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各位道友,诚挚欢迎您前来参加此次选拔大赛。在比赛开始之前,我有一些重要规则需要向大家说明清楚。”
独孤安的声音响彻广场,充满着威严和庄严。
几千人聚集在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静候规则的宣布。
“此次比赛旨在选拔出一百名优秀的后辈,前往水灵州参加斗灵大赛。”
“各位道友能够获得参赛资格,已经表现出了非凡的才华,因此即使在比赛中被淘汰,也无需气馁。”
“接下来我将宣布比赛规则,剑修、灵修、体修将进行三轮比赛,采用单场淘汰制,一败即出。”
“第四轮将进行擂台赛,守擂者需连胜十场,方可晋级决赛。决赛将按照排名进行,无淘汰,擂台赛规定:修为更高者不可跨阶挑战。”
“至于符箓、炼丹、炼器、阵法等比赛将在两个月后开始,请各位提前做好准备。”
“此外,本次比赛中出现的五名化神将直接晋级决赛,因此第四轮选拔只会留下九十五个名额。”
独孤安讲完这番言辞后,缓缓回到高处坐定。
而在广场上观望的众人,犹如炸开了锅一般,接连传出惊叹之声。
有人惊呼:“何等神通!竟有化神之辈出现?参赛规定年龄不得超过五百岁,这又是何等奇迹?”
另有人议论纷纷:“四大宗门之前不曾公开选拔,原来是为了维护我们的自尊和尊严!”
更有人感叹道:“传闻元婴境界对化神毫无反抗之力,此举岂非是在打击人心?”
种种疑问和讨论不绝于耳。
沈言生走上台,宣布第一场比赛规则时,广场下传来声音:“何不将那五位化神请出来,让我们见识一番?五百岁内达成化神之境,实属罕见……”
众人跟随其声,纷纷要求见识化神之壮举。
沈言生眼神一凝,顿时一股威压笼罩全场,众人顿时寂静无声,面色苍白。
沈言生不耐地讥讽道:“见了他们,又如何?能超越他们吗?”
其他三位宗主看向沈言生,眼神异样。
沈言生自从黑渊峰归来,习得了冷嘲热讽的技艺,谈吐间更显不耐烦。
沈言生不以为意他人的眼光,对于那些在下面制造骚乱的人,他深知他们多半是实力不足,却又觉得有人暗中操控,只是害怕那五人抢走他们的名额而已。
“安静!”
他厉声喝道,“这里是初赛场地,不是市井,如果想见到五位化神,就好好努力晋级决赛吧。你们现在的实力,还不配见到他们!明白吗?”
沈言生话音落下,一名参赛者不服气地说道:“你们太霸道了吧?我们只是想知道真相!”
沈言生冷眼看着那愤怒的人,“霸道?给你留一条后路,你不要,那可别怪我。”
他扫视着人群,与钟今离对视着。
今天君京澜不在场,但钟今离身边多了两个陌生面孔。
其中一个蓝衣男子,剑眉星目,身姿挺拔,黑眸如夜鹰,英俊潇洒,气度非凡,手握孤剑。
这位应该也是缘生宗的弟子,郁松年吧。
沈言生再看郁松年的修为,顿时心中惊叹,他已经达到元婴期巅峰,只差一步便可踏入化神之境!
沈言生收起眼中的惊异,转而注视着钟今离身旁的另一位女子。
那女子身穿绛紫色锦缎裙,容颜绝美,肌肤如玉,气质如同寒山巅上的绝世雪莲,冷漠淡然,宛若冰雪神女。
简雅文,竟然也是元婴期巅峰!
沈言生暗自骂骂咧咧,缘生宗的运气着实不凡,弟子个个人中龙凤,风姿出众。
羡慕、嫉妒之情已不足以形容沈言生内心的复杂情绪。
沈言生决心对付无法对付的他们的师父,便转而对付他的徒弟们。
他望向灰袍小辈,沉声问道:“你已经四百岁了吧?”
