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不是什么大事。
迷路了和唐凌走散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仅追妖怪的过程中迷了路和唐凌走散了还遇到了同样独自一人追妖怪未果的南禺……
瓢泼大雨,天黑路滑,篝火一堆,委身破庙……
火堆前是她唐歌,身旁不远处是浑身湿漉漉脸色苍白的南禺。
唐歌戳着火堆,心中哀嚎。
她怎么能倒霉至此!
一分一秒都不想与这个人多待。
他现在受伤了,不要紧,她打的过他。
不过他这么淋雨……刚才下雨的时候难道没掐个避水诀吗?
会得风寒的吧?
“咳咳咳……”旁边响起咳嗽的声音。
唐歌:“……”
这人会不会死啊……四个人出来除妖少了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还刚与他们天门有过冲突,他要是死了,会不会影响他们天门的声誉啊……
唐歌胡思乱想着,南禺突然起身走了过来,撩起衣服坐在火堆旁。唐歌一惊,下意识地忙往旁边坐坐离他远一点。
南禺见到她的动作,笑了一声,问道:“你很怕我吗?”
“手下败将。”唐歌冷冷地回了一句,心里却发虚。
六师兄,你在哪啊,快来救救我啊呜呜呜……
不对啊,就算没有凤凰没有六师兄,她现在一剑就能结果了他,还怕个什么哟。
“你那最后一剑是什么招数?”
“独门招数,无可奉告。”
“独门……是天门还是你自己?”
这话问的唐歌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难道他看出来那不是天门的招数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看你师兄好像不会这样的招数啊。”
唐歌心情郁闷,总觉得他在套自己的话,不想理他。
她听沈怡说了,他和唐凌根本没过几招就认了输,又怎么能知道这是不是天门派的招式。
“咳咳咳。”
南禺还在不停的咳着,唐歌听到破庙里滴滴答答的在漏水,心里想着今晚该怎么睡,想着想着就打了个哈欠。
不知怎么被南禺看到了,他一边篝火烤着袖子一边道:“困了吗?你睡吧,我守着夜。”
唐歌看了他一眼。
南禺长相十分精致,挺鼻大眼肤又白,此时在火光下勾勒出一个柔美流畅的轮廓,仔细烤着他那湿透了的衣服。
放在平时唐歌一定会感叹此人好好看,现如今她不知这副皮囊底下藏着什么心思,只腹诽修仙之人身体居然这么不行,淋个雨就咳嗽了。
她也不敢睡,谁知道这人会不会趁她睡着抹了她的脖子。
“孟七给我的灵器里好像有个可以放出结界的吧?”
唐歌悄悄将手伸入乾坤袋,摸到了那灵器。
心思流转之间,她站起身,走到南禺背后。
南禺见了她的动作,不知她要做什么,倒也不怕她,拉了长发到身前,拧了拧发上的水。
忽然一股暖流袭遍全身,让人舒服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想获得更多。
南禺身体一动,便立刻得到了身后人的警告:“别动!”
他笑了笑,听话的没动。
“不是不理我,怎么又用灵力替我烘干衣服?”
“不想听你在这咳一夜。”
“你就算给我烘干了衣服应该也是要咳一夜的。”
唐歌冷冷地回他:“所以我帮你烘干了衣服,一报还一报,这一夜你给我忍住了。”
不出片刻,衣服头发便干了,唐歌又丢给他一颗灵药,一床薄被,转头走到暗黑的地方自己又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床,铺开躺下,摸出灵器放了结界。
南禺一把接住放灵药的瓷瓶,又不知是什么东西突然向他丢过来,被砸了一脸,入手一摸才知是床棉被。还差点被火堆燎了被子。
他一愣,将被子展开,裹到了身上。
“好吧。”他应了一声。
他瞧不见唐歌,唐歌却能瞧见坐在火堆旁的他,再加上有结界,安全感大增,转而沉沉睡去。
到了半夜,破庙中响起一声不屑的低语。
“呵……修仙人家。”
南禺起了身,捡了一根柴火往暗黑中走,站在唐歌身前。
地上的女子蜷着身,将仙剑抱在怀里,睡得很熟。
他伸手向前探去,手指一触,触到了一层障碍。
“结界啊……身上灵器不少。”
南禺将手伸了回来,又扫了一眼地上的女子,重新回了火堆旁,捡起刚才顺手放在地上的瓷瓶,打开闻了闻。
“灵药……”他将瓷瓶重新盖好,拿出另一个大一些的瓷瓶。
“需要什么灵药呢?这个就够了。”
火堆发出噼啪几声,那被火光照亮的地面上,映出瓷瓶外几条烟雾般悠悠扬扬被男子吸走魂魄的光影。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雨下了一夜把整个世界冲刷的干干净净。
唐歌自认已经仁至义尽,早早的醒了来,迅速收拾了东西出了庙去找唐凌。
“不知道孟七的这纸鹤是怎么做出来的,早知道问一问,给唐凌一个。”唐歌寻了一通未果,寻了个树爬了上去,在枝杈上坐下歇息一会儿。
歇息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远处有鸟鸣的声音。她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可不正是“瞿如瞿如”的叫声。
“瞿如?终于找到了。”
辨别了方向,唐歌一个御剑向那处飞去。
她飞,瞿如也飞,再加上她要不停的下来辨别方向,倒是慢了许多。
那鸣叫声越来越近,唐歌也觉得路线越来越眼熟。
当她看到破庙顶的时候开始无语。
“怎么又回来了……”
随即又想起早上被自己抛弃在庙里的南禺。
“遭了……那个人还在里面!”
唐歌加快速度,远远就看到那黑衣青年被瞿如紧紧的扣在爪中。
“还真被抓了……还在挣扎看来没死。”
“我一个人肯定打不过啊……”她心里犹豫,飞到一旁绕到离瞿如更近一点的地方,上了棵树观察那地方。
“总不能看着他死吧……可他还想杀了我呢。”
唐歌想了想,掏出数张雷符,一咬牙:“不管了,救得出就活着,救不出也怨不得我。生死由命吧!”想到这,集中精力,雷符往面前一浮,口中开始念诀。
待念完之后,她御起“浮生”,极快的冲向瞿如。
瞿如发觉有人接近,从巨大的翅膀中探出长长的脖子,一张惨白的人脸出现在唐歌眼前。
她心中被这妖怪的头一惊,手中却未停,对冲过去,一张符“啪”的贴到瞿如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