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阿杰听到阿文这话，肯定是举双手双脚赞同。
他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靠着半工半读才完成学业，什么都要靠自己。
不像阿文出身港岛中产阶级家庭，虽然父母也很早就过世，可家里婆婆还有几个姨妈都待他非常好，至少吃穿不愁。
在缺钱这件事上，阿杰感触绝对是最深的。
可这一次，阿杰听完阿文的吐槽之后却当场愣住。
阿文马上发现阿杰不对劲，问他怎么了。
阿杰突然一把抓住阿文的手。
“刚刚你最后一句话说的什么！”
阿文满脸奇怪。
“一个亿小目标，昨晚你没看电视？”
阿杰大声回答道：
“看了，这话是关祖说的！”
阿文更加奇怪。
“所以呢？”
“所以是关祖啊！”
阿杰用力抓紧阿文的手，
“我说刚刚那辆车的车牌GZ就是关祖！”
阿文当场愣住。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对视了两秒钟，然后一同激动地大喊起来。
股神关祖跟他们同一期加入ICAC！
这下发达了！
同一时间，陆志廉正站在一间会议室的落地窗前。
刚才出去那辆黑色跑车，陆志廉第一时间就注意到。
甚至还认出了这车的型号。
庞蒂亚克火鸟！
通用汽车下面的一个品牌，在以日系车为主的港岛十分罕见。
虽然会议室所在的八楼看不到车牌，不过陆志廉不用想都能猜到车主人是谁。
对于敢在电视上直言不讳放话一个亿只是小目标的关祖，开这辆车来ICAC报道确实已经算是足够低调。
虽然旁人不会这么想就是了。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陆志廉的思绪。
刚回过头，门就被推开。
一个短发干练，穿女式西装直筒裤的高个美女走进来。
看到陆志廉，顿时惊喜地用手捂嘴。
“阿廉，怎么是你啊！”
被对方叫出名字时，陆志廉也愣了一下。
“曼玲，好久不久！”
说着陆志廉看了一眼对方脚下的高跟鞋。
“我记得同期进入廉署的女学员，你个子是最高的，有173公分吧？再穿上高跟鞋，会让廉署绝大部分的男同事都望尘莫及的！”
王曼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当场解释说道：
“我调去预防贪污处，不用像你们这样随时可能出外勤，所以平时都是这么穿，绝对没有要给你下马威的意思！”
陆志廉点点头。
他身高一米八倒是还没太大压力，其他男同事就不好说了。
两人同一期加入ICAC，又被分到同一个调查小组。
后面各自调走后，因为工作缘故联系不多。
虽然同在一栋大楼，但差不多已经快有快两年时间没面。
没想到这次居然被同时抽调担任新入职人员的面试官。
陆志廉抬手看了下时间，距离面试开始还有十多分钟。
正准备跟王曼玲好好聊聊，另外两位面试官也到了。
两人在门外碰见，然后一起进来。
碰巧，这两位也都是熟人。
“帼英，真的是你呀！”
王曼玲张开双臂，小跑着上前，抱住进门那个穿套裙的短发Madam。
叶帼英，人如其名，英姿飒爽！
套裙下一双大长腿格外惹眼。
两女激动得拥抱在一起。
这时旁边响起一声咳嗽。
“曼玲，我还以为你刚刚那么激动跑过来，是要跟我拥抱的，害得我都做好准备了，谁想你竟然抱的别人！”
站在旁边的寸头男开玩笑说道。
王曼玲跟叶帼英分开，刚准备再抱一下寸头男，有人却捷足先登。
“伦Sir，好久没有联系了！”
陆志廉上前，跟寸头男拥抱了一下。
分开后，两人还像掰手腕一样用力握了握手。
一看私交就不一般。
见站在一旁的叶帼英面露费解，王曼玲主动跟她解释说道：
“我和阿廉从训练营出来后，一开始就是跟着伦Sir，后面我们三个才分开。”
被称为伦Sir的寸头男同样疑惑地看着叶帼英。
没等他开口，陆志廉的声音跟着就响起来。
“我、曼玲和帼英是同一期加入ICAC，大家在训练营里认识的。”
原来如此。
伦Sir点了点头。
他叫伦天源，比陆志廉三人早两年加入ICAC。
当初陆志廉和王曼玲跟他的时候，伦天源已经是高级调查主任。
而如今大家成了平级，都是总调查主任。
陆志廉上升势头猛也就算了，王曼玲跟叶帼英也遑不多让，伦天源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压力可不小。
会议桌一侧，四人并排入座。
趁着面试还没正式开始，伦天源单刀直入，问起今天所有面试里的重头戏。
“阿廉，跟关祖相关的案子听说一直都是你那个组在跟，本来按照廉署规矩，每个组手里的案子互相间不准许打听，不过现在关祖要加入ICAC，我们又是面试官，他的情况，你可以跟我们简单介绍一下吧？”
王曼玲、叶帼英都一起朝陆志廉看过来。
陆志廉两手放在桌上，耸耸肩说道：
“三年时间，ICAC一共传唤关祖配合调查三十六次，没有查出任何的问题，这本身就是一个大问题！”
伦天源三人都下意识地跟着点点头。
出现陆志廉说这种结果只会有两种可能。
要么关祖真的就是干干净净。
要是就是关祖伪装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陆志廉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直到现在也不敢下结论说关祖属于哪一种，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关祖加入ICAC应该是一件好事！”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整个ICAC包括我们在座的四个人，谁都有可能被收买，只有关祖绝不可能被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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