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丰裕镇住下来后姽丝便去给自己和妹妹准备了白色的衣装,为爹爹娘亲守孝,而彼岸也十分懂事的将自己的一袭红衣改成了白色,不过对她来说只是心神一动的事。
两姐妹的装束的风格上有很大不同,虽然都是白衣,但是妹妹佳钰的还和平时一样大家闺秀的装扮,而姽丝则将袖口那里收小一些,显得更加方便。佳钰头上的发饰也换成了一朵白花,姽丝则直接用一根木簪简单的挽起来。
平时都是有丫鬟伺候着,所以复杂的发型姽丝也不会弄,特殊时期更是要特殊对待。
经历了那天晚上的事后佳钰的胆子更小了,每一步都不离开姽丝,翩翩佳人又是孪生姐妹,不管走到哪儿都吸引了许多目光,那些人看到这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姐妹便又不由自主的想起湖池镇的凌家两位孪生小姐,直摇头叹可惜。
冷溪和琅邵也换上了一身素色,如此简单的装扮穿在他身上都总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质,冷溪身上那种气质和琅邵身上的帝王之气不一样,是一种超脱凡俗的感觉。
十三一如往常的一身黑色,一言不发的跟着众人。如此一行人不管走到哪儿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除了冷溪身上的那把剑上的八卦图能看出他是道家人外其他人的身份都让人忍不住遐想。
姽丝总是在想到底要如何才能让自己变强,于是一有时间就让冷溪教她练剑,其余时间她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言不发。
众人也不知道如何开导她,直到彼岸消失了一下午后才突然出现直接进入了姽丝的房间。
原来是凌员外和凌夫人的魂魄被黑白无常拘了起来,彼岸带着一行人去了奈何桥。
在那里姽丝看到了梦中的场景,忘川河边大片大片的红花,原来那个红色的花就是彼岸花,生前的一切不管是开心还是快乐,忘记之前都要先想起,而彼岸花的作用就是让她们想起这一切,然后才会去奈何桥喝孟婆汤。
为了不影响夫妻二人往生,几个人远远的站在花丛里看着凌员外牵着凌夫人的手上了奈何桥,两人在说着什么,像是在做约定,姽丝知道他们在约定两人来世还要做夫妻呢。
妹妹虽然害怕那些来来往往的鬼魂,但是在时隔这么多天再次看到自己至亲的人都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跑过去,被姽丝拉住后两人只能默默的哭,人鬼有别,如果过去了他们肯定不会放心自己而不好好去往生的。
直到凌员外和凌夫人的鬼魂完全消失在奈何桥的那头姽丝才突然想起自己娘亲说过的,“娘亲身体里有两个灵魂,那另一个灵魂去哪儿了?”
“黑白无常说他们去的时候就只有凌夫人一个灵魂,姽丝,对不起,魔妃的元神不见了。”
听到彼岸这样说的时候姽丝第一反应就是一定和那个拿斧头的黑羊脱不了关系,彼岸说的魔妃,那天黑羊也这样叫过,他们说的魔妃,就是自己娘亲。
姽丝的双手紧紧握着,指甲陷进肉里戳破了手心,但她毫无感觉,只想要找到黑羊,找他报仇。
几人刚返回人间就感觉气氛不太对,走的时候天还很晴朗,现在整个丰裕镇上空黑气缭绕,那些普通人也因为天上的异相早早地回了家闭门不出,街道上死气沉沉的。
跑!
这是姽丝的第一反应,也是大家都想法,冷溪到后院牵出马将佳钰抱在怀前首当其冲跑在前面,接着姽丝也伸出手将彼岸带上自己的马,琅邵和十三垫后。
几个人没有方向的往前跑,偶尔回头看一眼,那团黑云果然跟上来了,姽丝看到那团黑云的第一反应是想起了一片灰烬的湖池镇,所以她要跑,跑得越远越好,她不希望丰裕镇变成第二个湖池镇。
大家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更多的是能跑就跑,绝不能坐以待毙。
“十三,你说,要是能活下来你最想做什么啊。”
这么危机的时候琅邵也不忘打趣一下十三,从小到大十三给了自己那些兄弟给不了的感觉。
因为自己从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那些哥哥自然是对自己不服,总是处处迫害自己,明明自己只是抢了大皇子的位置,其他那些哥哥像是抢了他们的东西一样恨不得处处致自己于死地。
而十三不一样,十三是大皇子给自己的书童,从小到大两人一起读书一起习武,别人都说十三是大皇子安排在太子身边的眼线,只有琅邵自己知道十三受了多少委屈。
大皇子并不想要所谓的太子之位,琅邵的到来正好遂了他的愿,而且大皇子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弟弟,才会让十三出现在琅邵身边,明了是眼线,暗地里不知道为琅邵挡了多少劫难。
“十三的职务是护太子周全。”
“无趣。”
琅邵吐槽一声用力一夹马肚,他坐下的马跑得更快了。
十三看着琅邵的背影,自己中毒那段时间模模糊糊听到琅邵用自己的真龙之血来救自己,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辈子最大的抱负就是想要护他周全,看着他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想到这里十三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那黑气,已经越来越近了。
最终那团黑气挡在了几人面前,冷溪突然一勒缰绳,坐下的马嘶叫一声抬起前脚,险些将马上的人摔下去,其他人也立马停下来。
那团黑气渐渐变小变成了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却是蛇的女人悬在半空,那个女人的脖子是歪的,看起来极不协调,仔细看去她的黑色尾巴还断了一截。
“不枉我在这守了这么久,这次我看你们怎么逃脱,那个丑女人砍断我一尾的帐,我就算在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身上,等我收拾了你们再去找魔王邀功,到时候顺便吸了这个小子的血,定会修为大增。”
那蛇妖说着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喂,丑八怪,你知不知道坏人死于话多。”
彼岸看到蛇妖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不由自主的觉得恶心,便把平时牛头马面老是说的这句话说出来。
蛇妖这才注意到多了一个小孩子,她咦了一声,居然看不出这个小孩子的来历,“不过是五岁模样的小屁孩,没什么好怕的。”蛇妖这样想着便幻化出长舌朝彼岸刺去,分了叉的蛇信子散发着腥气离彼岸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