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举 (.)”!
机器人一个恍惚的时间里,他巳经落户那间草屋。
此时,母亲还在他的身边哭哭啼啼,净是埋怨那个死去的父亲!母亲三嫁男人得不到好处,死了还留下三个不懂事儿的娃娃,这日子怎么过呢?
这时候,站在榻床前的二哥眼儿尖,一眼看出小六子胸前挺了一下。接着,有呼吸的气象呈现。
他拼命喊道:“妈,小六子又缓过来气了!他娘的,这么小知道诈死。嘿嘿!”
母亲立马停止哭泣!紧接着伸手一摸小六子的身子,冰凉冰凉,以为二小子看走眼了。
斥道:“小孩子懂什么啊?人死还能复活,那准是天兵天将下凡人间!”
母亲的话语刚落,小六子竟然睁开了眼睛。
“妈,大哥二哥三哥,大姐二姐小妹……你们都在啊?站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死了一回!”
母亲情不自禁一把抱着小六子痛哭,这是伤心至极之后的泪水,滚烫滚烫的。
小妹还小呢!可是,她知道这个哥哥最会护着她,看着也是最顺眼,也喜欢在他的身上撒娇,那种感觉是她幼儿心灵里,最甜蜜的时光!此时,她知道拽着小阿哥的小指头,谢天谢地!
大姐和二姐似乎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场面,也许是母亲的啼哭与悲伤,触碰到女孩的怜悯与恻隐,震撼来袭!
这回儿,看见死神夺走那个同母异父的小六子,重获新生!刹那间,感到惊奇一下,也就泄气了!因为,小六子活下来,意味着大家的饥饿感,瞬时增加一倍。
大哥手里拿着一床破败的草席,准备裹着小六子的尸体去埋葬。可是,看见弟弟一下子苏醒过来,觉得省心了一件麻烦事儿!心里面不再那么怨气冲天的意思,扭头走出了小茅房,把破席子往门口边儿一扔,拍拍霉气的双手,悻悻然走了。
二哥和三哥俩,形影相随,不离不弃。
二哥道:“妈,他不死了。咱俩捆他也用不着,这草绳是不是还给叔叔家啊?”
母亲护着小六子:“二娃三娃,告诉叔叔家,小六子死不了了!”
俩兄弟嗯一声,匆匆忙忙走了。
大姐抱着熟睡中的小弟弟。这时候,蹭一蹭步,侧脸瞄一眼小六子。
“妈,刚才小六子是不是饿坏了,一下子背气呢?”
母亲一听大闺女这么说,准备提襟给小六子喂口奶水。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盖,到哪儿给他弄口吃的呢?
二闺女调皮捣蛋,她不相信这个弟弟还挺住不饿死。所以,趁势蹲下来,伸手一搭弟弟的脚背,这一摸让她顿觉惊悚入骨!
小六子的肌肤像似结冰的水面,冰凉凉。
此时,小六子知道母亲的举动和用意,赶紧伸手拉住妈妈的衣裳,摇摇头。
机器人就这样穿越百年的时空!摇身一变,成了这个破落家庭的一员。一个多灾多难的男孩小六子!
母亲知道小六子最懂事儿,笑一笑。
“六娃,等会儿妈给你们熬粥喝啊?”
大姐问道:“妈,家里还有米吗?”
二姐嚷嚷道:“剩下两捧……给大哥吵米花吃了!”
母亲嗔道:“你大哥砍柴木,背柴火,那都是体力活,那点米吃了就算了。”
妈妈说完话,拍拍身上的衣服出门了。
小六子问二姐:“娘出去干什么啊?”
“六弟,肯定是向人家借米咯!”
“二姐,家里没有米啦!那你们吃什么填肚子啊?”
大姐凑过来:“六弟,你是不是饿傻了?告诉你啊!咱家三天断炊了,这几天就剩下一点玉米,估计两三天的事儿没了。到时候,大家喝西北风去吧!你真的命苦,要是死了又投胎好的人家,比这……”
她仰头看看茅草的屋顶,不语。
小六子跟着大姐的意思,望一眼屋顶,感觉这姐妹俩幸灾乐祸的人似的。心里想,她们是不是饿坏了哪根筋吧?
“大姐二姐,咱们家就没有办法维护,一日三餐不受到饥饿吗?”
大姐赶紧把怀里的小弟弟,让妹妹抱着。 半个转身子,一个屁股落在床沿叹息!
“六弟,你才昏迷几天就忘了家谱啦!告诉你,大哥说吃不饱背不动柴火。那二哥三哥说自己还小,这柴木砍不动,柴火的事儿甭说。那大姐二姐要帮你照顾弟弟妹妹对不对。接下来就看你咯!”
小六子问:“大姐,看我什么啊?”
大姐嘿嘿笑了,吱吱唔唔:“六弟,看你怎样变魔术弄到钱咯。”
“去哪儿弄呢?”
“偷啊?去有钱人的家里偷啊!大姐二姐……现在露不了脸儿,人家一看就防贼防盗,没机会下狠手知道不知道。”
小六子点点头,回道:“大姐二姐,知道了。”
俩姐妹高兴的拥抱一下,把二姐怀里的小弟弟弄哭了。
晚上,母亲不知道在哪儿借了两升米,到了一升米熬粥。结果,几个哥哥姐姐笑嘻嘻,总算喝饱一次粥水。不过,这浪里个浪粥水,只有几个钟头的热量,尿尿一多,肚子又扁了。而且,这种一胀一扁的饥饿感更加凶猛,似乎是一次敲骨吸髓的痛苦煎熬!
大姐二姐向小六子招招手。
此时,母亲瞧见两闺女招呼刚刚死里逃生的小六子,竟然装着看不见,任由这俩个女儿摆弄是非。
大姐含情脉脉的说:“六弟,你不是答应姐俩做点事儿吗?”
小六子直言快语:“姐说吧!干什么事儿都行,这一碗粥水下去,我得把它消化掉。”
大姐二姐像两只快乐的猴子,尖声纳笑!
于是,两闺女带着小六子摸黑下山,去了一家大户人家。不过,这俩姐妹抬着小六子翻墙进户的时候,觉得今晚上的小六子和三天前的小六子,感觉体重不一样;三天前的六弟轻飘飘的意思,一举就完事!三天后,死过一回,反而体重沉甸甸,真的是件新鲜的事儿。
且说,小六子翻墙进了人家院子,四处一看没人。于是,他大胆的站起来,拍拍一身布丁挂满的衣裳,径直走入院落,想上前去敲大户人家的门。
然而,小六子没有想到的事儿。这时候,那大户人家的主人,正双手叉腰,怒气冲霄,站在门口的屋檐下,瞧瞧这小子进来要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