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睿王遭遇双鱼阵?????阿宝无意听墙角
岸边,海边渔村因南海彦龙之战尽毁,受灾的渔民呼天抢地的痛哭。
慕薄渊和程珍珠默默的散尽千金,略做补偿:“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虽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于乐成;终究是我没考虑周全,大战之前先转移他们,就不会有今日之家园破裂。”
程珍珠安慰慕薄渊:“智者千虑终有一失,你也不是刻意为之,不必过多伤感。”
两人沿着海岸往北而去。
经过双子镇的时候,程珍珠想起一本书上讲到过这个地方:“双子镇,传闻这个地方有座阴阳阵,进去的人在里面分不清东南西北,常人不敢入内。”
慕薄渊告诉她:“所谓阴阳阵,不过按照五行八卦、阴阳四象设定的阵法而已。”
两人边说边穿过双子镇的主街离开。
行至距离双子镇的十余里,慕薄渊发现身边的景象不对劲:“珍珠,咱们路过双子镇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这株香樟树是在你那边,现在这株香樟树在我这边!”
程珍珠白了慕薄渊一眼:“天下香樟树多了去了,你就能肯定是你经过看见的那株?”
慕薄渊没吱声,拉住程珍珠的马缰:“先别往前走,我记得我们俩在香樟树下坐着吃过干粮,我去看看有没有当时的痕迹。”
两人牵着马走近香樟树,赫然看见树下有他们丢下的包糕点的黄油纸。
慕薄渊想伸手拿起油纸,却再次发现古怪,他的手穿过一道薄薄的屏障,却拿不起来黄油纸,黄油纸只是图像并没有实物。
慕薄渊牵着程珍珠的手,怕她出现意外:“往前走看看是何古怪!”
前行不到五里路,一座双子镇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只不过所有的景象方向都与他们当时经过的双子镇相反。
慕薄渊放开气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除了出现方向相反的影像,其他暂时没有古怪的现象。
慕薄渊看着这些虚无的影像若有所思:“这些影像倒像是一面镜子!”
慕薄渊四下观察,正是正午,他问程珍珠:“珍珠,今日是初几?”
程珍珠随口回答:“今儿就是中秋节,以后会越来越冷了。”
慕薄渊记起民间流传的谚语:中秋时,当祭月;白露冷,双鱼出。
慕薄渊大喜,携程珍珠走到影像的中央的水塘前站定:“千年难遇的双鱼阵竟然让咱们碰到了,等到月出之时,咱们捕捉双鱼。”
等到午夜,慕薄渊把依偎在自己身边的程珍珠轻轻摇醒,给她指水塘:“双鱼出来了,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咱们就能捕捉到双鱼。”
程珍珠张开睡意朦胧的眼,抬眼看见两只七彩锦绣的鱼儿正在高高的仰起头缓缓的吸食月华。
慕薄渊以天阴之力笼罩住整个影像,程珍珠放出水之精魄慢慢的包围住双鱼。
双鱼有所察觉,急忙下沉,慕薄渊指挥天阴之力阻拦双鱼的逃逸。
双鱼化为一对孩童,伏身在水中:“求鸿蒙之主大发慈悲,双鱼在此修炼千年,并未做有伤天和之事,请勿伤我性命。”
慕薄渊祭出两滴真血:“是契约与本王,从此归于鸿蒙境子民,还是不为本王所用,毁了你等千年道行?”
双鱼再次伏身磕头,抬头祭出自身精魄与慕薄渊契约:“双鱼从此听命于鸿蒙之主,有召必应。”
程珍珠将释放出来的水之精魄赠与双鱼:“好好修炼!”
后来程珍珠问慕薄渊:“你为何哪怕恐吓双鱼也要契约他们?”
慕薄渊给程珍珠倒了一杯茶:“双鱼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障眼阵法,以后必定有大用。如果他们不能为我所用,有可能会被我的对手所用,何必给自己制造麻烦呢!”
慕薄渊急着带程珍珠去亚拓大漠与阿宝汇合,便以缩地成尺的功法赶路。
接上阿宝,三人这才出发亚拓大漠。
一入沙漠,夕阳下沙丘曲线温柔连绵,一眼望去,长风裹沙,光与影用最畅快的手笔把这天地间纯净的金黄与黛赭凝固成没有一丝涟漪的波纹。
大漠广袤,沙洲寂静,漫天的黄沙,落寞的夕阳,烈烈大风中是无边无尽的苍凉。沙漠深处有一处绿洲,在此居住的有千余人,形成了一个沙漠小镇,三人便在此停留了下来,呆了半月,程珍珠看腻了大漠风光,便启程往江南而去。
走出沙漠,终于能看见绵延起伏的山丘,程珍珠大呼:“壮哉我河山!”
山里只有一家农户,借宿在农户家中,真的是山间不知岁月的闲云野鹤。
凌晨时分,阿宝起身入厕,听见草庐隔壁老两口还在说话。
老妪很不舍的:“真的要杀啊?”
