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三也是爆脾气加上没脑子,打孩子那是真下死手啊!大冬天的拿皮带蘸凉水抽,为了怕把棉衣弄坏让孩子光着膀子, 一顿打下来孩子经常有出气儿没进气儿了。
白家前房的四个孩子活下来,全靠白家别的人维护和老天慈悲。
到了孩子们大了,她又出么蛾子,好好的大儿子她非说先天痴呆怕找不着对象,要拿继女去换亲,同意换亲的那家人,女儿是个瘸子,儿子是个连屎尿都控制不住的真傻子。
大儿子知道这个情况自己逃婚跑了,她还要把大女儿嫁过去,就因为人家给的彩礼多!
大女儿跪着求伯父叔叔救命给条活路,白家老大出面狠狠收拾了她一回,这门婚事这才没成。
婚事不成之后她到处说是因为大女儿在外面有野男人才不同意嫁的,坏大女儿的名声。
她还恨白家别的人维护继子女,里外挑拨白家人的关系,白家几兄弟本来挺和气,因为她闹得各有心结矛盾重重。
也就是后来白老三因为长子长女的婚事终于有点儿明白过来了,不再处处依着她,反而开始提防她,她才渐渐作不下去了。
就算是如此,因为有她这个恶婆婆(岳母),白家子女的婚事依旧困难,每个人找得对象说起来都不是那么称心如意。
人家恨她也是合情合理。
就这么个人在自己家,可不是跟有条毒蛇似的吗?
媛媛有次还偷偷告诉大丽,「妈,你发没发现咱家保险柜有人动过?」
大丽去看保险柜,确实密码錶盘有人动过。
「你弟弟又玩保险柜了?」
「他早玩够了!我看见那女人弄咱家保险柜了,她还学电影上一样耳朵贴在杯子上听。」
「要是看电影就能学会开保险柜,算她是天才。」大丽冷哼了一声。「你的那些东西还有零花钱、压岁钱,藏得仔细点儿,别丢了啊!到时候找我哭。」
媛媛小金库里到底有多少钱,大丽都不知道,朱逸群动不动就塞给她零花钱,她十岁以后的压岁钱也是她自己拿着的,这丫头又死抠,夏天出门渴死也要让她买冰棍,自己不待掏一分钱的。
「我藏得严着呢,她找不着。」媛媛眉飞色舞地说道,「妈,她烦死了,什么时候走啊?」
「过了年再说。」
「过了年她不走我就烦死了。」
「这事儿你别老追我,找你爸!」心里再怎么对孟文玲有看法,大丽也顾及朱逸群的看法,朱逸群对孟文玲的矛盾纠结,从他想得那些安置她的主意就能看出来。
哪个都是要安置好她,让她享福,又远离他。
「我爸?他就是个大傻蛋。」普天之下,也只有朱媛媛会认为朱逸群傻了。
孟文玲自己坐在客厅,手掐着摇控器却没有换台,客厅和东卧室之间隔了个走廊,她现在抓心挠肝地想到东屋看看。
现在家里朱逸群出门了,那女人和两个孩子都在学校呢,就她一个人。
她想看看东屋到底啥样儿,藏没藏着啥钱和吃喝。
她倒不是想要拿,她就是想要看。
她把摇控器放下,四下瞅了瞅,才上午九点多钟,没人回来……
她走到东屋门口推了推,门是锁着的。
用得这种暗锁孟文玲熟得很,找了个塑料板一划就划开了。
开门之后发现东屋收拾得挺干净,组合柜上最显眼的就是大丽的化妆品,现在的女人不知道都咋地了,一个个也不知道好好过日子,就知道整些瓶瓶罐罐往脸上抹。
衣柜里面一半是朱逸群的衣服,除了日常的衣服之外,还有拿衣服罩罩着的西装,啧啧,一看就是有钱人。
另一半是大丽的衣裳,这女人一年四季的衣裳堆山填海啊,别的不说冬天的衣裳就是又有大狐狸皮的大衣又有羽绒,还有别的说不出啥材料的衣裳。
什么皮子、呢子啥的就更别提了,长短都有……
真能花钱,真能败活啊。
她又看了看屋里的摆设,最显眼的就是铜座钟,大林子厉害,总算把这玩意儿整回来了,当年他爹可是惦记了有十多年啊。
墙上的照片上有大丽和孩子也有朱逸群,还有一张是死鬼朱有财的照片,去世的时候他才二十七,别得不说,当年他长得可精神了。
她摸了摸朱有财的照片又放下了,呸!短命鬼!害人精!要不是他短命早丧,自己何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在屋里摸了又摸转了又转,她才出去了,走的时候不忘了带上门。
从东屋出去,她又到了厨房,儿子儿媳妇都说过让她勤看着点儿火,别让火灭了。
这锅炉可厉害了,烧得不是柴火是煤,她在县城小儿子家里也是烧煤的,锅炉却没有这么的大。
她看着炉子,往上面狠狠的填了一铲子湿煤。
厨房盆子里化着肉,是孙子点得红烧肉炖土豆,泡着一碗木耳,是预备着做白菜炒木耳的。
这一家日子过的,平平常常也要一荦一素两个菜,顿顿都是大米白面。
她坐在厨房想了一会儿,只恨没办法回白家显摆给那些瞧不上她,背地里咒她的人看,她现在过得啥日子,又恨没办法让小儿子知道自己不依靠他也有人养活。
想完了又嘆了口气,这么好的日子,偏偏心里不顺畅,只能伏地作小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