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举 (.)”!
六娃把柴火棺材板往荒山野岭的柴堆一放,高兴的不得了,手舞足蹈,欢天喜地。
这样一垛柴火,至少给俩兄弟有十余天的时间挑担送柴。小六子就不要为了柴火不够凑数,而天天往嶺背那头儿跑路了。尽管他空手上下那道陡坡,如履平地。但是,他觉得自己每每过去一趟,仿佛一次比一次得罪二哥的事儿加重不少。他也不想这样的结果,弄得兄弟俩反目成仇,话不投机半句多!搞得二哥看见六弟,气就不打一处来,怪怪的,尴尬死了。
不过,小六子坚信不疑!
倘若自己不这样对待二哥三哥。那么,眼前的柴火堆,谁给他一个保证呢?想想便知,应该说值得;要想挖到第一桶金很不容易啊!辛苦,劳命,奔波,担风险!这些都是小事儿;问题在于自己的努力,会不会换来希望变成现实呢?
六娃心里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儿。
这种顾虑不安,并不是他怀疑自己的人生与作用,不够分量,不够资格。而是担心岙口那片杂树砍光了,自己梦想中的那一桶金,仍然是空荡荡的一个悬念,束之高阁。
“大哥,你相信咱们会挖到第一桶金吗?”
大娃从来不怀疑自己的人生,将会出现什么不堪一击的问题!猛男的人生,就是认准一件事儿,勇往直前,永不言败!
“六弟,妈的铁算盘拨了两天两夜,计算出来的数字准确率,肯定高于卜卦的大先生啊!六弟,我绝对相信娘敲出来的算盘子。可以这样子肯定一句话,两年半至三年内,六弟说的那个什么第一桶金,一定成功。六弟,这句话家里有两个人相信啦!你慢慢琢磨,要是哪天信了,告诉我一声很要紧,我要让全家人明白一个道理!挖到第一桶金就是代表财富的意思;这个财富是咱家用三年的时间积累起来,并不是一朝一夕就攒下的。六弟,这个概念很要紧,希望大家不要好高骛远,跟我想的一样一样,把这个柴垛挑完,咱们就会增加一块银元的价码。六弟,大哥就是这个讲话的水平,你觉得对不对啊?”
小六子抿紧双唇,攒攒首。
他知道大哥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有人要柴火,自己又能挑得动,这第一桶金就自然而然会攒够。可是,他从来不去想岙口的杂树,总有一天被自家人砍完,等待生长成碗口那样的粗大,至少得花费十年的功夫。小六子想想,资源有限,用完了就没有。这一点,大概大哥没办法用铁算盘计算出来吧!
晚上回家,母亲特意烧了家里养着多年,且一直做为种鸡用的大公鸡,让子女们改善一下伙食。
大娃说,他从懂事儿开始,至今应该是多少年了呢?懵懂无知,正在扳着一番指头。最后,还是算不出来。不过,有一件事儿绝对是真实,母亲也点过头予以中肯,那就是不知道这公鸡是什么味儿呢?千真万确。
“大娃,别说你没尝过鸡是啥味儿!娘生了八个娃娃,贡献这么大,月子里从未吃过鸡。不过,娘有你们几个孩儿,个个健健康康就心满意足了。今天,娘为什么舍得杀了家里唯一一只公鸡,主要是想庆贺一下。
“今天,六娃的对象花花小公主,找上门来了,送过来四百斤大米。六娃的终身大事儿算是着落了!娘省了一下心思。接着,咱们就不能马马乎乎做事儿了!
“晚上,我想听听大娃二娃三娃,你们三个人,已经要算这个家的顶置劳力。当然,也有权力参与家庭事务的决策啦!
“现在,大家吃着鸡感觉新鲜。以后,娘希望你们看到桌子上的鸡肉会厌恶,不想吃它。不过,这得咱们家天天有,顿顿吃得上,才会出现吃鸡消化不良,有那种厌恶感!
“这是娘的希望,将来肯定会有的一天!但是,娘更喜欢摆在眼前需要解决的问题。那就是房子啊!这是无法回避的一个大问题,咱们就得解决它。要不然,后面的事儿就是空谈!”
此时,母亲索性把双腿盘起来,坐在土坑上,那个架势似乎些许霸气侧漏!瞧瞧底下的孩儿们心知肚明呢。
大娃咽下一口鸡肉:“妈说的有道理,房子不解决掉,后面的事儿都是白搭。我先表个态度,起早摸黑玩命儿挑柴,再增加两担柴火的量,送往花花……嘿嘿!现在得叫弟妹家的酒坊去。妈,每天增加两担柴火,多赚两块钱就是嘿嘿!”
母亲笑笑!
她知道大娃天天晚归回来,精疲力尽。
二娃很机灵,见大哥表态了,立即放下筷子,对着母亲一番表白!
“妈,我原来是砍伐三百根杂树。现在,你这样迫切的意思,我保证每天砍伐一千根杂木,嘿嘿!披星戴月回家无所谓了。”
二哥表态后,坠帘。
三娃不甘示弱,接道:“妈,二哥砍伐一千根杂木,我不能落后啊!就计一千根杂树跟上啊。”
三哥说完,端碗大口吃鸡。
六娃发现大哥死死盯着他。不过,六娃知道一点大娃的意思,希望他把扛柴火的事儿,拿出来讲一讲。可是,六弟不想这样做,生怕扫了娘的兴!
“妈,二哥三哥太累了。照这样的进度,那二哥四五天就有一梱柴火供应啦?太好了!太好了!妈,没事儿啦!明年开春就可以先盖三间大瓦房了,恭喜贺喜咯!”
母亲不客气:“六娃,那当然啦!”
一家子人吃了美美一餐晚饭。
大哥忍无可忍,一把拉着六娃走到外面的溪边说:“六弟,你苍蝇腿总有一天会给二弟三弟搞折了为止!怎么会四五天一梱柴火……答应他们呢?一天一梱柴火扛回来不行嘛,非要四五天……六弟啊!四五天的时间,有一万根杂木,那是多重的量……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啊?”
六娃装着懵懂无知的小孩,眼神一愣一愣的,就是不吭声!
二姐正在溪边洗衣服,闻见大娃说话憋着小嗓门儿,怨恨不迭!不知道俩兄弟发生什么事儿,凑了过来。
“大哥说什么啊?是不是背后说二妹的坏话呢?”
大哥正在气头上,一句话怼回去:“二妹,大哥有病啊?”
“那你们俩偷偷摸摸说些什么?”
大哥把头一扬:“不告诉你,哼哼!”
二姐到了六娃跟前:“六弟,二姐可有信用否?借用五天的钱,两天后就还你咯。这信用是不是杠杠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六弟,是不是这样说的,那一块大洋还你了。”
二姐递给小六子一块银元,扬长而去。
六弟把银元交给大娃。
“大哥,这是二太太的柴火钱。喂,还有三天的时间,我会把它送完!”
大娃接过银元。
他还是担心六弟扛柴的事儿!尤其是嶺背的那道陡坡。其曾经听娘唠叨过,二娃三娃的生父,就是行走于那道陡坡上,一个不慎的缘故,死于非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