灰袍小辈点头自豪地回答:“是的,晚辈已整整四百岁,修为达到元婴中期。”
“不错,”沈言生假意赞扬道,接着示意他看向右侧的蓝衣公子,指出他不到百岁便已达到元婴期巅峰。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目光落在郁松年身上。
郁松年紧抿双唇,剑眉微蹙,众人目瞪口呆,未料到会有如此天才存在。
灰袍小辈受到沉重打击,神情失落。
沈言生冷冷地问道:“你们服气了吗?”
众人点头表示服气,但心中对郁松年多了一丝警惕之心。
钟今离眼中与沈言生的目光相遇,确定对方是故意的。
故意在这时点出七师兄的修为,使得缘生宗众人成为众矢之的。
沈言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尊敬的各位,也许你们并不自知,你们中隐藏着数位天赋异禀之才。请你们祈祷,希望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不要过早地遭遇到他们。”沈言生的声音庄严而肃穆。
“现在,我宣布第一轮比赛规则,第一轮比赛将是登天梯。”他一挥手,广场右侧骤然升起一座高耸入云的天梯。
天梯被薄薄的云雾所笼罩,无人能洞悉其真实模样。
正当众人惊叹天梯之时,沈言生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座天梯共有九百九十九阶,能够登顶的人,将直接晋级第四轮比赛。”
“无法登上二十阶者,将被直接淘汰。”
“剩余的选手,前一千名将晋级。”
“另外,各位请不要着急,不要贸然冲刺,否则……比赛现已开始,持续半个月。”
沈言生讲完后,回到高台之上。
广场上的人们面面相觑,半个月爬一层小小的台阶,这是否有些小瞧他们?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原来有人试图御剑而上,结果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此事岂不可用法器?”有人惊呼出声,语气中充满着疑惑和不解。
紧接着,一名人手持法器,猛力朝着天梯砸去。
轰隆!
法器犹如石头碰撞声响起,却在接触天梯之际被弹开。
众人纷纷取出飞行法器,尝试着投掷上去,却皆无功而返。
有一人看不过去,站出来说道:“何必强求?这不过是九百九十九层而已。我们有足足十五天的时间,缓步而行,也能抵达巅峰!”
听闻此言,众人方有所顿悟,纷纷奔向天梯,生怕来不及占领位置。
钟今离的美眸闪烁着流光溢彩,对于天梯,她心中充满着敬畏之情。
她曾经在前世见过一次天梯,修士们能登多少阶完全取决于实力,没有金丹级以上的修为,根本无法攀登到更高的层次。
而向上爬升的阶数,则不仅考验毅力,更涉及到天赋和气运。
独孤雁作为气运之女,在当年只登上了七百多层,无法再进一步。
天梯如同踏入天界,一开始或许容易,但随着阶数的增加,每一步都宛如跨越天堑。
八师姐放弃炼丹师比赛,是否正是为了此事?
“小师妹,你对天梯有何看法?”
郁松年转头向钟今离,在缘生宗的众人心中,一直遵循着一条规则。
有君京澜在,听君京澜的。
君京澜不在,则听裴明玄的。
裴明玄不在,便听小师妹的。
若是这三人皆不在,便听取谁实力更强的指挥。
钟今离淡然道:“登上天梯并非难事,以二师兄的实力,至少能攀登七百层以上。然而,在途中需小心防备他人的暗算,因为沈宗主并未明令,但登天梯途中严禁任何冲突。”
她的声音清脆如百灵,散发着一股清明和婉约之气。
七师兄在后期实力非凡,是那种能够轻易击败女主角的反派角色。
然而,他却因为运气不佳,最终被女主角的爱慕者所算计,导致惨遭厄运。
然而,此生已无从再谈及此事。
她提前让郁松年深入研读各种医毒知识,并为他备足各类解毒丹药。
八师兄必将实现他成为一代剑仙的愿望。
钟今离进入了沉思之中,沉默不语。
伊长生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笑着提议道:“小师妹,如果我们能合力,将那些令人不快的人统统赶下去,岂非美事一桩?”
