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副导演和摄影师赶往大导演的办公室,这是他俩每天拍摄任务完的扫尾一关,不得不如此走过场的一个程序。然后,再由大胡子导演拍案定夺。这拍戏中,张艺的手机处于静音状态,其目的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工作。
不过,刚到大导演的工作室,他掏出手机一看是苗姐姐来的电话,觉得有点儿希冀!机器人到了影城这么久,从来不见她打过电话给自己,今天的这个电话显得就弥足珍贵。
张导正要去重拨电话回访之际。
摄影师搭道:“谁的电话这么重要啊?非你现在拨打不可。喂,大胡子导演正闲着,咱们得抓紧时间汇报。兄弟,完了我得回去洗洗,一身子臭汗味儿,见人有点馊气成何体统。张艺,晚上想不想去呢?”
张艺附道:“又是那几个傻妞吧!你交了桃花运,我可没那个艳福!喂,放心啦,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
张艺边答道边把手机往兜里装。
俩人差不多踏进大胡子导演的工作室门槛,再拨打电话就不成样儿啦。这点张导自知之明,绝不会自不量力瞎作作。
苗姐姐一看张导不接她的电话,有点蒙了,想的问题就多了,心道人家凭什么要接她的电话呢?彼此之间,非亲非故,无非是机器人的代理人,压根儿没什么戏份的一个角儿。
小丽替苗姐姐担忧:“这个张艺怎么会这样呢?不就是接个电话说两句话,干嘛这么傲慢无礼!”
小丽看似很生气的样儿,要替苗姑打抱不平。她即刻掏出手机:“要不我拨个电话给他,看看他是什么意思啊!”
苗姑娘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小丽的分量在张导的心里面,似乎不是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倘若这个电话拨过去,运气不好的话,那可能毁了小丽一生的心血白流!
她立马按住小丽的手道:“小丽,咱不急不躁好吗?兴许人家正谈着事儿呢,等会儿再说。要不你先打个电话问问舒敏,晚上有没有约会的什么!”
小丽变的乖巧的很,自格儿知道这个电话拨打他,效果肯定不佳。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做做样子给谁看,人心不古。
小丽接受苗姐姐的建议,即时给舒敏去了电话:“阿敏,晚上有空吗?”
舒敏回她:“什么事啊小丽!”
“吃饭的事儿嘛!苗姐姐生怕你晚上有约会,叫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喂,那个老先生还在吗?你可别老穿着束腰服过去,那两个波波颤颤的,叫人家不得安生!”
“唉!我真是服了他了,好话歹说他就不听一句劝。小丽,这可怎么办啊?昨天他很明确的告诉我,打算在这里住半年时间陪我,说什么培养感情。拷,你说气人不气人啊!”
“喂,阿敏。你没问他家里没啥事儿啊?”
舒敏唉声叹气:“我哪会不知道呢?家里两个大工厂忙的要死,可他……”
“唷!难得求成的仙人嘛,不爱江山爱美人!喂喂喂,阿敏这样的男朋友可是大好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小丽姐,开什么玩笑嘛,我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黄花大闺女!他是什么啊?他是名符其实的鳏夫!聊聊咱的郁气出一出差不多,要是谈婚论嫁的话,嘿嘿……”
“阿敏,别太得瑟!好了,晚上过来见。”
苗姐姐看一眼小丽说:“舒敏过来吧!”
小丽呲牙咧嘴:“苗姐姐,她正怨恨那个老男人不听劝道,死皮烂脸要呆下去陪她拍戏。唉!世界上的痴情汉不少。不过,像这样有钱的人,倒是不多见对吧苗姐姐!”
苗姑娘瞒脑洞里全是张艺的影子,哪里容得下小丽说的那个老男人?
她稀里糊涂应道:“可是嘛,舒敏干嘛会这样挑精捡肥呢!”
小丽是反对苗姐姐的说法。可是,她的俊俏脸儿一偏,竟然会点点头支持她的观点,莫名其妙。
苗姑一会儿头脑清醒过来似的:“小丽,我们回去吧!再说,身上……也得洗洗。”
小丽担心:“苗姐姐,要是他不……那边一苹的事儿落实下来怎么办啊?”
