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举 (.)”!
母亲蓦地忧郁起来!
她说大哥的那些事儿,小六子真的不是很懂母亲的意思。不过,母亲恍恍惚惚一阵,梳一梳青丝丝的发际,再也不吭声。
“妈,你还不休息啊?”
六娃忍了一下,本来心里很想提问;他知道找母亲的意思,就是要解决问题的关键啊!但是,看见俺娘的那个疲倦状态,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儿纠缠不休,魂魄不定。小六子的那个下意识就来的尤为猛烈。想想,还是以后问娘吧!
他觉得母亲巳经疲惫不堪。
六娃站起来,悻悻然走了。
此时,母亲没有阻止他。
不过,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二姐和云儿姐姐在院子里晾晒什么,喊他。
“六弟,大哥他们都睡了。你还不困吗?”
二姐帮着云儿姐姐晾衣服,搭讪句话。
六娃走到她们俩中间,黑夜里的目光对着云儿姐姐。
“噢!刚才看见俺娘忙完了,就进去坐一会儿。俺娘说要认云儿姐姐做闺女!嘿,我又多了一个姐姐啊!这事儿多好呢。二姐,你不会反对吧!”
云儿姑娘闻言,啊的一声,缩一下脖子,高兴的不得了。不过,二姐在场的缘故吧,她没有过分喧哗。
二姐抖一下洗过的衣裳。
“六弟,你巴不得姐姐越多越好喽!帮你洗衣服、煮饭、烧菜、还叫着你弟弟多亲切,听着舒心吧!不过,女人的嫁妆……噢!我说多了。六弟,他不是这种小气鬼!这句话应该说给大哥二娃三娃他们听喽!可是,六弟……”
二姐说了一半不讲了,这续话里恰恰冲着小六子!他就显得急了。
“二姐,可是六弟什么啊?你不明白如话说出来……让我怎么猜呢?反正,二姐说的话,我是不会反对的。嘿嘿!”
云儿姑娘趁机打个圆场。
她以为是刚才小六子的那句话,说俺娘认自己做闺女,二姐莫名其妙就生气了,心里有内疚!
女人的敏感性,总是受到直觉支配。
何况,二姐的年龄也不小了,其情绪化冲动频发,并不是她愿意看到自己如此不堪!只要大家语言节制点,过了一夜,什么样的糟糕心境都会丢了。
“小六子,二姐急着找男人喽!”
云儿姐姐这句话道出来什么意思呢?半晌儿,小六子就是不太明白。不过,二姐哼然一声,也就没有下文怼道。
六娃真的不明白两个姐姐的话,为什么要这样互怼呢?净是说出来呛死人,似乎都带点火药味儿,一点燃就爆炸!
“二姐,原来你是这样子想啊!我以为你去年底的那些话,是真的……”
二姐一闻,竟然开心般的嗤嗤笑了!
“六弟,说你嘛。唉!小男人对吧。六弟,二姐告诉你得记住。那去年是什么时候啊?”
六娃一想,三岁的妹妹也知道。
“二姐,你要考试我啊?去年底当然是冬天啊!喂喂喂,二姐。我没看见你穿绣花鞋嘛!”
二姐嘿嘿一笑。
“云儿妹妹,我说六弟不笨吧!”
云儿姑娘倒是不说话了。
可是,小六子不同。他认为二姐夸奖自己,心里舒服极了!
二姐接道;不过,她的口气变了:“怎么说你好呀!六弟。再问问你啊,现在是什么时候?”
霎时,云儿姐姐一下子弯腰喷笑。
小六子敏感到自己给二姐作弄了。然而,他找不到二姐值得驳斥的地方。
“二姐,谁不知道啊!现在是春天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说春天来了,花儿要开了,可惜那个人不见了。喂喂喂!大哥晚上还偷偷问我,二妹子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云儿姐姐知性,忙问:“小六子,你知道二姐说的那个人吗?”
小六子一闻,这个问题蛮难确定的。当然,六娃第一个感兴趣的人,那躲不掉准是刘桑喽!
小六子挠挠头!
是的,他得看看二姐的态度,若是她不高兴的话,一切免谈。
二姐竟然无动于衷!
“嘿嘿!二姐说的那个人,就是春天嘛!”