钟今离嘴角微动,但她知晓伊长生并不会如此行事。
因为登高者无暇顾及下层人的琐事,伊长生花费在干掉他人身上的时间足以让他登上更高的层次。
“八师妹,你为何要登上天梯呢?这比炼丹更加有趣,可惜六师妹无法前来……”伊长生感慨万分。
简雅文只是点了点头,不发一言,依旧冷若冰霜。
“你们还不快动身吗?为何还不走?”伊长生一步跨出,见身后的三人未有动作。
钟今离轻轻一拂袖,一张桌子和四张椅子瞬间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平静地坐下,“五师兄,不必着急,还有十五天的时间,不如先放松一番再出发。”
伊长生感到诧异,难道你还是那个卷天卷地的小师妹吗?
他还未反应过来,郁松年和简雅文已选好位置坐下。
伊长生也随之坐下。
钟今离拿出一些东西,“有句俗语说得好,参加的比赛越重要,就越需要放松,何不来一局麻将?”
钟今离眨动着清澈的眸子,凝视着郁松年一和简雅文,两人素来在宗门内勤奋修行,今日终于让她盼到了这个机会。
“何为麻将?”郁松年等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钟今离毫不客气地掏出一块玉简,“麻将,乃是当年鼎丰真人所创。”
她继续解释道,“麻将曾经风靡修仙界,只可惜后来被贺家所禁。如今风谷州已独立,我特地让人将麻将重新制作出来,这玉简上有详细规则,你们先看看。”
她满眼春华般明亮的杏眸闪烁着兴奋,将一堆方块倾洒在桌上。
钟今离的举动让一众渴望攀登天梯的人目瞪口呆。
而高位之上,独孤安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岂有此理,这纯属胡闹,楚晏礼何在?赶紧把楚晏礼召来!”
无华仙尊不在,楚晏礼就是这样代管师门的?
萧颜轻抚络腮胡,面带无奈之色道:“老萧,莫要生气,这些孩子本就顽皮好动,让他们适度放松一番,何妨。这玩意看起来还颇有新意。”
他的话语直指心坎,堪称一针见血。
独孤宗主脸色铁青,严厉地瞪了钟今离几眼。
若是这位是紫穹宗的弟子,必然被遣送至思过崖反省!
而此刻,一向寡言的紫穹宗大长老,双眸深邃幽暗,眼中闪烁着一抹阴鸷之色。
他沉声道:“宗主,缘生宗向来不遵从宗门联盟的规约,按照规矩,你有权废除缘生宗,将其弟子纳入我紫穹宗门下。”
大长老一番话语,顿时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所有目光如炬地聚焦在紫穹宗的大长老身上。
独孤安目光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对自家大长老的表现感到不解,仿佛自从黑渊峰归来后,大长老的态度有了明显变化。
沈言生阴鸷的眸子中闪烁着兴奋之色,戏谑地看着独孤安,口气不容置疑:“独孤安,你这位大长老培养的弟子倒是不错,不妨考虑一下大长老的提议如何?”
若是缘生宗被废除,那弟子岂非都成了他们的?
萧颜俯视一眼,对着笑得阴谋得逞的沈言生讥讽道:“沈言生,白日做梦还是不要做了。”
独孤安感觉额头一阵剧痛,心中不禁感叹,这群人真是好生爱看热闹。
“大长老,缘生宗尚未触犯规矩,切忌轻言责备。”独孤安的话语中透露出严厉之气。
他心中庆幸楚晏礼并未在场,否则这事情必定不会这么轻易了结。
重新回到座位上,独孤安向沈言生挥手示意,“沈宗主,第一场比赛的规则是你宣布的,那么这一事务也就交由你来处理吧。”
“不,处理缘生宗的事宜还需你亲自主持,沈言生年迈眼花,岂能胜任?”萧颜阴阳怪气地说道。
紫穹宗大长老凝视着钟今离和其他几人,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深沉的事情。
萧颜心中不禁有些忧虑,以前的大长老岂会言语如此轻率。
沈言和萧颜则在一旁争执不休,言辞间透露出对年龄的敏感和自卑。
独孤安感觉头痛欲裂,这些长者纷争不休,却无法在后辈面前展现出应有的庄重和成熟。
与此同时,钟今离却仿佛置身事外,心思深邃,丝毫不受周围纷扰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