早上蒸这个。”

顾大嫂挽着发,“煮粥?”

张野菜没好气,“吃啥吃,剩的那点大米,昨儿都让死丫头糟蹋完了。”

顾大嫂,“……”

都、都吃完了?

顾大嫂怔楞片刻,随即笑起来,“还真是小宝能做的事,甭愁了,吃完就吃完,咱家还有地瓜能果腹,没啥好愁的。”

张野菜愤愤,“一顿吃完,能比得过天天喝粥吗?脑袋瓜子咋想的?啊?”

顾大嫂只是笑。

“昨天的剩饭有一盆子,加些水煮成粥?”

顾小宝打着哈欠,“吃蛋炒饭。”

张野菜张口就训,“死丫头,家里拢共就那点大米,你给糟蹋完了?你说谁帮你撬的锁?顾带弟是不是?混小子,看我不打烂他的屁股。”

顾小宝揉着眼睛,神色恹恹,“嗯,你去打烂他的屁股吧。伯娘,我们吃蛋炒饭,我去拿鸡蛋。”

顾带妹藏的鸡蛋,只有她知道。

顾大嫂看着气得抽气的妯娌,抿着笑去做饭了。

蛋炒饭太香。

顾家老小都震惊,白米饭已经很香很好吃了,没想到还能有更好吃的。张野菜都不舍得给她的雇主送去,但想想一月一万两银钱,她咬咬牙,装了小半盘子给雇主送过去。

顾家老小齐齐瞪眼睛。

尤其是顾带妹,跳起来囔,“娘,这是我的鸡蛋,我不给。”

张野菜狞笑,顾带妹哆嗦下,埋头吃自己的。张野菜怕自己后悔,提了竹篮子就走。

开门的是张老哥。

张野菜将竹篮子塞给他一句话没有臭着脸回家,实在是蛋炒饭味道太香,太刺鼻,生怕自己干出抢篮子的事来。

张老哥把镇上他认为值钱的东西都买了一份回来,这两天关着门跟他家少爷嘀咕,选个吉日上门提亲。

李瑜酒面无表情。

心思动摇。

那丫头鬼精诡异,身上有奇异,当小心对待,但若真要跟她结连理,这事他又干不出来。

那丫头还是五岁孩童……

所以张老哥苦劝,他仍是在动摇。

然而今日的饭菜摆在面上的时候,李瑜酒盯着那小半盘冒香味的蛋炒饭,“今日分量少了。”

张老哥咽口水,“等吃完我找二郎婆娘算去。”麻溜的分碗分筷子,“少爷先吃,还甭说,二郎婆娘这厨间手艺比府里的好。”

自己分了小半碗的蛋炒饭,张老哥埋头就吃,眼睛噌的发亮。

李瑜酒面无表情的扫他一眼,吃饭的动作快了两分,他这个属下太能吃太没有眼色,吃得比他多比他快。

他是该考虑换个‘兄弟’了。

蛋炒饭配着小半碗鸡汤,辣椒炒青豆,好吃到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张老哥吱呜,“少爷,让二郎婆娘送饭来这分量还不够咱们塞牙缝的,从下顿后,我去跟二郎婆娘说说,别送了,我们赶着饭点上门吃。”

李瑜酒的筷子一顿。

张老哥眼睛发亮,“吃完我就去。”他不能嘀咕他家少爷傻,就该去跟顾家人一起吃啊,饭菜还不是自己随意吃?

送上门的,那都是定量的,哪吃的过瘾。

李瑜酒随意的扫了眼装着金首饰的盒子,心思微动。还是等这个属下跟二郎婆娘商讨过之后他们上门吃饭的事在考虑换‘兄弟’吧。

顾家这段时日,杀了不少鸡兔子猪羊和狍子。

这些毛都洗干净晒软了。

顾奶奶和顾大嫂照着小宝的话,把晒软的毛搓软,用来塞被子塞枕头。塞了三床被子,顾奶奶热泪盈盈,有了这三床被子,今年的冬日,他们就用不着挨冻了。

顾大嫂摸摸粗布做的被子,感慨万千,“往年冬天是最难熬的,村里总要冻死两三个老人。”现在是秋尾巴的季节,还能勉强用干草和衣服盖身,等过一两月,就盖不住了,好在他们家有了这三床被子。

顾小宝现在盖的也是干草捆成当被子,所以有了鸡毛兔毛,她就想着塞被子。就连猪毛她都没嫌弃……

“毛不够。”

三床被子,不够用。

柳阿婆用了顾小宝捣碎的草药敷脸,敷身子,脸上的疙瘩都落了皮,只有印子,人也是神采盈盈的,精神头一日好过一日。

“挤挤就能过好,甭担心。”

她看着宝丫头,目光慈爱,也有了活下去的生机。她现在认定了,就在顾家养老送终,等她过身后,逢年过节,还能有人给她烧纸烧香。

等小宝在大些,她就把家当都给小宝收着,也算全了这份祖母情分。

顾小宝翻白眼,就顾家几个大人,都不只是三个房间,哪够了?顾大嫂笑着说,“往年冬天冷得受不住的时候,都是一家人挤在一张床上取暖的,咱不怕啊。”

顾小宝,“……”

这画面她想象无能。

她打算去收鸡鸭毛,各种毛。

顾奶奶摸着暖烘烘的被子,赶紧说,“上哪去收毛回来?”

柳阿婆说,“鸡鸭毛可是好东西,谁家杀只鸡不把毛收拾好?谁能卖?”

顾小宝眯着眼睛,“让大伯去,我给钱,价格给高点,总有人要卖的。”她就不相信收不到毛回来。

顾小宝不知道的是,这年头吃块鸡肉都艰难,更别说家里杀鸡杀猪了,那是大多数人做梦都想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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