老翁呼出一口浊气:“杀吧,再不杀人都走了!”
“好吧,这又没帮手,就你我两个老东西,怕是杀不了!”老妪摸摸索索的下床:“我去看看刀快不快,不快的话得早点磨。”
老翁也应声而起:“我去烧水,一会需要用很多热水去毛刮皮。我两个肯定按不住,一会吃早饭的时候,给喂点酒,喝醉了就不挣扎了!”
阿宝按捺不住的心中火起:“两个老匹夫,不知道好歹的东西,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杀了我们图财害命!”
想起他们三人借宿这方圆数十里仅有的农家,不但给他买种子,买鸡鸭牛羊;吃的是难以下咽的地瓜粗粮,喝的是山间泉水,睿王还令他帮着开垦农田,手都磨起了大血泡,换来的却是在他们将要离开的时候杀了他们!
阿宝悄然返回房间:“老匹夫,咱就要看看你这两个老不死的混账东西怎么来杀咱!保不齐以前不知道杀了多少过路借宿的路人。”
慕薄渊走出房间,惬意的在院子中打了一趟拳,活动了筋骨。
“王爷”阿宝走了过来,低声的把自己听见的讲给慕薄渊。
“牛啊,你听墙角?”慕薄渊笑骂阿宝:“什么德行!”
阿宝抓抓头:“也不是故意的,凌晨被尿憋醒去入厕,无意间听到的。”
慕薄渊整理着衣服:“你认为就凭他们两个垂垂老矣的夫妇二人,就能杀你我三个身强力壮的人?傻子都明白这个道理。”
阿宝很不服气:“眼见为实,一会如果端来酒给我们喝,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正说话呢,花白头发的老欧从简易的厨房端来了早饭:“这是老婆子自己酿的野果子酒,采的是山间野果,用的是山泉,埋在地下好几年了,今儿取出来一坛,给各位尝尝。这个是我刚做的窝窝头,热乎着,快来吃点吧!”
阿宝冲慕薄渊一挤眼,小声咕噜:“我没说错吧!”
慕薄渊笑嘻嘻的接过食盘:“多谢婆婆!”
程珍珠这时也走了出来:“哇喔,有窝窝头呢!”
三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听见老翁在说:“要倒了,要倒了,准备动手!”
院子的里的三人相互一看,阿宝提醒:“快趴下,快趴下!”
程珍珠不明就里,跟着阿宝和慕薄渊趴在石桌上,低低的问阿宝:“这是唱的哪出?”
慕薄渊伏在石桌上:“吕伯奢,吕伯奢!”
程珍珠秒懂,便也伏于石桌。
老翁从厨房走了出来,见三人饮尽了一坛野果子酒,便呼唤老妪:“老婆子,给你说了这酒劲大,你看都喝倒了!”
老欧很不耐烦:“死老汉,还不动手,一会酒劲该过了!”
老翁在院子里摆好条凳等物件,又进了厨房:“老婆子,我来帮你!”
三人抬头看着院子里摆放的条凳和大盆,傻眼了:“真的要把我们当猪宰?还是花雕猪?”
三人轻脚轻手的摸到厨房,往里一瞅,两老正手忙脚乱的绑自家养的半拉子猪:“老婆子,快点,这货一会就醒了!”
阿宝汗颜,原来两老说的是要杀猪款待他们!
三人走进厨房,慕薄渊制止了两个累的气喘吁吁的老者:“老爷子,不要杀猪!”
老妪很不好意思的在围裙上搓着粗糙的手:“三位恩人给我们买种子,买鸡鸭牛羊,哪位小哥还帮我们开垦农田,只要风调雨顺,我家以后吃喝都不愁,再也不会饿肚子了。昨儿听小哥说要启程走了,老婆子就寻思着给各位做顿好吃的。”
老翁擦了擦眼:“我家没别的吃食,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招待各位,急的睡不着。老婆子说要不把猪杀了,我估摸我们两个老东西怕按不住那家伙,今早给喂了不少酒,等它酒劲上来醉了才好杀!”
程珍珠温润的走上前,递给两老睿王府的腰牌:“我们在京城有处宅子,家里也没几个人,冷冷清清的。二老不嫌弃的话,可以拿着这个牌子去京城我家居住,也胜过这荒郊野岭孤苦伶仃。”
老妪双手接过牌子,她不识字觉得做的精巧:“这牌子做的好生精巧!”
老翁环顾了一下自家破破烂烂的草庐,叹了一口气:“多谢恩公和小姐垂怜,我俩都老了,这把老骨头就丢在这里罢了;再说了故土难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辞别了农户,一路上程珍珠都在笑话阿宝:“听墙角的,要不是咱们有耐心多等一会,就凭阿宝你所言就动手的话,那两老真的就成了吕伯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