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汝阳郡主细细盯着掌心的毒药,心中又是不解又是痛苦,最终还是咬咬牙将它服下。
她是汝阳郡主!
她要保护幽郡!
就算她已经被幽州给抛弃了,她也要保护它!
但是就在毒药吞入腹中的一瞬间,地牢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年小桥焦虑的喊声。
“快点……”
毒药发作的很快,汝阳郡主眨眼便失去了意识,只有年小桥的嗓音在她脑中环绕。
“把我的药箱拿来,快!”
……
年小桥守着汝阳郡主整整三天了,最初汝阳郡主不断吐血,奄奄一息,亏得年小桥果断替她催吐解毒,还用银针封锁了经脉阻止毒素蔓延。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汝阳郡主总算是没了性命之忧,但年小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让凤夙心疼得够呛。
见年小桥还想守着汝阳郡主,凤夙脸色一沉,强势将年小桥拎回了钟灵宫,塞入被子里,道:“朕命令你,睡觉。”
年小桥眨眨眼,一双漂亮无忧的眸中满是自责和血丝,她无助地拽着他的衣袖,抽泣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是不是不该揭穿汝阳郡主?
凤夙看着这般憔悴的年小桥,心都碎了,他轻声道:“你没错,汝阳郡主张扬跋扈习惯了,以为上京城是她幽郡,可以一手遮天呢。在替东太后祈福时动手脚,是死路一条。哪怕她是郡主,也不能幸免。”
“可是……”
“没有可是。”凤夙抬手轻轻梳理年小桥的刘海,轻声道,“若真的有逼死她的人,那也是我和段辰,因为是我下令出兵幽郡的,是段辰让她自尽避免成为人质的。”
幽郡是诸多藩王领地中最为薄弱,也最好突破的。
机不可失,所以凤夙才会果断出击的。
年小桥瞪大眼睛,怔怔道:“千嶂,你说汝阳郡主自尽……是汝南王的意思?”
“嗯。”
“可是……他们不是亲兄妹吗?”
凤夙没答话,只是轻轻握住年小桥,给予安慰。
许久后,年小桥开口,嗓音带着一点沙哑:“千嶂你放心,我明白的……”
明白削藩乃大势所趋,明白这种争斗和牺牲是必然。
若非那日她的第六感突然出现,她也无法顺利救下汝阳郡主。
凤夙轻叹,道:“桥桥,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
年小桥突然握紧了凤夙的手,道:“我不怕。”
爹爹和千嶂都生活在这样的漩涡洪流之中,为了保护她,保护大岳的百姓。
他们不怕,所以她也不怕。
看着年小桥坚毅的眼神,凤夙心头又酸又胀,他笑道:“好,我们桥桥最勇敢了,那你先睡一觉可好?”
“汝阳郡主……”
“放心吧,有人看着呢,若有问题,我一定马上喊你?”
“好。”
得了凤夙的保证,年小桥终于睡了过去,她陷在软软的被褥中,显得娇小又可爱。
可就是这样可爱的人儿,替他创造了机会,若能一句将幽郡重掌于手,年小桥就是最大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