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文的话，杨诺诺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李大哥，刚真是不好意思，要是您后续身体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李文刚喝下一口面汤，听见负责到底这四个字险些将面汤吐出来。
他擦了擦嘴，连忙摆了摆手道。
“放心吧，姑娘，我没事，不用负责到底！”
“要是真有事就跟你们说了！”
“你们忙了一上午了，赶紧吃面吧！一会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秦凌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杨诺诺。
但也知道她是好心，只是勾勒一抹笑意。
“放心，已经没事了，吃面吧！”
杨诺诺一边打开盒子，一边偷偷观察李文。
确定对方没事之后，才彻底放心下来。
吃完面，秦凌跟李文说了那几个阿姨的事。
李文听完了他的意思，摆了摆手道。
“秦老板，你放心，我这服装厂开了这么多年了，别的不说，阿姨要多少有多少。”
“那个工作室平时也没有什么用，厂里的空库房还多得很，犯不着给我租金。”
“至于那几个阿姨，把她们推荐给你，我也有我的私心。”
“她们不光是手艺好，人也靠谱，还有一点就是她们的家庭多多少少都有些困难。”
“比起其他人，她们也更需要高工资！”
“就像你说的那样，用她们的时候就把她们调到工作室去，不用的时候让她们在流水线里工作就行。”
“十个人正好一组，也不耽误什么。”
李文如此开诚布公，秦凌有些感动的道。
“文哥，你这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李文笑着道。
“哪里，小事一桩！”
“不说你是乔总给我推荐的人，咱们接触这么长时间了，我也知道你虽然年纪小，但是办起事可靠谱得很！心里也愿意跟你更亲近”
“再说了这段时间你在厂里订了那么多单子，也给我带了不小的收益！”
“就算是为了留住你这么个大客户，我也得对你多照顾不是？”
“你以后要是有时间，就多带着我的弟弟和儿子玩一玩，让他们也跟你学学！”
秦凌一笑。
“那当然好！”
“我也想跟文哥多亲近亲近，等回头双方都有时间，我们多接触接触。”
“学倒是没什么好学的，我用的不过都是小技巧，但是他们有什么事想问我，我一定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李文哈哈大笑。
“行！那就说定了！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要去h市读书？”
“等你走之前，我让你们见一面，认识认识！”
秦凌当然不会推辞，毕竟多一个朋友以后就能多一份助力。
便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吃完饭，秦凌就带着杨诺诺去了李文给他准备的工作室。
正值午休时间，平常流水线在休息时间是不准许留人的。
因此，这会工作室内也空无一人。
原本是库房的屋子此时已经打扫干净。
将近七十平的库房，此时已经放了十台缝纫机。
缝纫机旁还有一个工作桌。
上面摆放了裁缝用具。
桌子旁边，又摆放着一张人体模型。
其余用品一应俱全。
而最里面，则是放着一张长桌子和一张老板椅，背面的墙上还挂了一张白板，旁边则是一台小型的打印机。
一看就是给秦凌准备的。
因为事先不知道杨诺诺的存在，所以也没有准备她的位置。
这会，人都不在，杨诺诺坐在一个阿姨的位置上。
秦凌则是站在她面前，让她把十件礼服都看一遍。
杨诺诺一一仔细地看完，抬头，正对上秦凌的眼睛。
“看完了。”
“看懂了没有？”
“如果一会让你交代阿姨们怎么做，你能不能解释清楚？”
杨诺诺再次低头，又看了一遍。
“可以！”
秦凌挑眉。
“你之前是在知名服装品牌工作？主要是哪个方向，运动品牌，还是……”
杨诺诺看着秦凌，小声地说了一个名字。
——“hodgsonziv”
秦凌的眼睛瞬间睁大。
那不是他上辈子工作的公司吗？
杨诺诺能进这个公司，说明实力不差啊！
当下，他看向杨诺诺的眼神有些正色。
“你走的时候级别是多少？”
要知道，hodgsonziv的工作阶级是从a到e。
每个阶级又分为五阶。
级别不同，待遇也不同。
哪怕是隔了一级，待遇也相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因为这个制度的存在，所有人都争着想往上爬。
竞争十分激烈。
他倒是没想到，杨诺诺竟然是来自这种大厂。
上辈子他离开时的级别已经到了a3，是国内外知名的设计师。
杨诺诺听到这个问题，双眼顿时雪亮。
“你知道他们的级别制度？”
秦凌心想，废话。
要是不知道能问出这种问题吗？
更何况，他不仅知道，他甚至还参与改动这种制度问题过。
不过，这就不方便跟杨诺诺说了。
“知道。”
杨诺诺玩着手指，道。
“我被逼走的时候级别是e1。”
那还是个小喽啰。
秦凌心想。
“不过，我不是一直都是e1的，我之前已经达到了d5，但是因为我的主管领导觉得我比较好用，所以又想办法把我降了下来。”
“我走的时候设计出来的东西也是被他拿走的，因为那个设计给公司赚了不少钱。”
“所以他的级别也从d2涨到了c4.”
秦凌挑眉，这种事，虽然听着很惨，但实际上发生的实在是太多了。
光是他听说的，就不下几十件了。
不过，听说是听说，当杨诺诺坐在他的眼前，他还是同情她的。
“你能凭着自己的实力从e到d，这说明你的水准也不低。”
“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什么离职了之后转行到摄影了？”
杨诺诺抓了抓头发。
有些无奈地笑道。
“这就是另外一个悲惨的故事了。”
“其实这个摄影店是我跟另一个朋友合开的。”
“她是专业摄影的，但是我美感比较强。”
“所以我们就一起合作了一家工作室。”
“钱是她从那帮人手中借的。”
“不过后来……”
秦凌面无表情，替杨诺诺说了接下来的后续。
“后来，她跑了。”
杨诺诺干笑了一下。
“对，就是这样。”
秦凌眯着眼，有些怀疑事情的真假。
要是真的，那杨诺诺也太惨了吧？
不过他转念一想，上辈子他可是比杨诺诺还惨。
也没资格怀疑别人惨不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