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大家似乎有所感觉,这大名鼎鼎的江湖女煞,在这里给大家说故事好像并非无缘无故?
“这老话说了,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看那些个不痛快的事,本来就已经过去了,那还能怎么样?不如就让它过去算了。”万家楼的老族长言道。
他是今天这个场面的东道主,和秦月又最熟,觉得自己理所应当要帮秦月说话。
他说完后,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族长说:“说起来,咱们这些个村子,也不是第一次遭抢了?说句公道话,黒熊这伙人,还没把事做的很绝,也不像有些穷凶极恶之人那样无恶不作?完全的不记恨他们,虽然很难做到,但是原谅他们,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听了这个族长的话,几个人都跟着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族长说话了:“我说几句。大家也都知道,我们村这次没被抢,我可先把话说到前边,我们可不是和这黑熊有什么关系?大家没这么想吧?”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大家,见大家有的在对他笑,有的对他摆手。那意思是,没有人怀疑他和黑熊之间有什么?他多虑了。
这位族长于是接着说:“我们没被黑熊抢过,也被吓得不轻?对他们的恨也不亚于大家。但是我想:黑熊这些人,既然不当劫匪了,既然走正道了,这本身肯定是大好事。我们这些人,恨他也好?不恨他也好?原谅他们也好?不原谅他们也好?有什么关系呢?我是觉得,秦大侠在这里,是另有深意?”
说完,他看了看秦月,又看了看大家。
听了他的话,秦月笑着点头,“这位老人家说得不错?我和大家说这些的确是有用意的?刚才大家一直问我,这新办的武馆在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一直没说呢?因为这个地方,和我讲的故事有关。
“大家知道,为小孩子们办得武馆,需要解决孩子们吃住的地方,操练的地方,读书写字的地方。我们初步摸了下底,想来学的孩子不是个小数。也就是说,要办这个武馆,是需要不少的房子的。而我们这些个村子,哪一个村也提供不出这么多的房子?现盖吗?也不现实?
“我也知道,大家也都很希望,这个为孩子们办的武馆能离家近些,而且是越近越好。而现在呢?我看好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在那里办武馆是再合适不过了?我唯一的担心是:大家不愿意,大家不放心,大家会有各式各样的想法,大家会有种种地顾虑。因为我看好的这个地方,就是黑熊他们的驻地。”
“秦大侠,你是说,黑熊把房子腾出来给咱们办武馆吗?”万家楼的老族长问。
“不是的,如果是这样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他们只是给我们腾出一些房子。”秦月回答。
“也就是说,黑熊他们的这些人还是不离开那里是吗?”那位村子没被抢的族长问。
“是的,说到这里,有一件事,我要说明一下。从我刚才讲的故事里,我们大家知道了,黑熊,不,我们现在应该叫他栾成山。他的家境不错,杀人罪已经不存在了,他完全可以回到故乡,回到家人身边。但是,他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把人员解散,大家各奔他乡不是最为省事吗?但是,我们不知道,但是栾成山知道,一直跟着他干的这些个兄弟们,每个人有每一个人的情况。我们可以想象,如果能过上安生的日子,有谁会轻易的走上这条让人不耻的路呢。
“也就是说,栾成山有家可归,可他的弟兄们有的无家可归,有的有家难归。如果简单的把队伍解散,有的人可能就会到别的强盗那里入伙,甚至会有人出来挑头,聚集起来,重操旧业。
“栾成山想的是,不能只是他一个人走上自新之路,他要把他的这些弟兄们,都带到这条路上来。所以,他留了下来,带着他的弟兄们在那里开荒种地,自食其力。”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孩子们和他们在一起,能不能学坏呀?”有一个族长担心地问。
“咱们是用他们的房子办武馆,又不是和他们一起干什么,这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
没等秦月说话,万家楼的老族长替秦月做了回答。
“他们的房子不能白给我们用吧?”有一个族长问。
“他们不但无偿的提供房子,还要把学员和教练的吃饭和其他的用度全部管起来。我和他讲,这一带的乡亲们大多日子都很艰难,来武馆无论是学武还是学文化,多数是要免费的。但是,学员吃和用还有教练的薪酬,总是需要花销的。我对他说,这部分费用由我们总武馆来承担,您们知道栾成山怎么说吗?
