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人，越说你越来劲！小点声，别打扰人到孩子学习！”
楚文华瞪着夏元山，嗔怒道。
夏元山也急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站了起来，低喝道：“胡闹！圆圆才多大！”
“多大！都了！我的时候你还不是该干的事儿都干了！年小军出生，我才刚！”
楚文华剜了夏元山一眼。
夏元山老脸一红被噎的不轻，站起来烦躁的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咱们那时候能和现在一样么，国家都在倡导晚婚晚育……再说当时怀圆圆的时候我都和老袁说好了，是儿子就当兄弟，是姑娘就给他当儿媳妇……反正，我不同意！”
楚文华皱眉道：“行了，别转了，转的人眼晕，我又没说现在……还有别跟我提老袁！那最不是个东西！”
“要不是他把你的位置顶了，你至于跑到江海这个小破县城么，做点事处处掣肘，他倒是顺风顺水，风光无限，再过两年认不认识你这个兄弟还两说！”
楚文华沉着脸道。
夏元山脸色也不好看了：“我和老袁是过命的兄弟，请你以后不要说这种话，再说别怪我和你翻脸，老袁能在那个位置上都是因为组织上认为他比我更合适，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楚文华冷笑道：“好，我不懂，那退一万步讲，即便他还肯认那个娃娃亲，他越走越高，你原地踏步，到时候门不当户不对，让我闺女嫁过去受气么？你说了国家倡导晚婚晚育，怎么不说国家还反对包办婚姻呢！”
“你……我说不过你！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夏元山被楚文华怼的哑口无言，愤愤的坐下。
楚文华见丈夫认输，神情怡然起来，慢条斯理道：“夏元山，做人可别忘本，当时我爸也不同意我跟你这个大头兵，不还是挡不住我自己有主意，一直到现在我连娘家的门都迈不进去。”
夏元山听到妻子这么说，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愧疚之意。
妻子出身不凡，要不是嫁给自己，哪里会在江海这个小地方吃苦，但这么多年却几乎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些事。
“你就真这么看好这小子？不是刚认识么？”
夏元山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楚文华剃了剃指甲，吹了口气道：“你在质疑我的眼光？”
夏元山摇摇头道：“没有，你看人要比我准。”
在吵架的时候，夏元山说楚文华是妇道人家只是气话，夫妻二十来年，夏元山又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妻子并不是普通的妇人。
出身能决定很多东西，眼界，格局，思维……
一出生就在山顶上的人，必然要比出生在山脚下的人看得远，而这座山，可能是普通人终其一生都攀爬不到的距离。
楚文华很满意丈夫的态度，耐人寻味的看向里屋：“居移气，养移体，前半句说的是地位和环境能改善人的气质，后半句，一直有争议，有人说是“养”指的是修养，可以改变人的素质，我觉得不是，这里的“养”我认为是指良好的生活供给条件，优渥的生活环境，可以改变人的体质外貌。”
“这孩子的气质，沉稳中带着自信，张扬中又透着内敛，看似矛盾，实则是他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平衡点，既让你觉得他背景不凡，又不会让你认为他是在炫耀自己的出身。”
“他的衣着，质地上我看不出是什么，我拍他的时候摸过，居然比最顶尖的苏绣贡缎还要绵密细腻，薄如蝉翼，绝对不是普通货色，剪裁精巧，样式独特，很大的可能出自名家手笔。”
“再看他的容貌，阳刚有余，皮肤却比一般女孩子还要细腻，据我祖父讲，以前一些望族里，有用牛奶沐浴的习惯……当然我只是猜测。”
楚文华看到丈夫的脸已经变了，便调转话锋道：“总之，至少当时在我们那个……圈子里，纵观五姓，这个年纪我不记得有谁比他还要出彩，不过动乱之中，大多都是该破家的破家，该隐没的隐没，更名改姓的不在少数，就是不知道这孩子是哪一家的后人了。”
夏元山惊疑道：“这孩子，有这么大的来历？”
楚文华淡然的笑道：“就算没有那么大，也绝对不小，一万多的摩托，啧啧，你要想想，在这个关头，区区江海县城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物，是个什么样的信号，如果你能得到这条人脉，对你有什么帮助。”
夏元山脸色阴晴不定道：“你这是让我卖女儿？”
楚文华一筷子打在夏元山碗边上，恼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圆圆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啊你，该动脑子的时候不动，好不容易动了，还动不到正处！”
夏元山悻悻道：“你也知道我愚，偏偏不把话说清楚。”
楚文华叹了口气道：“我也之能在你面前抖抖机灵了，不然早就憋死了。”
楚文华正色道：“我说的前提是两个孩子互相有意的情况，反之也不会强求，我们当父母的不要过多干涉，水到渠成更好，但要是这小子敢欺负我女儿，我就算是不要脸了，也要回趟娘家。”
夏元山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道：“那老袁那边怎么办？”
楚文华翻了个白眼儿：“让他吃屁去，别看他现在风光，扶摇直上，但实际上步子迈得太大了，根基不稳，树敌又多，能恪守本分还好，善终不难，要是动了歪心思，行差踏错，必然是万劫不复的结果。”
“嘶……你说真的？不行，我得提醒一下老袁。”
楚文华怒其不争的瞪了丈夫一眼：“就知道不该跟你说，以后别指着我给你出主意。”
夏元山连忙安抚道：“你别这么小心眼儿，老袁怎么说也是我兄弟，哎，我先打电话去了。”
而在夏元山拿起电话之后，楚文华脸上的怒色突然不见，意味深长的看着丈夫的背影，喃喃道：“劝吧，劝吧……他但凡能听进去一句算我输。”
忠言逆耳，谁愿意在风光时，被泼冷水。
亲兄弟。
呵呵。
可纵然楚文华聪明绝顶，也万万想不到，她和丈夫的对话，已经一字不落的被人听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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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写起群像真的是欲罢不能……还是得装逼啊，不然数据都不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