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的话,让我一时震惊不已。
我怀疑他根本不是精神病,他好像在故意暗示我什么。
两颗鸡蛋,双胞胎……指的不就是江雨柔和江雨欣。
假如我们以前在公司看到的是江雨柔,那被拐到王家的就是江雨欣。
老头儿说的那颗丢失的鸡蛋,应该指的就是江雨欣。
但是江雨欣不是被拐去了王家吗?
这老头儿的暗示,却指明江雨欣是在这家医院丢失的。
所以江雨欣以前失踪,跟这家医院有关?
我缓了缓,接着又问:“那现在有一颗蛋死了,另一颗蛋怎么办?”
老头儿再次凝视着我,笑了起来:“复仇。”
“怎么复仇?”
“你去问额的主治医生。”
“我……”
这老头儿半疯半真,噎得我不知道怎么接话。
“大爷,您就别跟我装了,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给晚辈透露一下,这家医院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你是不是故意进这医院要做什么事情?”
我接连问了他好几个问题。
可是接下来,他不再暗示我了,一直跟我胡言乱语。
我看出来他不想再跟我说什么,也只能作罢:“行,您老把这两颗蛋吃了吧,补补。”
他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你是个精神病吧,额自己下的蛋额自己怎么吃,额是一只鸡你不知道吗?”
“行,我知道了,你住几号病房,回头我来找你。”
“额又不是老娘们,你来找额。”
说完,他握着那两个蛋走了出去。
我跟着他走出厕所,想去看看他住几号病房,偏偏这时候张万年给我打了个电话。
“祁安,快下楼,去重症区那边!”
“那边出事了!”
电话里,张万年语气十分紧迫,好像是段天他们那边出了事。
我看着那老头儿走进一间病房,此时也顾不上去打听他,连忙跑向电梯。
刚从电梯里出来,张万年和夏萌他们也从另外两部电梯里出来,我们没敢耽搁,连忙跑向重症区。
重症区是单独的一栋楼,那栋楼修得跟监狱一样,不止有围墙,甚至每层楼都有一道铁门。
刚赶到重症区楼下,就听到三楼传来打砸声。
“快带我们上去,我们是你们院长请过来的。”
张万年忙对大门口的一个安保说明情况,否则我们没办法上楼。
这安保也慌得很,立刻拿着卡打开电梯,领着我们去三楼。
三楼的其中一间治疗室里,正一片混乱,有个身穿病号服的女病人正把黄枭压在地上,死死掐着黄枭的脖子,把黄枭的脸都掐得发紫了。
偏偏周围还有很多人在场,段天也在,但就是这么多人,竟然根本拉不开那个女病人,有两个医生甚至直接给她注射了镇定剂,但她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狰狞的表情,好像黄枭杀了她全家一样。
她要是再不放手,黄枭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活活掐死。
“夏萌!上!”
我和张万年同时喊道。
话音刚落,夏萌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推开在场所有男人,随后抓着那女病人的两只手臂,硬是给她掰开了。
黄枭很快脱离险境,整个人被掐得大脑缺氧,已经瘫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我和大川忙过去给他拖到一边。
但那女病人还在发狂,直接把目标转向了夏萌,不过这女病人身材瘦小,甚至不到一米六,站在夏萌面前就跟幼儿园小孩一样。
她扑向夏萌的瞬间,夏萌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然后又把她压在身下。
这女病人一直在挣扎,但始终没能挣脱开夏萌庞大的身躯。
我和张万年走了过去,张万年掐着这个女病人的脖子,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她的双眼,同样也是红的,果真跟红眼病人一样。
“你是谁?怎么死的?”
看到这女病人脸上憎恨的表情,张万年皱起眉头问道:“是不是有人害死的你,你跟我说,我帮你伸冤,你不说的话没有人能帮得了你。”
她不说话,突然挣脱了一只手出来,想去掐张万年的脖子。
但她手没这么长,导致她掐不着,可即便掐不着,她也一直保持着掐的姿势。
按理说张万年并不认识她,黄枭也不认识她,可她却对所有人都抱有恨意。
我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她这么极端。
张万年见状,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只朱砂笔,在手掌上画了一道符,随后一掌打在她额头上。
这女病人当即就晕了过去,不再挣扎。
此时夏萌也瘫坐在地上,她的力气算是比所有人都大了,竟也有些力竭,可见这女病人的力气有多大。
“快把她重新捆上,多捆根绳子。”
张万年忙招呼那些医生,把这女病人重新捆起来。
此时黄枭也缓了过来,段天在一旁给他顺气。
张万年走过来问道:“刚刚怎么回事,怎么让人掐成这样?”
段天心有余悸地解释道:“我们刚才来重症区贴符,听到三楼有喊叫声,然后我们就赶过来查看一下,就看到这病人掐着医生的脖子,怎么都不肯放手。”
“我们就进来帮忙,然后那病人把目标转向了黄枭,要不是你们赶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张万年质疑道:“我问的是怎么会让人掐成这样?她一看就是被附身了,这硬掰能给她掰开吗?怎么想的?”
段天低着头,顿时有些尴尬:“当时情况紧急,我怕黄枭被她掐死,一时没反应得过来……”
张万年叹了口气,显然很无语,但也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
那庞院长收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得知刚刚又差点出事,他脸色很难看,质问我们这才一天不到,怎么又出了事。
“这钱我们也不能白花啊!”
“你们不是说这期间不会出事吗!”
张万年也不悦起来,解释道:“我们的工作都还没进行完,这才出了事,要是我们搞完了,肯定是不会出事的。”
“希望你理智点,刚刚被掐的是我的员工,要不是我的员工在,今天起码又死一个。”
庞院长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医院接连出事,这职位越高,压力肯定就越大。
他这反应也实属正常。
此时那些医生全都围了过来,个个惊魂未定,跟庞院长说要离开医院,不干这工作了。
发生了这些事,是个人都害怕。
“不干了?医院现在这么困难,你们跟我说不干了?”
“庞院长,真不是我们不讲情义,你让我们怎么在这医院待下去?这不是要人命吗?”
房间里正吵闹着,走廊上也传来一阵喧哗。
此时门口已经堵了很多的医生,估计整个重症区的医生都来了,全都闹着要走人。
“医院现在这么困难,你们都走了,我上哪去招人!”
庞院长怒不可遏地望着这些医生:“医院平时待你们不薄,就这么不讲情义是吗!行,想走的,自己把辞职报告拿去我办公室,我挨个签,今后这个行业你们也别待了,我看哪家医院敢收你们这种人!”
这话一出,整个三楼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