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投降,丘衡想都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因为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如果连城中的张飞、赵云等人都能轻易投诚,那么不用怀疑,丘衡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投降。
然而,尽管庞统他们已经退守内城,暂且安然无恙,丘衡仍然对长安的局势忧心忡忡。
“曹操还真是沉得住气啊!”丘衡轻声叹息,暗自思忖着:“即便放出如此多的虚假诱导信息,他依然没有选择退兵南下。如今他又攻占了长安外城,想要让他放弃恐怕更是难上加难。”
他展开地图,无奈地开始思考是否要再次给曹操设下诱饵。
但目前唯一能够引起曹操兴趣的,恐怕只有自己率领的这支偏军了。
如果他再次率军出现在武关附近,也许曹操就会南下包抄自己,这样一来,长安之危便可解除。
但很快,他重重地摇了摇头,似乎要把脑海中的这个念头甩出脑海。
他深知自己的军队作用有限,攻打武关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使勉强攻下武关,也毫无意义。
更何况,宛城方面并没有强行进攻的打算,不会有人来接应他。
一旦他靠近武关,极有可能会陷入被前后夹击的绝境。
如果他的军队全是骑兵,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然而,现在他的部队是步骑混合编制,注定难以逃脱魏军的包围圈。qula.org 苹果小说网
因此,丘衡绝对不能冒险再次调兵引诱曹操。
“唉,我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看士元他们的运气了。”丘衡轻轻擦拭嘴角,不再过多思考。
此时的长安,魏军依然对城内发动着凶猛的攻击。
正如霍峻所言,当守军退守内城后,双方的伤亡率都会大幅下降,相应地,攻城的效率也会降低不少。
经过数日的鏖战,魏军所遭受的伤亡竟然还不及外城攻城两日的损失程度。对于魏军来说,这无疑是个糟糕至极的消息。而此时此刻,宛城那边的状况尚且不明朗,完全是他独自一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执意要攻打长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又过去了好些日子,魏军挖掘的地道终于再次延伸到了内城之中。
一名魏军士兵手握洛阳铲,正在地道的最前端奋力挖掘着。
突然间,他感觉到手中的铲子好像失去了支撑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易撬开了一层土壁。
紧接着,一丝光亮穿过土壁射了进来。那名士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明明自己还没有开始向上挖掘,为何会有光线透过来呢?
他连忙将这个异常情况告知身后的其他士兵,然后继续挥动铲子,进一步拓宽眼前的通道。
刹那间,光芒如潮水般汹涌而入,耀眼的光芒让前方的众人几乎无法睁开双眼,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稍微适应了一阵后,前头的几名魏军士兵便小心翼翼地迈步向前,探出身子钻出地道,低头一看,好像处在一道干涸无水的深沟里,沟底甚至还比地道的出口低了半丈有余。
“这长安城的内城里怎么会有这么一条巨大无比的深沟呢?”几名魏军士兵的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样一个相同的疑问。
他们忍不住抬起头来,想要确定好自己现在所处的具体方位,以便回去向将军禀报情况。
然而,这一抬头,却让他们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无数锋利的弓箭箭头正对着他们几人所在的位置,他们惊恐万分,瞪大双眼,急忙想要逃回地道,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弓弦紧绷发出的惊心动魄的声音过后,为首的几名魏军士兵就像筛子一样被箭矢射中,纷纷跌落到长安民夫挖掘出来的深深壕沟之中。
紧接着,看到前面几人遭遇不测的其他魏军士兵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开始在拥挤不堪的地道之中惊慌失措地逃窜起来,但由于地道空间狭窄有限,他们根本无法无序逃离。
于是一时之间,魏军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之中,士兵们相互拥挤和践踏,场面一片混乱。
然而,汉军却显得从容不迫,他们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几名预备兵毫不犹豫地跳入深深的壕沟中,高举着点燃的干草和易燃物品,源源不断地往地道口填塞。
没过多久,地道口就被堵得水泄不通,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通风口。
与此同时,这些士兵还手持大蒲扇,不断地向着地道口扇动,增加空气流动。
这样一来,气压使得燃烧物产生的滚滚浓烟如汹涌的波涛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地道。
魏军在地道中的处境变得极其艰难,浓烟迅速蔓延的速度远超他们逃跑的速度。
地道本身空间狭窄且漫长,位于地道前三分之一的魏军根本无法逃脱,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几乎全部窒息而亡。
中间三分之一的魏军同样面临绝境,生存的希望渺茫无比。只有最后面三分之一的魏军中那些反应敏捷、动作迅速的人,才有可能在浓烟中侥幸逃出地道,保住自己的性命。
即使如此,这些幸存者也是满脸灰尘,狼狈不堪,不停地咳嗽和呕吐着。
不仅仅是这一条地道,魏军挖掘的速度基本保持一致,而每一条掘通的地道都遇见的相同的遭遇。
各部将领很快就了解到了具体情况,将其上报给了曹操。
曹操皱着眉头听着各部将领传来的消息,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传令员回道:“根据统算,我军死伤约有千余人。”
曹操轻叹一声,摆手道:“孤知道了,下去吧。”
随即对众谋士说道:“看来,孤的运气还是没那么好啊,呵呵。”
众谋士心知曹操心里不舒服,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沉默不语。
眼下地道攻城行不通的话,曹操心里对攻下长安的期望值又低了许多,只是出于不甘和气愤,他把所有心思压在心里,没有其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