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带着惊讶打量着眼前的托尼·斯塔克。
原本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他这会已经身着另一套机械风格战甲，但那突然出现并覆盖全身的玩意颇有种金属紧身衣的感觉。
将眼前这个背负着沉重压力却依然骚气的男人非常俊秀的身材展现无疑。
黑色的头发飘散在脸部暴露式的面盔上，一双眼睛本该黑白分明却像是充能一样布满了白色的能量光弧，让他具备了身穿全覆式战甲时完全没有的另一种感觉。
他此时身上的战衣并不符合那著名的MK系列战甲的设计。
首先颜色就不对！
白色的战甲看起来颇为显眼，在肩膀，腰部和腿部以及手腕的地方都遍布着纯色能量环，就和梅森这会穿的伊述先锋甲有几分相似，都是看起来颇有种未来科技的感觉。
在阴沉的光下还闪闪发亮显然是做了外表镀铬处理，这战甲胸口处没有钢铁侠所有战甲里最显眼的方舟反应堆，显然是另一种设计思路。
这看的梅森直挑眉头，他脑海中的伊述骚想法也开始蠢蠢欲动。
“这套战甲是‘活’的！”
在梅森身后，伊述幽灵康苏斯悄然现身，以一种惊讶的语气对梅森说：
“疑似生物纳米科技，极高分布式的数据框架，一体成型又充满了生物体的浑然天成，完全感知不到任何数据接口。
它是通过另一种方式来实现它的组合。
简直像个奇迹。”
“你这套战衣不需要能源吗？”
梅森主动询问了一句。
斯塔克咧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在梅森眼前抬起手，五指活动间白色的战甲突兀化作流动的液体，如乳白色的怪异生物一样在他手心汇聚成一团跳动的“小人”。
他轻声回答说：
“你什么时候见过共生体会因为缺电停机的？我已经过了那个需要方舟反应堆的时期了，梅森，这就是马克战甲的下一阶段。
或者说，所有战甲系统与生物科技结合后的下一阶段。
你知道，能源核心是所有战衣的共同弱点，但如果我的战衣没有那玩意，就没有人能利用它来针对我。”
“好想法。”
梅森赞叹了一声，又伸出手问到：
“我能摸摸伱的战甲吗？斯塔克，它看起来好酷炫，和它相比我的芬里尔战甲都显的平平无奇。”
“随便摸。”
钢铁侠摆出一个骚气的姿态，但提醒到：
“但不许弄脏，也不许摸肩膀以下，如果你是个女人还行，但可惜你是个带把的。”
“我完全理解。”
梅森点了点头，伸手触摸在眼前这家伙的小臂上，在他手持接触到那冰冷的白色战甲的几秒之后，他想要的信息标签在眼前弹出：
内共生体纳米战甲/“白罐”战衣
品质：传说工程学·超先进科技造物·不朽工艺
特质：未经授权不得查看
提示：获取该物品完整图纸需要工程学Lv8，操作该战甲需要工程学Lv7及【共生体免疫】特性。
制作者：托尼·斯塔克/钢铁侠·终极世界
物品说明：纳米科技+共生体+战甲系统，真是个天才般的主意！这下妈妈再也不需要担心你的充电问题啦。
“真是惊人的作品，大大开拓了我的思路，你真是个天才，托尼。”
梅森收回手指，半真半假的感慨道：
“估计也只有你能设计出这样超越世代的作品了。”
“你夸我我很开心，我就喜欢你这种会说话的年轻人，遗憾的是，它不是我设计的，我不过是拾人牙慧并做了点自我风格的改造。”
穿着白罐战衣的钢铁侠摇了摇头，解释到：
“这是托尼十一号的设计，在他到达狐巢之后被接纳到了斯塔克军团里，作为入团条件，他把自己的共生体战衣的图纸分享给了我们。
哦，对了，我是斯塔克军团中的7号托尼。”
“哈？斯塔克军团？”
梅森诧异的挑了挑眉头，问到：
“我是知道群星会在特意收集你这样的时空异位体，但你们到底有多少个托尼·斯塔克？”
“目前有13个，12个男人和一个嫁给了史蒂夫的妹子。”