“他说,至少在三年内全部免费。他说他要努力自己解决,不是为了别的,因为他做过许多对不起乡亲们的事,他要以此为自己赎罪。”
秦月复述的栾成山这几句话是很走心的,几位族长听了后都很感动。
“现在大家都基本上是两手空空,真的很惭愧。等乡亲们的日子好些了,我们也真不能白吃白用人家的;你们大家说是不是?”
听了万家楼老族长的话后,其它的几个族长都点头称是。
大家又七嘴八舌讨论了一些相关事情后,看大家没什么问题了,秦月把苏迎春介绍给大家。和大家说苏迎春是这一块的总管,大家有什么事尽管找她。
看机会难得,苏迎春又借机把当前需要做的事说给了大家。
接下来,秦月和方小敏在万家楼住了几天,和苏迎春一起张罗一些事情。
其间,秦月还带苏迎春去了几次水帘洞,一方面让苏迎春和栾成山接上了头;另一方面,几个人也一起坐下商量和计划筹办武馆的有关事宜,也明确了分工。
闲暇的时间,秦月关心地问起栾成山老家那边的情况?从栾成山的话里话外,秦月感觉到,栾成山对他家乡的那位号称神探的林捕头怨恨极深。
栾成山说:他自己的这一生,就是毁在了这个所谓的林神探手上。曾经不止一次的想找机会,为民除害宰了这个恶人。
秦月不动声色的给他讲了,自己在丰韵县如何设计陷害这个林铺头?县太爷如何借机对林捕头发难?县衙大堂如何对林捕头动大刑?林捕头如何被屈打成招?……
栾成山开始不断的叫好,不断的大呼:“痛快!痛快!”但听着听着,他沉默了。
当听到秦月和林捕头在狱中的对话和约定,栾成山才知道,自己能够平反,这个林捕头也是功不可没。虽然,秦月知道,让栾成山完全对林捕头释怀是很难做到的,但她能看出,至少栾成山已经对林捕头不再是心怀深仇大恨了。
回程的路上,方小敏问秦月三姐,像林神探那样的坏人,害了那么多人?怎么还替他说话?
秦月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地对方小敏说:“其实,我在刚听到唐传文和靖守义被害的事后,对这个林神探也恨得要死,恨不得剥他的皮抽他的筋。但老话说了,人怕见面,树怕剥皮。自从在县衙大堂上看到他被严刑拷打,特别是在狱中和他长谈过后,我的想法变了。”说到这里,秦月目视着远方,“小妹,或许,这个林神探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也实在算不上是个大恶人。因为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不容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再说了,他也未必是真心的害人,因为他可能就这样的认为,他冤枉的人就是罪犯。”
“三姐,恕我直言,我不能同意您的看法。”方小敏摇头。
“好呀!那小妹就说说你的看法?”秦月说。
“首先,我们得确定,这林神探害人没有?肯定的说,他害人了,而且害了很多的人,也把人害得很惨。”说到这里,方小敏停了一下,她在思考,大概是琢磨着怎么样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
“一个人杀死了一个人,犯的是杀人罪,杀人偿命。可是,林神探由于判错案把多少人逼上山当土匪?光我们知道就有三个,唐传文、靖守义、栾成山。还好,这三个人还没干太大的坏事。如果被他逼上山当了土匪的人,出来几个杀人越货,滥杀无辜的人,杀死了很多人?这林神探逃得了干系吗?这林神探是不是比那杀一个人的杀人犯罪更大呢?”
说到这里,方小敏又停了一下。
“所有的杀人之人,应该都不会无缘无故吧?但不管有多少理由?但是杀入了,至少要判重罪,一般说来是要尝命的。杀了一个人要尝命?林神探如果害死很多人,他要不要尝命呢?不仅如此,一个人干好事,到了林神探这里反而成了犯罪的证据,这多伤人心呀?谁还敢干好事?这林捕头给这个人世带来的祸害是不是比杀人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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