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哭无泪的感觉比嚎啕痛哭更难受吧。
看着女鬼,我不由泛起一丝怜悯,然后下意识问她:"后来呢?"
女鬼继续道:"我那会儿没有到结婚的年龄,所以办了喜事,却不能登记,也就说我和我丈夫没有结婚证,开始的时候他对我很好,我觉得自己过的也很幸福,结婚一年多我就给他家里生了一个儿子。"
"可后来我丈夫他出去打工,也不知道从那里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她长的比我好看,家里还比我有钱,所以他们家里人就不要了,把我赶出了家门。"
"我孤苦无依,但人总要活下去,就在县城找了份工作,那些老板在知道我的情况后,没有一个不欺负我,不想占我便宜的,我当时就想,反正自己已经成那样了,还在乎啥,就到了ktv工作。"
"期间我换过好几处房子租,可房东不是嫌我这,就是嫌我那,还有的男房东想对我图谋不轨,不过还好,两年前我搬到了你这儿,这也是我住的最安心的地方,这里没人认识我,本来我想做点小生意,可这个村子里的一些人见我是外来的,也开始欺负我。"
说着女鬼就忽然微微一笑,我觉得她这一笑更多是酸楚,而不是甜。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女鬼继续说:"其实这段期间,我也试着处过几个男朋友,我想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我发现,凡是跟我住一起的那些男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对我的,他们不是喜欢我,是想着从我这里抠钱,后来我明白了,我这样的人已经不配有真爱,不配有个家了。"
说着女鬼又是"呜呜"两声。
我想要走过去扶她起来,张航拉住我说:"别忘了,你听的是鬼话,听听就算了,别太过记在心里,不然这些事儿会扰你一辈子的。"
我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没有过去到女鬼的身边。
张航在那边可能是觉得女鬼废话说的太多了,就道:"你时间不多,捡重要的说。"
女鬼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张航点点头道:"是,道长。"
"今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几年前抛弃了我的那个男人回来了!"
"他跟我说了很多后悔的话,我觉得上天可能是眷顾我的,就信以为真,我高兴,我觉得我可能有家了,所以我喝了很多酒。"
“他见我喝多了,就露出了真面目,他来找我是想要我给他渡命,他把我按在桌子上,说他得了癌症命不久矣,后来有高人告诉他,可以用渡命的方式把我的寿命加到他的身上。”
“他在我身上塞了一张符,就把我带到天台上,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就听了他的话,从天台跳了下去。”
我深吸一口道:"你是想报仇?"
女鬼摇头:"我不想报仇,那个人已经不值得我去恨他,我只希望你们能把我的骨灰送回我出生的地方,葬到我父母的身边,我就这么一个愿望,我想要一个家,我想要家的温暖,我……。"
说着女鬼就"呜呜"了起来,又是那种没有眼泪,但是却可以痛彻心扉的哭声,鬼的哭声原来是这么的真实可怜,丝毫不需要眼泪的修饰。
“要不,帮他一把?”我问张航。
张航看着我,有些无语。“行,听你的。”
女鬼身上的戾气散去,张航找了个空瓶子,将其给收到了瓶子里面。
不过,要在做这件事情之前,茅元罡必须死。
第二天,我通知了茅玄罡,按照预定的时间上山。
在五墟村玩了两天,这几天茅山脚下的客流量突然增多了不少,应该是为了茅山的法渡会而来。
对于茅山,很多人都知道,电影茅山道士等,都是以茅山为蓝本创作的,很多人都以为茅山是正派,可私底下如何又有几人知晓呢。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和张航上到茅山,茅玄罡特意吩咐,只让我们在道观门口等着,到时候他会找人来接我们。
在道观门口站了半个小时,有个游客装扮的道士过来,叫我们从小路走去后院。
见到茅玄罡,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扔给张航一个葫芦。
“一会从院门出去,随便揍一个道士就行,其余的你懂的。”茅玄罡说完,转身离去。
张航看了一眼手里的湖里,然后塞进背包里。
“走。”
按照茅玄罡说的,我们出去的时候,故意找茬打了一个道士。
只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多大轰动,我们两个下山,坐上车就跑。
茅元罡死了,本该加持在茅山的气运,落在了五墟村中。
路上,张航看着手里的葫芦。
“你都看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这葫芦有什么好看的。”我不解。
张航放下葫芦。“你说,茅玄罡为什么要诛了这茅元罡?”
我一愣。
“你问我,我去哪知道。”
“不过,之前和茅玄罡接触的时候,褚雨涵母亲去世,茅玄罡的意思是他女儿的死和茅山有关系,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关系?”我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张航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管他是不是,不过以后遇到茅玄罡,你要小心点。”
“这老家伙总给我一种深藏不漏的感觉,茅山后院和前院法渡会距离不远,他能在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宰了茅元罡,实力肯定不止气传境。”张航满脸担忧。
我们没有在这个事情上继续纠缠,路上我和张航聊了关于玄学界的事情。
按照境界的划分,破了五境之后的境界就是气传境,达到气传境,就已经算得上一代宗师了。
气传境之上,就是化元境,再往上就是地坤境、天显境,合一境。
只不过,现在能出现在人面前的,最高就是地坤境了,这样的人基本上都算是老祖级别的人了,全靠一口气撑着镇守宗门。
再往上,就是张航也没有遇到过,只不过听说达到天显境的实力,就可以参悟天机夺取天道气运,可这只是传说,谁也没有见过是否真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