7号托尼撇嘴说：
“这次冲击结束之后估计又要再多几个，我对于和自己的时空异位体一起干活没什么心理压力，唯一的遗憾的是并非所有托尼·斯塔克都愿意站在正义这边。
征服者序列中有三个托尼，分别是丧尸钢铁侠、奥创钢铁侠、2020钢铁侠或者叫齿轮钢铁侠，他们不是斯塔克军团的一员。
遇到他们的时候小心点。
我听说在上级机构的决策层也有一位钢铁侠，是所有托尼·斯塔克的0号体，据说那家伙脑子里有一颗代表智慧的无限宝石。
目前还不确定0号体的立场，但估计你短时间内也见不到他。
该说的都说了，就此告别吧。”
梅森点了点头，将能源耗尽的芬里尔战甲收回存储罐又放回了手提箱，最后提起了那套破碎成残骸的血边战甲大步走出了废墟之外。
等到他回头的时候，白罐托尼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家伙的共生体战衣肯定有某种传送或者隐匿模式，毕竟是梅森完全无法解析的“黑科技”，酷炫一点倒也正常。
他走出了这片高处的倒塌之地向下眺望，早已人去楼空坍塌下来又即将被冰冷的海水彻底淹没的弗吉尼亚城的废墟近在眼前。
入目之处皆是翻滚的无尽汪洋，而头顶上的另一个世界已经清晰无比。
撞击马上就要发生。
他站在这里都能听到脚下大地分崩离析的痛苦呜咽，而前方提着浪尖飞过来的魔蜥坦克正冒气滚滚黑烟，杰克、渣康和虚弱的科莉普索坐在装甲上。
这大概是这个世界里最后的几个活人了。
康斯坦丁挥舞着手中灌注了女海神神性力量的三叉戟，在冲击波掀起致命的海浪拍打下将K小队的成员包裹了起来。
随着魔蜥的驾驶舱打开，梅森看到了因为大脑过热而昏迷的芭芭拉·戈登，以及被维生装置吊着命的二桶。
这大概是K小队从建队到现在为止最惨的一次战斗了。
底牌尽出才堪堪获胜。
不过让梅森惊讶的是，在魔蜥坦克后方还绑着丧尸化的比扎罗，后者身上插着爱丽丝战刀就像是个怪异的“封印”，渣康用魔法将他团团束缚并打入昏迷，让这本就外形怪异的丧尸超人看起来更加凄惨。
梅森没有太多查看俘虏。
他爬上坦克飞快的给芭芭拉灌下了多种药剂来避免她被大脑过热的症状持续伤害，又给二桶做了紧急包扎把手头最后一点纯净的独角兽之血不加稀释给他灌了下去免得杰森暴毙而亡。
“这里不能待了，世界在分崩离析，它已经伤痕累累，它已经撑不住了。”
被抽走了神性重新变回人间体女巫的科莉普索虚弱的靠在魔蜥坦克边，忧伤的感受着自己世界的末日已至。
她低声说：
“最后看看它吧，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梅森和渣康交流了一下眼神，打量着这位虚弱的女海神科莉普索，说：
“你确定要跟我们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对于我们在做的危险事情和我们可能会得到的凄惨结局而言，或许陪着你的世界一起消亡还是个更轻松点的选择。”
“我我不知道。”
科莉普索抱着双臂蹲坐在山石边，眺望着眼前雨幕中一望无际的末日汪洋，在已从暴雨转为涓涓细流的微风小雨中，她低着头，说：
“我本是打定主意和养育我的世界一起消亡，又或者光荣的战死在与未知的对抗里，但我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她捂住了脸，说：
“我再也不知该去向何方，就和那些曾经被我忽略和鄙夷的海上之民，只能随波逐流的去往天涯。
但杰克向我保证说你是个好人。”
“另一个世界会欢迎你的，科莉普索。”
梅森伸手拍了拍化身为人的女海神，说：
“你或许可以隐姓埋名的在那里和你的人民一起找到新的生活，不会太容易，但我相信有你的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在新世界最少会过的更舒服一些。