六娃莫名其妙的出口,废话连篇。
云儿姑娘乍一听,似懂非懂,看看二姐的反应。她这一杵着不动,形象给人特别一个明显,那意思就是要二姐来证实对错的问题。
二姐知道六娃这句话是违心之言,不会戳破他。
“云儿妹妹,六弟就是不一样。你看到了吗?他浑身上下都是大诗人的那个韵味!六弟再努力两年,就有可能出口成章!六弟,我说的是实话,没错吧!云儿妹妹,六弟观察力不一样,很细微的事儿都能看出来。春天到了,小蝴蝶苏醒过来了,翩翩起舞,人不会不知道自己要做最重要的事儿?”
小六子蒙了,完全不知道二姐说些什么。不过,二姐说的话都有道理;不理解的事儿,那是自己太小的原因。这样一比较,六娃心里无怨无悔。
“两个姐姐辛苦啦!我累了,休息去咯。”
六娃不想跟她们嗨喽!
他发现二姐的性格变了很多!唯独不变的一点,对自己一往情深。所以,小六子从来不去考虑她的话,是重是轻!自己的心情坦然,耳朵听到的话,自然顺顺利利。
那个时候,大娃突然喊着小六子过去。
自从家里盖房子,大哥一直呆在宅基地里守着那些材料。尽管正是大冬天,宅院里燃烧着一堆火,火势不小,不见得寒冷。
“大哥,夜里冷吗?”
小六子过去,看见大哥整理那些柴火入库单。
“六弟,坐一会啊?”
大哥戳戳旁边的地方,意思要六娃坐下来。
小六子凑近他。
“大哥,刘嫂说了,以后不要开入库单,月底过去仓库里结账就行。”
六娃把刘嫂吩咐过的话对大哥讲。
大娃闻言,一下子停了手里的事。
“六弟,管家回来了没有啊?”
“大哥,管家喜事儿办完就回来。他不回来……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
“六弟,管家没给你……说些什么话带给我啊?”
小六子生怕自己忘了什么呢?他仔细一想,摇摇头。
“六弟,那柴火以后都要你送,这道理……大哥明白了。刘嫂……没说些什么啊?”
小六子这回儿不糊涂了。
“大哥,刘嫂忙的很。酒坊里的酒滞销了,刘嫂说自己不能不管啊!大哥,她很忙。”
大哥不再整理入库单的事。
他挪一挪位置,面对小六子。
“六弟,坐进来一点。那柴火的事儿很要紧!咱们家这不盖房子,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大哥抽不出时间送过去柴火是真的。不过,你得向弟妹讲清楚,家里盖房子的事儿不少,大哥可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这一点太重要了,花花弟妹一听就会明白。但是,有一点……她会不明白,你必须得告诉她!”
大娃越说态度越严肃,口气和语调也不一样了。
六娃听着听着感觉大哥在担心什么啊?可是,他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来什么道道儿。最后,六娃一悟。大哥是不是担忧酒坊的销路问题。
“大哥,我也正在考虑这件事儿。花花小姐姐的酒坊里销路不好……”
大哥不耐烦了,大臂一挥。
“六弟,这事儿咱管不着!咱们管好柴火的事儿,谢天谢地啦!”
六娃听不下去了,发现大娃太自私。
不过,大哥的处境不同,无可厚议。
小六子只好闭口不言。
“六弟,大哥关心的事儿,这柴火的……”
六娃一下子明白过来,大哥不就是害怕自己给他边缘化了。所以,小六子赶紧接道。
“大哥,我跟库房管理员说了,月底还是大哥去结账。大哥,你熟悉怎么做啊!”
“六弟,库房管理员怎么说呢?”
六娃咧嘴,笑一下。
大娃明白六弟这个动作的意思。
“管家呢?”
“大哥,都说过了!”
“六弟,那弟妹你说了?”
小六子不知道柴火结账,还要经过这么多人知道,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花花小姐姐……那是我老婆!”
大娃生气了,一本正经。
“六弟,弟妹必须知道柴火多少担入库的事儿。要不然,我去结账,口说无凭无据懂不懂啊?”
六娃心里烦死了,睡意袭人。
“知道啦!啰哩巴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