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唐歌没有再穿门派装。
沈怡见她没有穿,也换了身衣服。
唐歌有些担心只有他们三个门派行不行得通,孟七却告诉她不用担心。
三派一共四十多名弟子,为了不引起镇里百姓们的恐慌,分别从各处御剑,由唐歌、孟七与唐凌三人分别带头,往树林飞去,至树林东南汇合,依照商量好的方向,由三派领队弟子带领,分别从西南、东南、东北往西北处逼近。
给孟七的护心镜,唐歌本没打算要回来,但孟七将护心镜硬是还给了唐歌,看着她装好了才放心的领着昆山弟子去了。
天门派从东北方向行进,唐知顺手摘了一根草准备叼在嘴里,被唐歌一句话说的丢掉了。
“这树林里的草不是被妖魔踩过,就是被尸体蹭到过。”
“太恶心了你。”唐知吐槽。
“我好意提醒你的。”唐歌翻了个白眼。
“待会你怕了记得往我后面站站。”唐知嘲讽她。
“你都没往后站我才不会往后站。”唐歌反击道。
“唐知,”唐歌悄悄问,“你害怕吗?”
唐知凑过来悄声回她:“其实有一点。”
唐歌偷偷的笑。
唐知见她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这小丫头最近几年长这么快……还好我长的高,不然要够不到她了。”唐知心里嘀咕着。
“既然不怕,那我们比比谁杀的妖比较多!”
“行,一言为定。”唐歌一口答应,跟唐知勾了勾小指。
“唐歌师叔,有唐凌师兄在,我们一定会打败那些妖魔的!”沈怡上前几步走到唐歌身旁,不知道是在鼓励别人,还是给自己一些勇气。
“你放心……”唐歌正欲说出安慰的话,刚说出三个字,剩余的话吞入腹中。
“有妖气了。”她沉下了脸。
天门弟子四散开来,隐在草木中,各自行进。
又往前行了几百米,虽然看不见有妖,但像是被妖气包围了一样。
唐歌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一个范围内,四周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妖怪,可却无一只来攻击他们。
唐凌迅速吩咐:“两人一组往前走,不管这些妖,若它们攻来也不要恋战。我们的目的是斩杀大妖和救人。大妖死了这些小妖自然会散了。”
“是!”
“唐歌过来。”唐凌对唐歌道,“你御剑很好,在后面掩护我,我们直奔大妖。”
直奔大妖……
“好。”唐歌心里发怵,还是一口答应,仙剑出鞘,随手挽了个剑花,快步向前去,跟在唐凌身后。
不仅要掩护好六师兄,所有的师兄弟们都不能死。
“啧……这妖气。”
前方已能看到一大片空旷的地方,背靠一座小山丘,周围的树稀疏了许多。
未至跟前,只见从一处洞穴中飞出无数鸟妖,在天空席卷开来,围住了这片天空,林中也开始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
唐凌看也不看,一剑将扑过来的一只妖怪就地斩杀,仔细一看,是只黄鼠狼妖。
随着“咻——”的一声尖锐的雁鸣,周围的妖魔猛的从四面八方扑出。
“走!”唐凌一声招呼,唐歌紧跟其后,昆山派与桩华台已与妖魔战成一团。
桩华台为首的弟子名叫庄褚,擅长的正是土系术法,此刻不仅领着众弟子将周围妖魔大片斩杀,更依靠着土系法术的防御性,保诸位弟子平安无事。
昆山派用剑的弟子在前,护着精通术法的弟子。此时精通术法的几个弟子已唤来一大片云雷,轰隆隆的在空中作响,乌云将这片被鸟妖铺盖着的天空彻底遮住。
声音未至雷已落。
“轰——”
“轰——”
“嘎——”
随着一声声的巨响,空中成群结队从空中袭击着弟子的鸟妖惨叫不断往下掉落,已然被落雷劈成焦炭一般。
被昆山弟子围在其中的云梦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琴,盘坐在地上,以音为剑,凡是近到她十丈之内,轻则行动受阻,重则七窍流血。
她抬眸的一瞬间刚好看到唐歌。
唐歌手未握剑,将剑控制在离手指一掌距离的位置,行云流水般舞动剑身,将剑挥的如同一条带着流光的银蛇,此刻一个旋身将近身的几个妖怪悉数斩杀。
此时那刚刚斩杀数个妖怪的少女因为周围没了妖而停了下来,抹了一下脸颊。
她看到唐歌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收回手中的剑也被震的“嗡嗡”作响。
唐歌用左手死死按住右手,在心中近乎哀求:“喂,不要再抖了啊,没什么好怕的,有什么好怕的呢?”她的面部微微扭曲,像是疯狂压抑住的害怕与悲伤。
唐歌不再停留,一咬牙跟上唐凌。
不能停……停了就完了。
云梦冷哼一声,将目光收了回来。
这什么奇怪的人啊,值得孟七师兄惦记着。
可恶。
这样想着,她手中的琴弦拨的愈发激烈,妖魔前仆后继的死在琴声中,有的竟害怕的开始往后退。
诸怀站在山丘上眯眼看了看下面战成一团的修仙者,有些疑惑:“不对啊,我们要引来的是这三个门派吗?那群白衣的是什么门派?”
马腹看起来虽是人身,那长长的未彻底化形成功的獠牙还是暴露了它是妖怪。它正兴奋着,也不管死去的小妖们,忍耐不住要将下面这些修仙弟子们撕个粉碎:“管他什么门派,就算多一个又怎么样?死的越多越好。快点吧,莫让大人等急了。”
诸怀不再细想,与马腹一起摇身一变,变为妖身,向丘下扑去。
“啊——”
随着两声奇异的叫声,只见从山丘之上猛扑下两条影子,飞速移动在修仙弟子中,一声声惨叫同时响起,数名弟子吐血飞出,晕在地上不知死活。
众人定眼一看,一只人面虎身,头上一圈毛发,长獠牙;一只形状如牛,却人目,彘耳,头上四角。两妖皆白目,下巴的毛聚拢如一小撮胡须一般。
不是马腹与诸怀又是什么?
诸怀舔了舔尖锐而骨瘦如柴的爪子,上面不知沾染了哪个弟子的血。
“不好了。”唐歌默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