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我......”害怕啊,曦苑背在身后的手紧张地绞弄在一起,想实话跟晏子毓说害怕,又怕显得自己矫情。
呢哝软语,这晏子毓看来倒是有几分撒娇可爱的意味,让他心头化成一滩柔情水。
“我陪你一起骑。”晏子毓轻声道,“有我帮你扯缰绳,在后面护着你,不怕。”
一想到又要和晏子毓以半抱那么亲密姿态骑马下山,曦苑心口刚消退一会‘擂鼓声’,再次咚咚奏响。
可她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绛琰是一匹刚成年的高大白马,背上的空间坐两人充裕有余。为了照顾曦苑的感受,又要拉着另一匹黑马,晏子毓没有让马跑得飞快。
曦苑有意拉远了俩人身子之间的距离,往前坐去,但在马上一颠一颠地根本无法控制。这不她才刚好不容易移动出一道缝,下一秒就被颠了回去,最后她索性不挣扎了。
其实不只是曦苑觉得煎熬,她身上那股熟悉的玉兰花香挠得晏子毓意志溃散,好几次他差点忍不住想拥她入怀的双手。
面对茫茫山景,不如找点话题来转移下注意力好了。
“你和林廷哥为什么会到后山来?”曦苑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事要商议。”晏子毓打着哈哈,语焉不详。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曦苑绞尽脑汁找话题,脑海闪过与晏子毓刚才的对话,心情便闷闷不悦起来,“三番两次相亲不成功,也不能怪我爹,是我自己姻缘不好罢了。”
晏子毓没想到自己无意起的话头,她竟纠结到了现在,定是被戳到痛处了。看着她丧气地样子,晏子毓想着说点什么安慰她。
“你别不信啊,静智大师在我小时候就帮我算过了,说我桃花运浅,而且碰到大烂桃花劫可高了,还劝诫我要在二十二岁后才可以谈恋爱,方能遇上良人,安稳一生。”
而她今年六月生辰后,便正式迈入二十二的年岁,现在离静智大师说的恋爱大关不过只剩下三个月。
晏子毓沉默无言,腹诽道,这个静智,净乱说话吓人......
“那你说说我的真的条件很差吗?”曦苑侧过脸去,靠近晏子毓,认真地问道。
‘你才不是条件很差……你才不是没人喜欢……’晏子毓在心里呢喃着,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他有那么一刻的恍神,还是那般俏丽的眉眼,因为激动而亮锃锃的墨瞳倒映着他。
晏子毓别过视线,而后他故作轻松地说。“你如果那么信命,那月老在每个人出世前便将姻缘红线牵好了,这世上一定会有一个良人是注定与你相遇相爱的,等一下又何妨。”
会有一个人,但不会是我。
曦苑嘟嘴垂头思索了会,觉得也有那么点道理。
晏子毓忽然抬手小力捏着她鼓起来的一边脸颊向上拉逗她,“别想了,小愁脸,多笑笑才有桃花上门。再说新青年女子,就算不结亲,独立一生潇洒而过又如何。”
“哎。干嘛捏我。”曦苑拍掉晏子毓捣乱的手。
小愁脸?曦苑对这个新鲜出炉的外号,竟感觉到几分亲切之意,好像隐约在哪里听过,可又没有确切记忆。
留在听月亭的林廷,看到他们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远处,心头的大石头才终于落下。
身边的秦松杨自从知道他是警察之后,便不再瞎嚷嚷了,见到曦苑安然无恙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主动真诚地道了歉。
虽然差点丢了命,曦苑觉着方才自己也是脾气上来,一时语重,也不是全然无过错,不想多加责备,便摆手原谅他。
双方约定彼此在父母面前对今天的事情三缄其口,只说双方性格合不来,将这次的相亲搪塞过去便是。
曦苑这头原谅了秦松杨,但晏子毓可是个记仇的人,定是要小小惩罚秦松杨一下,让他长长记性,收敛一下少爷脾气的。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就在秦松杨骑着绛琰离开的时候,向来温驯乖巧的绛琰不知道为何前蹄猛地一抬起,秦松杨没做防备,顷刻间坠下马去,摔断了右腿。
不仅生生养了三个月,腿才完全恢复如初,这期间还被禁止骑马,把他苦得夜里抱着棉被,两眼泪汪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