已经多的是人为这个世界牺牲赴死，不差你一个。
世界已死。
就由你这个曾经的神来负责记住它吧，它将消亡于群星，但你最少还能传颂今日的故事，以神之名，或者以人之名。
随你便了。”
“看！荷兰人号！”
吐着烟圈一脸忧伤的杰克船长突然喊了一声，众人抬头看去。
飞翔的荷兰人号残破的船体从不见边际的一片汪洋中缓缓上浮，之前最少被弄碎了三次的它在这片悲泣的海洋中自我修复着。
在它布满了藤壶和异生物的甲板上站满了人。
那是远比这艘船本该有的船员更多几倍的“乘客”，如巴博萨那样参与了末日之战后的幸存者。
或者叫“赴死者”。
尽管并没有人告知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但这艘孤零零的航行于倒映着另一个世界倒影的无光之海上的幽灵船上的每个人却都知道。
他们能感觉到大海之下正在酝酿的爆发。
来自两个世界的牵引和作用正在扯碎这个星球的主体，灼热的岩浆已经从海底的每一条裂痕中迸发，那是世界之血在流淌。
想来正在靠近这个世界的另一方大地上也是同样的光景。
末日已经在路上，而它已经无法阻挡。
被渣康拍醒的杰克船长以一种失落又无奈的眼神看着眼前那艘远远的船，他此时的眼神就如失去了一切的孩子让人心疼。
但没人能安慰他。
他身旁就是他这个世界仅存的最后一位神灵，但就连科莉普索都已失去神力准备跟随着拯救了她的外来者们一起离开这片末日之地。
“瞧，你老爹在呼唤你呢。”
叼着烟的渣康撞了撞杰克的肩膀，指着远方的荷兰人号。
狼狈无比的杰克船长仰起头，便能看到在那怪物一样的船身顶头，老爱德华·蒂格真的在对他遥遥挥手，就像是父子之间的最后一次告别。
从此踏上两条再无法相会的道路。
“不说点什么吗？”
渣康贱兮兮的问了句，
杰克船长摇了摇头，说：
“这TM连只小艇都没有，我该怎么过去啊？你这说的是废话。”
“嘁，知道你心情不好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康斯坦丁吐了口烟圈，挥舞着手中满溢神力的三叉戟，说：
“否则就用这把威力无穷的玩意把你捅死在这，想来火辣又热情的安吉丽娜肯定不会为你多伤心几天，说不定我还能一亲芳泽呢。”
“滚滚滚！”
杰克船长拳打脚踢的把这个损友赶到一边去，自己一个人蹲在海水边在微风清雨中看着荷兰人号调转方向驶向远方。
他不知道这些最后的海盗们要去哪里。
但他可以肯定那不会是个好地方的。
而没过几分钟，在幽灵船消失于骤起波澜的海岸线的同时，一个如漂流瓶一样的东西也被水波推送到杰克船长眼前。
他疑惑的捡起那个瓶子，发现里面封存着一艘已经破破烂烂的船只。
那是安妮女王复仇号。
它已经损坏的不像样子了。
或许这就是巴博萨留给他的告别礼物，又或者那个该死的混蛋希望借他的手把这东西转送给已经在老蜘蛛那边的瑟瑞娜·史密斯。
杰克叹了口气，将瓶子拿起放在怀中，又回头看了一眼梅森。
后者正在照顾芭芭拉和二桶，他注意到了目光便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科莉普索和杰克船长，身旁惟独渣康还是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梅森用眼神示意杰克船长过来，又站起身在他身边轻声说：
“我们曾是这个世界的邪恶象征，我们被称之为怪物和人渣，但在这个绝望的时代里我们也已和我们的世界，和我们的文明签下了最后的契约。
我们还在战斗。
所以，我们的世界还未灭亡！
我们知道自己一定会下地狱。
但不管是在哪个地狱里，我们都会是最好的鬼.”
