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龙恙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抬头认真的看着他。
“你，看得到我？”
凤玄炁看着他手上的清妄扇：“锁妖塔里的东西，那些妖用过，我见过。”
只不过那些东西都是用在他身上的，锁妖塔里的岁月是他这一生最难忘的日子。
龙恙并未察觉到眼前人情绪异常，她好奇地问：“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被关在锁妖塔里的。”
凤玄炁惊讶的看着她，妖界叛徒，堕入魔道，他的名字应当是家喻户晓，可是眼前的人竟然不知他的名声。
“堕入魔道的叛徒，你觉得妖界会怎样处决？”凤玄炁语气淡然，像是将故事一般。
提起别人痛苦的过往是不礼貌的行为，但是龙恙很想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她大着胆子问。
凤玄炁转头，眸光阴冷，“一个小狐妖，处理你只是眨眼间，劝你别多管闲事。我能容忍你这么多天，完全是因为那日你救我一次，你觉得你有权利过问这些事吗？”
龙恙意识到自己可能提到他的伤心事，于是转换话题。
“我，我今日就想找我的狐狸。”龙恙一把推开眼前的凤玄炁，走到下一间房门前，一把推开。
只听房内传来一阵尖叫，接着里边的人愤怒地看着龙恙：“你谁啊，干什么！”
床正对着门，龙恙第一眼就看到两个交缠的身体，龙恙尴尬地捂着眼睛转过身。
“抱歉抱歉，找错人了。”
“有病啊你！”
龙恙红着脸关上房门，正好看到眸光戏虐的看着她的凤玄炁。
龙恙难得的冲着凤玄炁发怒：“看什么看，没见过走错门找错人啊。”
龙恙快步离开那个房间门口，谁知道这两人竟然不拉帐子，白花花的身体还在眼前浮现，她心中默念，辣眼睛，辣眼睛。
几万岁的黄花大闺女竟然会看到这样的东西，真是，难以言喻。
找了这么多间房，龙恙觉得龙多多应该不会被关在这里，想离开这个地方，偏偏这时候凤玄炁还跟在身后，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龙恙只好硬着头皮打开清妄扇，将最后几间搜完。
龙恙终于意识到那两个人出来时谈论的是晚上逛青楼，而不是龙多多藏身之处。
眼下要紧的是知道龙多多在哪儿，他虽有些神力傍身，但是在妖界却用不得。
只要动用神力，褚子明就会第一时间发现，相信龙多多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联系她。
龙恙将目光投到身后的凤玄炁身上，“你帮我找狐狸，你的救命之恩就此购销，我也不缠着你。”
“什么救命之恩，我怎么不知道。”
又打算反悔，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凤玄炁，你觉得只要我现在出声将褚子明引过来，如何？”
凤玄炁顿了顿，看来她打算用这件事威胁自己。
“你只需要帮我找到狐狸，我就不将你的藏身之处告诉别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先把狐狸找到，至于缠不缠凤玄炁，那是以后的事。
凤玄炁看出了她的意图，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道：“你觉得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手快。”
当然是他的手快，龙恙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但她还是说：“我觉得你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凤玄炁好像听到了笑话，只是这个笑话并不搞笑。
“看看这双手，二十万妖降我不住，百年前尸山血海都是我造成的，你觉得我还是良善之人吗？”
凤玄炁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龙恙身上，等着她的答案。
龙恙坚定道：“我觉得，你不是。”
凤玄炁漆黑的双眸渐渐聚起光亮。
“既然你说是你造成的，而不是你做的，我觉得当年的事另有原因。”
良久，凤玄炁背对着龙恙吐出两个字，“兽园。”
“多谢。”
龙恙正要过去，就听他道：“如果二十万人真的是我，做的呢？”
龙恙：“那也是被逼的，可是，”龙恙顿了顿继续道：“我觉得你不会。”
说罢，龙恙不等凤玄炁反应，朝兽园的方向跑去。
凤玄炁眸色复杂的看着龙恙的背影，良久道：“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悠悠道：“连你都不相信我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他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