苗姐姐撇下嘴:“好大的事儿,不就是一桌菜吗?大不了多叫几个姐妹来,我还不希罕他……没事儿,一会儿再联系啊!”
苗姑娘的脾气可受不了被人冷落的对待。
小丽无可奈何,只好走了再说。人家都收工回驻地了,留下来俩人杵着不是事儿,也解决不了问题。
大胡子导演工作室里。
摄影师放完这录像带,随手关机。
大导演捋捋自己的胡髭说:“她叫什么名字啊?”
张艺应道:“小丽。前段时间给凤姐当丫鬟。因为,这戏还没到棚子里女角三号的份。所以,一直空着就到别的摄影厂有事儿!”
“你还真会安排人事。”
大胡子导演说完话儿,扬扬手的意思是通过了。
摄影师忙着收拾工具。
张艺看看大导演的意思没啥事儿,如释重负。
他说:“老师,小丽明天安排把这场戏拍完。”
导演转动一下轮椅子,脸儿一偏,嗯一声。
张艺显然宽心了!他站起来欲走。
大导演补道:“明天拍完戏,叫上小丽一道过来,我得认识认识这丫头。喂,张艺。她在影城多少年了?”
“老师,具体时间不清楚,估计好多年了。”
大胡子导演还是给他一声嗯了了。
张艺和摄影师离开导演的工作室。
俩人出了门口就开起玩笑,摄影师的形象活灵活现,看出来晚上的聚会,赏心悦目。
此时的张艺副导演,竟然把回复苗姐姐的电话,给忘的一干二净!
苗姑回到房间,老习惯性第一件事儿给机器人长老充电。完了,她坐在床沿一个人发呆。
不过,她忘了关闭机器人的电源适配器。
“苗姐姐,怎么不见你乐起来。”机器人发音。
苗姑如梦初醒:“噢!怎么忘了关闭电源适配器呢?”她正要伸手过去按键。
长老应答:“苗姐姐,我的问题还没回答呢?”
苗姑娘朝机器人威了一下脸儿:“长老长老听着,苗姐姐有点累了!咳咳咳,这样答复满意吗?”
机器人的猫眼喑哑:“喔喔,令人不爽!”
苗姐姐瞧瞧机器人的猫眼黑了,有点尴尬的意思:“长老,你是不是觉得苗姐姐丢人现眼?”
“没啊!我觉得苗姐姐很好看,只是别忧着脸儿就好了!如果苗姐姐不喜欢聊天的话,那我就准备睡觉啦!”
苗姑实在郁闷无聊!她嘟一下嘴:“长老想聊什么话题啊?是不是担心乔哥不及时……”
“不会不会啊!我有预感乔哥下个月就会通知咱们,第一百次开膛破肚的技改项目如期进行。”
苗姑大振:“长老,你有先知先觉?”
“喔喔!苗姐姐要糗我吗?别忘了告诉乔哥,我的鼻子嘴巴可要还啊!”
苗姑挥一下手儿:“我知道我知道……长老,你有的时候觉得像我妈唠唠叨叨……”
“喔喔!苗姐姐又心烦了!”
苗姑犟嘴:“没啊?”她故意在机器人面前扭动一下身躯,摆出一副快意的姿势:“你净是瞎说,苗姐姐生日快乐啊!”
机器人嘿嘿笑一下:“苗姐姐,别忘了给张导电话啊!”
机器人的这句话仿佛触到了苗姑,那根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经元。顿时,苗姑娘火冒三尺,一个伸手把机器人的电源适配器关了。
她喃喃道:“我又不喜欢这样的奶油小生,他凭什么要我给他二次机会啊?”
苗姑娘说完这句话,明知道发生口误了,莫名其妙的觉得脸上有点发烫的意思。于是,拼命去卫生间的镜子前一看,自己的脸上是有点绯红。可是,她觉得心跳加速,真的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儿!
她自言自语:“张艺,你要是说句话不来有事儿,我还真的可以原谅你!就是这样不接我电话,跪下来求我嫁给你没门。”
苗姑突然双手捂脸,从手指缝里偷偷窥见自己的脸庞,竟然不见一丝红晕,甚至于心跳加速也消失。那时候,她咬牙切齿大吼:“你去死吧!”
然而,房门口却有人按着门铃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