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静空寺,笃笃木鱼与呢喃诵经渐止。
刚从佛堂里打完坐的静智方丈,一出屋门口,便瞧见静静伫立在游廊中的晏子毓,身条清冷而修长,正在面无表情的思索着什么。
“下午好,晏先生。”静智方丈慢慢走了过去,停在晏子毓身后谦恭地唤着他的名字。
“智礼,你近来气色看起来比前段时间好多了。”晏子毓闻声回头,仔细端详了他的脸,欣慰地说到。
智礼是静智方丈未剃度出家之前的名字,这个世间上知道这名且还习惯如此唤他的,也就是只剩下晏子毓一人了。
“再怎么修身养性,我不比先生,终究是一副需要经历病痛折磨,衰老死亡的凡身肉体。”静智方丈说到。
方丈与晏子毓相识了大半辈子,人界的时间在晏子毓身上走过的痕迹是极缓慢的。所以,很多时候,智礼总会把晏子毓的称呼混淆搞错。
从一开始被拯救收养的流浪孩童,智礼称他为晏叔叔;后来逐渐长成与他相当的年岁,他只得改口称他为晏兄;再后来,智礼逐渐老态初显,却不敢直呼恩人的名讳,占他的便宜。二人商量后,以后无论年岁如何变化统一称为‘晏先生’。
晏子毓目光转向寺庙内院的方向,问道:“她出去了?”
“你何必多此一问,不就是因为孙小姐出去了,您才会来的么?”出家人从不打诳语,静智方丈习惯性直言。
晏子毓哑然轻笑一声,“自从你当上静空寺的主持后,便稳重秉节,好久没听到智礼你的挖苦了。她一个女子住在寺庙还是多有不妥,我会尽快去解决掉那些麻烦的。她住在寺中的生活,得劳烦你多照顾了。”
“先生请放心。”静智方丈握着佛珠的手朝晏子毓摆了摆,“阿弥陀佛,前路情况未明,您也要注意自己安全。”
晏子毓没有应答,抬头看了看天,反问道:“她今日是去哪里了?”
“听送饭的小和尚转达,说是帮夏小姐修表,去了聚轩斋。”
“修表?那怎么需要去这么久”晏子毓若有所思。
静智方丈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早前,孙夫人曾给我曦苑的生辰八字,我略懂命理,推算着她的正缘会在今年出现,不过要修成正果,需要顺利历过一个情劫。”
晏子毓的身子明显地僵直了一下,“正缘?”
“你与她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为你也是为她好,不要再去扰乱出世前,月老就牵好的红线了。”静智方丈犹豫着,此时他不是旁人敬重的方丈,而是站在智礼的位置,为救过自己性命的恩人,吐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所以.....”晏子毓背对着方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幽幽开口道:“智礼,你是在提醒我,我就是她的情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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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泊丘这几天发生了点小骚乱,搅得大家心慌慌。
曦苑究其原因才知道,原来是有个叫冰和的孩子不见了。
这孩子,来过几次莫泊丘的曦苑依稀对她有印象,顶着一顶天生白短发,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碧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