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茜在盘问下一直显得相当镇定。”
“可是,仍然是为怨妇二字现身说法。”
周元忠建议:“出来喝一杯慢慢谈。”
“谁还敢同你喝酒。”之珊汗颜。
“喝茶也一样。”
“我要温习考试。”
“啊,受到挫折打击,忽然长大成人了,临急抱起佛脚来。”
之珊挂上电话。
她拎起公事包下班。
如常走到地下停车场,看到自己的车子,正想掏出车匙,忽然有人在后边用力拗住她的手臂,之珊还来不及大叫,那人已用力把她推进一辆保姆车,车门立刻关上。
“是我。”
之珊惊得呆了,看上去反而像是十分镇定。
原来要对付一个年轻女子竟是这样容易,只要开动车子,就可以把她载到荒山野岭。
王晶晶是这样失踪的吗?
坐在她对面的,正是周元忠。
之珊正想问他搞什么鬼,他却嘘的一声。
保姆车装着窗帘,他们从缝中看到有人朝左边走去。
之珊认识那人,她是梅以和律师。
只见她在大柱位站了一会儿,有一部车子缓缓驶近,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有只手伸出来,递出一只信封,交到梅以和手中。
梅以和接过信封,放进手袋,立刻离开停车场。
那辆车子渐驶走。
周元忠轻轻问:“认得是谁的车子吗?”
那是甄座聪的车子,之珊不知乘过多少次。
“我走的时候,他还在开会。”喉咙已经哽咽。
“车子里是司机阿忠。”
之珊问:“你一直守在这里?”
周元忠点点头。
之珊被他拗痛了手臂,正在揉手肘。
如果他是对付她的人,她已经完了。
“刚才我用力过度?”
之珊说:“真没想到梅以和与甄仍有联系。”
“我带你见一个神秘人,或者可以得到部分答案。”
之珊讶异:“你的线索可真不少。”
他坐到保姆车上,开动引擎,带之珊离去。
车子驶往郊外。
想住得好些经济些,惟有住得远一点。
小小村屋,平平无奇,但是门外摆了两盆大仙人掌,足有人高,圆润可爱,之珊不禁好感顿生。
门一打开,只见屋里四处都是盆栽,主人家花了许多心思,不落俗套,配藤器家具,十分贴切。
一个中年剪平顶头的男子走出来:“元忠,之珊,你们来了。”
之珊纳罕,她见过这人吗?没有呀。
“请坐。”
中年人斟出茶来,之珊喝一口,觉得奇香扑鼻。
只听得元忠说:“欲望花茶。”
中年人叹口气:“元忠,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了。”
元忠欠欠身,对中年人说:“我想知道梅以和的事。”
中年人低头沉吟,过一会儿他说:“我不认识你说的人,无可奉告。”
之珊怔住,这是怎么一回事?
元忠正想开口,中年人却又轻轻地说:“若干年前,我曾经喜欢一个女孩子,她是我师妹。”
两个年轻人对望一眼,有了。
中年人牵动情绪,声音变得极低:“她人长得漂亮聪明,但是读书颇懒,时要师兄帮忙。”
这一定是梅以和了。
原来,故事里另外有一个恋爱故事。
“毕业后,她到一爿出名先进的律师行做见习生,在短短时间内,她学了很多,脱胎换骨,变得十分精明,有时,因为急于要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之珊屏息聆听。
“有人对她,有非常不良影响。”
那人是杨汝得?
“一次,为着要赢官司,那女子诱导证人作出不正确证供,使疑犯入罪及获刑,后来,真凶出来自首,案件重审,发现疑点,追查之下,那女子遭到揭发,接受处分。”
中年人口中的女子,确是梅以和。
“她这样做,不是为她自己,而是要讨好她的上司,或者可以说,是那个上司,暗示她越轨为他取得证据。”
之珊这时说:“这人,更应受到处分。”
“没有,在聆讯时,她承担所有过失。”
之珊问:“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