听到这些话，杰克彻底绷不住了。
这个浪子在听到这些话时瞬间泪奔，他知道这是威尔·特纳下定决心与清理者军团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说出的“遗言”。
真难为梅森居然只听了一遍就记住了全文。
“艹！搞得这么煽情干什么？”
这传奇海盗一边扭头擦着眼睛，一边带着哭腔抱怨说：
“别把一场史诗般的告别弄得和娘娘腔一样，见鬼！我还打算回去之后给那些混蛋吹牛我今天经历的一切呢。”
“哦？你的意思是专门吹嘘你的那一部分战场经历？”
渣康凑过来递过一根烟，贱兮兮的说：
“你指的是你被海水打晕差点淹死在车里的那一段？
唔，那确实是精彩极了，一个刚会爬的时候就在海上厮混了大半辈子的混蛋居然差点和一个旱鸭子一样被水淹死。”
“闭嘴吧，你这混蛋。”
杰克船长叼起烟，恶狠狠的朝着渣康比划了一下中指。此时因为大脑过热而昏迷的芭芭拉也睁开了眼睛，她抱着脑袋痛呼了一声大叫到：
“奥特差点把我的脑子搅成一锅粥，见鬼！我的脑子还有些东西.我感觉我得休息一段时间，梅森。
最少半个月，我估计得重新坐轮椅了。”
“那就坐呗。”
梅森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还昏迷的二桶，说：
“你们两都没办法战斗了，回去好好歇歇，这之后的麻烦事还多着呢。”
他从行囊里取出一扇普通的门将它转化为世界之门的新道标，他又看了看天空中还在滴落的雨点，对科莉普索说：
“这场雨也该停了，虽然末日将至，但这样悲伤的气氛实在让人开心不起来，收了神通吧。”
正在独自哀伤的女海神诧异了一下，疑惑的说：
“这场雨和我没关系，梅森，它不是我召唤的。”
“或许是你自带的‘BGM’呢。”
渣康一边把玩着吸足了神力而变的亮晶晶的三叉戟法杖，一边随口开玩笑说：
“自打我认识你以来，梅森，我发现你每次遇到坏事时好像都会下雨，你就是传说中的‘雨神’吧？”
这明显只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但梅森却眨了眨眼睛。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摇了摇头，也不再去管这些而是回身扭动黄铜色的门把手，星光帷幕再次浮现。
该回家了。
就在他们陆续走过世界之门的那一刻，一声巨响就在众人身后的无边汪洋中炸响。
梅森回头看去。
映入眼帘是那个已经越过了某一层“界限”真切出现在这个维度的陌生世界，就在天空之上投射出晦暗的毁灭之影。
两个世界的重力与引力就如无数把刀，在它越界而出的一瞬间就将彼此彻底“切开”，炙热的岩浆从崩溃的地壳中涌出，让天空之上的世界在分崩离析中化作如太阳一般耀眼。
而已经被海水彻底淹没的世界也在源于地心的崩溃里升腾出高温的风暴与摧毁一切的巨大能量，将海水、大地、山川与万物一起抛向无尽的黑暗群星。
这一切都被梅森尽收眼底。
他目睹了两个世界的末日。
这速度要比他想象的快得多，几乎就在一瞬之间，所有熟悉的一切都已消失在了冷酷的时间中。
“晚安.”
他低声说了句，顺手带上了身后的世界之门。
在这扇处于末日之下山石之上的大门彻底关闭的那一刻，源于地心的能量完全爆发，将一切都碾做齑粉又抛向无边无尽的星海。
有些事情梅森没有告诉给杰克和渣康还有自己的同伴们，但他相信自己的同伴老J会带着那些怪物海盗找到一条路。
有人在末日下引导他们离开这里。
而梅森相信他们以后绝对还会再见的，等到那时再说一说彼此告别后经历的奇幻故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