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山脉绵延千里,灵气浓郁,雷氏一族在此耕耘千年,繁衍生息,一座座古朴的宫殿掩映在苍翠的山谷之中,不时有修士或冲天而起,或从天而降,显得忙碌非凡。
此时,在一座巨大的山峰之下,古朴的宫殿之中,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陈长生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四周的道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不少。
除了他,殿中还站着十来人,有男有女,年纪看上去都不小了,有几位更是胡子花白,显然年龄都超过了六十。
每一位气息都十分强大,看去都至少结成了金丹,有几位更是渊亭岳峙,深不可测,显然修为更加高深莫测。
陈长生一进来,便发现有几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一个是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老者,目光阴沉,望向自己的眼中,隐现杀意。
还有两个,分别是一名少妇以及一名中年修士,两人的目光只是在陈长生身上扫了一眼,便不再注视。
但陈长生心中隐隐感觉,这两人对自己不怀好意。
就在这时,殿门前蓦地出现一道灰衣身影,陈长生顺着周围的目光,扫向对方,却发现对方的面目模糊,似有一道扭曲的光线,在对方面前折射,让别人都无法看清。
陈长生深吸口气,心底寒气充斥全身,就在此时,所有人都恭敬的拱手,高声道:“见过族长!”
“嗯!”
平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长生起身转头,这才发现,那道刚刚还在门口的灰衣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殿中的主位之上。
所有人尽皆转身,望向殿中主位的灰衣身影。
身影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陈长生刹时间感觉有一道恐怖的威压,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他心惊肉跳,后背衣衫立刻被汗水打湿。
不过,那股威压一闪而逝,并没有停留,陈长生这才长舒了口气。
“众位,今天召集众位过来,是有几件事要交待!”
灰衣身影正是雷氏一族的当低族长‘雷’。
每一任雷氏族长,在位期间,都只有一个代号,那就是‘雷霆’。
而面前这位,就是雷氏一族第八代‘雷霆’。
雷霆,是雷氏一族的立族根本,据传在族中秘地,有一处雷池,其中有无数的雷霆存在。
而这些雷霆,个个来历非凡,妙用无穷,有些,已经存在数千年。
一代又一代的雷氏族人,远赴各种秘地,从其中带出种种神异非凡的雷霆,投入雷池之中,壮大着雷氏一族的底蕴。
只是这些年,随着雷氏镇族之宝的遗失,雷池也在慢慢缩小,有些雷霆居然趁着雷池空虚,自主逃出雷池,消散在万里之外。
再这样下去,雷池早晚有一天会空无一物,那时,雷氏整个底蕴都将化为乌有。
所以,才有了雷氏一族花重金,找人将雷千绝等人传送进魔渊之内,想寻回镇族之宝的事情发生。
若不是合作方有着极大的限制,无法传送修为超过筑基中期的修士进入魔渊,雷氏一族只怕早就派出眼前这些峰主进入其中了。
而雷霸为了给儿子报仇,也不知花费了什么代价,居然让自己的金丹弟子,进入了魔渊之内,这事他虽然做得隐秘,但其实雷氏还是有几人知晓,这其中,便包括主位之上的第八代‘雷霆’。
不过,现在雷霆并没有说这些,反而一扬手,身前顿时浮现出一块红色令牌,在这令牌的正中央,写着一个深红色的“魔”字。
这令牌,来自魔渊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场中的众人,并没有多少人认识,只有极少数年纪较大的修士,眼底闪现思索之色,似有些不确定。
陈长生自然是两眼一摸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只是从其上翻涌的灵力波动来看,这块令牌并不简单。
“此物,乃魔渊城的百日诛魔令,从上古流传至今,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但每一次出现,必是魔渊城有了大难,不但是大乾国境内的修士势力,就连旁边的大炎国和大境国,也会收到百日诛魔令...”
雷霆的面容,依然模糊不清,但他的声音,却清晰可闻。
“什么?这是百日诛魔令?”
场中顿时有人惊呼出声,脸色俱变。
“魔渊城的形势,已经恶化到此等地步了么?”
发须花白的点星峰峰主脸色凝重,看向雷霆身前的令牌,喃喃道:“魔渊城百日诛魔令上一次出现,还是在八百年前,那一次魔渊妖魔陈兵魔渊入口,昼夜不停地攻击魔渊城,差一点就将魔渊城攻破,最后还是那一任城主以自身血祭兵解为代价,这才将妖魔逼退,随后我人族修士大能数十人,冲入魔渊之中,搏杀了数十头大妖魔,这才让妖魔胆寒,而这数十名修士大能,便有半数,都是接到了魔渊城的百日诛魔令而来...”
“不错,魔渊城百日诛魔令轻易不会使用,而一旦使用,便代表魔渊城已有破城危机,接到此令者,必须在百日内,赶到魔渊城,为阻止妖魔拼尽全力...没想到有朝一日,我雷氏一族,也会接到百日诛魔令!”
“族长,此物据传有特殊的识别禁制,每一面令牌,都对应着一名修士,我雷氏一族,不知是何人收到了此令?”
点星峰的峰主,似对此颇有研究,不由开口问道。
场中,顿时沉默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主位上的第八代雷霆,心思各异。
陈长生倒有些无所谓,他的心底还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事,才把这么多人召集在一起,看样子,自己倒有过于风声鹤唳了。
就在所有人看向雷霆之时,对方叹息了一声,忽然一挥袖,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溢散而开,陈长生感觉附近,似乎有什么禁制被打开。
咻咻咻!
破空之声连绵响起,一道道赤红光芒电射而来,出现在众人面前。
陈长生看着悬浮在自己身前的深红色令牌,脸色刹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