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强和秦凌早在被围堵那天就在医院做完了笔录。
警察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就让他们等待通知。
现在把王攀带走,说明警察已经从阿彪等一众小混混口中确定了王攀就是指使人。
霍强这边的小打小闹,跟王攀的事一对比已经算不上什么,老周和政教处的老师说了几句好话,就将人带回了教室。
另一边,王攀在审讯室内,正在接受着拷问。
警察坐在他的对面,审讯室内的白炽灯明晃晃的,王攀心烦意乱。
青年警察核对了身份信息后,问道。
“林彪指认你拿钱让他杀了秦凌,你认吗?”
王攀坐在凳子上,脸色被白炽灯照得惨白。
“没有,我没做过。”
青年警察皱眉。
“那你那天在干什么?”
王攀眼皮都不抬一下。
“跟我们班的同学何伟一起在网吧打游戏。”
“那天林彪给你打了个电话,电话内容里说了什么?”
“他找我借钱……”
忽地,王攀瞪大了眼睛。
那天,阿彪给他打电话说他妈生病了,想要借点钱。
他手里边刚好充裕,直接给林彪转了三万。
这他妈……
王攀一下情绪激动的站起来,青年警察疾声厉色地呵斥道。
“坐下!给我坐下!”
王攀拄着桌子,一脸慌张地解释道。
“那天,林彪给我打电话,说他妈生病了,想要借点钱给他妈看病,我想也没想就给他转过去了!”
“警察叔叔,我真的没参与这件事,也真的没指示林彪去杀秦凌啊!”
如果说,刚开始王彪有那么一点焦急的话,现在的王彪是真的慌了。
买凶杀人,人证物证俱全,只要林彪一直指认他不松口。
就算王攀身上长十张嘴都说不清!
那张无辜的脸在脑海中若隐若现,王攀扶着桌子大声吼道。
“我知道是谁做的了!是秦观!我们班的秦观!”
“秦凌是他的远房亲戚,秦观说看他不顺眼,之前就找我为难了秦凌一次!”
“前几天秦观说想要秦凌死,让我参与,我没答应!然后就出了这事!”
“警察叔叔,请你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啊!”
青年警察快速做了笔录,看着笔记本上的记录,他皱着眉,没想到这件案子竟然这么复杂。
“王攀,你说的话是否属实?”
王攀连连点头。
“属实!”
青年合上了笔记,把一份文件签上名字后,就递给了王攀签字。
王攀快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青年警察站起身,对着王攀道。
“外边有人保释你,你先出去吧,这些天你不能出a市,随时准备传唤。”
王攀得到了这句话,顿时感觉压在身上的大山都消失了。
可再一起身,他就感觉全身的衣服都凉飕飕的。
王攀伸手一摸,顿时惊了。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此时贴身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他的身上。
他一摸头上的汗,深呼吸了一口气。
……
来接王攀的是他的大哥。
看王攀从审讯室里出来,王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
“你这次犯了这么严重的大事,爸不会饶了你!”
王攀坐在副驾上,沉默不语。
兄弟二人一路无话,回到了王家。
王家别墅内,王攀父亲王德民早就拿着皮鞭等候。
王攀一进门,王德民就一鞭子甩在了他身上,怒斥道。
“臭小子,你出息了是吧?买凶杀人,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一鞭子抽下来,王攀避无可避,手臂上火辣辣的感觉,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
王德民冷哼一声,举起手来就要再打,身后坐在沙发上的秦政一把拉住了王德民的手,低声道。
“王老兄,你这样下手可就要把孩子打坏了!”
王德民被王攀气得不轻,指着王攀的鼻子道。
“打坏了?我看还是打得太轻!这是犯罪!犯罪!我们家怎么出了个这么个东西!”
秦政撇了王德民一眼。
心想你们家风都不正,怎么还有脸问这种话?
王德民大儿子王靖已经有二十八岁,二儿子王凯也有二十六岁,王攀排行老三还在上高中。
虽然王德民已经到了五十不惑的年纪,但心态还是非常年轻,三个儿子都这么大了还不消停。
外面莺莺燕燕一大群,不少女人带着孩子上门要认祖归宗。
王德民这些年流连花丛身边早就不知道换过多少个,凡是上门认祖归宗的他都默认跟自己有一腿。
要不是王靖一并带去做亲子鉴定,可能王家现在的兄弟已经跟葫芦娃一样多了。
就是因为这样,王德民和夫人郑鸢早就不睦已久,俩人现在处于分居状态。
而王德民的这种行为也让a市大多清白人家所不齿。
秦政清了清嗓子,拦住了王德民的动作确定他短时间内不会再动手后,这才看向王攀。
“王攀,叔叔问你,你跟我儿子发生了什么矛盾,为什么要围堵我儿子?”
王攀捂着手臂,听见秦政的话之后连疼都忘记了。
两只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圆。
“你儿子?”
秦政的儿子不就一个秦观吗?
他什么时候又围堵秦观了?
还没等王攀脑子转个个儿来,王德民就指着他的鼻子怒斥。
“秦凌是你秦叔叔流落在外十五年的亲儿子!你可倒好,叫人围堵秦凌买凶杀人!”
王德民牙根痒痒。
今天秦政找他的时候说起这件事他也十分震惊。
后来学校又联系王家说王攀被警察带走,秦政一言不发的坐到了现在!
一想到王攀差点送走了秦家唯一一个亲儿子的命,他就一阵后怕!
这要真出了点什么事,外边说他教子无方都是小事,他要如何跟秦政一家子交代啊!
王攀此时听了亲爹的话已经惊呆了。
脑子里电光火石的闪出了秦观的脸。
难怪秦观这么敌对秦凌,这他妈的……
他这不是被人利用了吗?
王攀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来没运转的这么快过,等想通了一切,他的眼圈也红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怕王德民手中的鞭子了,一股脑的爬过去抱着亲爹的腿,哭嚎道。
“爹啊!儿子冤枉啊!儿子被人陷害了!我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