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举 (.)”!
随后,刘嫂发现跟猛男的交流之乐趣,不外于东拼西凑的嗨嗨了。这种适用于无聊的聊天语言,尽管显得古老而苍白!其实,家长里短的那些话,更赋有人性伦理的格局,人人为什么显而谈资不竭呢?就是因为活着的人,本来就是很辛苦,大家期待着需要发泄一下;而最不经意间的话,只有那些古老而苍白的聊天记录,让人不觉得自己平平庸庸,无话所说。
“猛男,小姑爷吐血不止的事儿,我巳经告诉花花小公主了,引起她高度的重视!
“花花小公主责令我随时找出原因在哪呢?可是,我觉得小姑爷跟你熟稔,无话不谈。况且,你们俩个人……怎么说呢?趣味相似,性格开朗点,问起来……恐怕会障碍少一点。
“猛男,小姑爷的事儿,咱俩的责任重大!当初考虑小姑爷的安危,就是害怕他被二姐唆使,去城里干些不法的事儿,当个冤大头!
“这件事儿没做出什么成绩出来,却让咱们摸到了护卫主人的头绪来,怎么说也是做下人的进步啦!
“猛男,我迫切要了解一下小姑爷的病况!同时,怎样去说服他接受现代化的治疗。我知道花花小公主的意思,只要能用银元去解决问题和困难的事儿,都不是目前的大事儿。猛男,你听懂我的意思吗?”
猛男心里很是明白。不过,小姑爷脸色苍白,巳经出现一段时间,这个症结与他吐血不止的事儿,那是相当吻合。
“刘嫂,我今天才算是悟出来了一件事儿。你知道小姑爷为什么凌晨时分,天不放亮的时候,那就急急忙忙送柴过来,这就是要躲避一件事儿。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刘嫂,前几天问了这事儿!我在村口外的大槐树底下看见他,脸上惨白。可是,小姑爷没说什么话儿。当时,我怀疑他是睡眠不足,疲劳过度。现在,感觉到小姑爷的吐血,巳经是很长一段时间了。
“噢!刘嫂。坏了!明天黄牛没草吃了。”
猛男一下子想起来,那个装青草的篓子,现在还搁在大槐树的树桠上。
猛男遭遇荒山野岭里的天空,一个眨眼间的突袭,乌云密布天昏地暗,似乎给惊吓住了。
那会儿,猛男逃命般的跑回来,压根儿把割草的那件事儿,全然忘得一干二净。甚至于篓子搁在大槐树上的事,同样抛到九霄云外。
不过,一旦联想到村口外的大槐树,篓子的影像猛然间闯进他的脑门。
“刘嫂,要不然明天凌晨咱俩找他,面对面就逼着小姑爷讲清楚。否则,咱们就声明,断了酒坊的柴火供应!这是他不仁,咱们也得想办法……就算不讲义吧。应该吓唬吓唬他!看他怎么说啊?
“刘嫂,咱们不采取一点硬的办法,你根本没那个心思和能力,跟小姑爷这种人讲明白啥是啥道理呢?”
猛男心里有点儿着急的意思,话儿噼里啪啦一通,略带愤懑不平的语气,看的出来是被小姑爷蛮横不讲理所迫。不过,刘嫂知道他着急的事儿,就是那只搁在大槐树上的篓子,令其坐立不安。
“猛男,我警告你啊!这么黑的夜里头,不准你爬树上拿篓子。喂,明天再去取吧!”
猛男急了:“刘嫂,我去看看篓子还在不在树上呀!万一被人家拎走了,我得拿铁喇叭口通知一下。要不然,一只篓子没了。”
刘嫂也没办法,知道他心不在焉,谈什么事儿都会没有结果,不如随他的心意。
“猛男,好吧!反正你这个人的生性就是犟驴子。不过,明天凌晨碰小姑爷……猛男,明天凌晨记住喊我一道啊!”
猛男急不可耐,巳经站立起来欲走。
“刘嫂,行!不过,我敲敲你的门就是。”
刘嫂调皮捣蛋。
“喂,我又不是什么母夜叉!为什么就不能进来坐一会啊?”
猛男直率:“刘嫂,我最怕看见你那件透明的衣裳啦!哎呦!让人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猛男边说边跑出去。
刘嫂更有意思,嚷嚷道:“嘿!那你就等着瞧吧!结婚那天夜上,我偏偏穿着它。”
刘嫂没好气儿,跺跺脚。
猛男的背影瞬间消失了。可是,刘嫂却是满眶里的气流冷冰冰!恰恰唯独她的双颊,红红彤彤,像似一块刚刚出炉的烙铁烫手。
花花姑娘从麻爸的房间里出来。
随后,她走到母亲的房门口,等了一下子,迟疑不决。
“门口外面的人,是不是小闺女吗?”
花花姑娘应道。
她搭把门儿推进去:“妈,准备睡觉了吗?”
母亲瞅瞅她,意思是没看见自己在烤火吗?
花花姑娘笑一笑,挨近火盆。
“妈,小六子家的杂木柴火就是好,木炭今年烤不完呢。要是往年的话,这木炭……”
母亲知道小女儿无话找话题,说说事儿,她便截止了话绪。
“闺女,小六子家里盖房子,这花家是不是应该出点力吧!”
花花姑娘拢一下鬓角上零乱的秀发。
“妈,他家新房上梁的时候,自然免不了。再说,咱们现在不问这事儿好,免得婆婆想法多了,影响其工期。妈,这时候我自有主张!”
母亲嗯了一声。
不过,她老人家倒是把小六子看成自己的儿子,有点儿热心切切然。
“闺女,这事儿你得把小六子看成自家的人,那做什么事儿都会觉得理直气壮。
“刚才,是不是从你麻爸那边过来了吗?他说些什么。
“闺女,这事儿我觉得花家的荣誉,应该放在前头考虑!其它的事儿,可有可无。”
花花小姐姐不知道母亲说的可有可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她相继思忖了一下,还是不理解。
“妈!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可有可无,这是什么意思嘛!我怎么理解不了呢?”
母亲侧脸,瞧一瞧小女儿,感觉闺女不理解很正常。因为,只有活到一定的岁数人,才会深深体会到一个家庭的荣誉感,往往比自己拥有的任何东西珍贵!
“闺女,民国几年过去了!妈在想这个社会进步很大很大;比如,大城市里的进步,那肯定是月新日异!唯独咱们农村丝毫未改,这是逆潮流的事儿。
“闺女,你父亲也是唐唐一个乡绅人士!其实,这个时候要是聪明的人,应该站出来为国为民请命,有所作为。唉,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之分!但是,替国家替乡里乡亲做点贡献,这一点可不分能力大小的问题。
“闺女,你外公常常说,国难当头,匹夫有责!闺女,这个匹夫有责的意思,就是地不分东西南北,人不分男女老幼,都有责任共同扛起国难的大旗。可是,现在的人变得自私自利多了。老天爷有眼的,再这样下去的话,天下必定大乱!
“闺女,要是麻爸想开一点,不如趁机会解开自己的手脚,也让花家从头越过……尤其是交给你去选择未来的路,有何不可呢?
“哎呦!我年龄大了!想的东西很多,可就是要做的事儿不行了。闺女,当断不断,必有后患!”
花花姑娘知道母亲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魄力十足,很是了不得的女人。要不然,麻爸也不会这么晚期,才急忙去考虑纳妾。
其实,这件事儿一开始就违背了家庭生态的常规!可见花家后续无男丁,这不能全怪麻爸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