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不分先后，抉择却是同时。
这种选择题，不比高考试卷的选择题简单，到底是拒绝陈眠还是拒绝姬涵，苏醒久久没能下定决心。
单论喜欢程度，对陈眠是朝思暮想，和姬涵是逢场作戏。
单论交情程度，又和陈眠是泛泛之交，偏偏和姬涵是管鲍之交。
从上次在工作室见面之后，苏醒也有好几天没见陈眠了，要说不想见，那绝对是假的。
没主动联系陈眠，是因为他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和借口，不然早都约出来了。
但是，他也有好几天没见到姬涵了，关键，她还买了新装备啊！
照片都发给苏醒了，七八张照片，有头有尾，有网有丝，项圈铁链，褴褛衣衫。
如果不是因为姬涵伤了口，裂了唇，需要休息几天养伤，再加上他也不能太畜生，也不会把改日变成多日。
本就是食髓知味，精力旺盛的年岁，哪里经得起这种考验？
可是又很想见陈眠，那么，到底是选陈眠还是选姬涵？
苏醒拿出一枚硬币，放在拇指上，屈指一弹，硬币凌空翻滚，然后被他一把抓住。
“如果是花，就选小陈，如果是字，那就小姬吧。”苏醒张开手，看着躺在手中的硬币。
数字1。
“老天都让我选陈眠。”苏醒拿起手机，点开和姬涵的聊天界面，发送消息给她：
【学姐，今天要给客户录歌，改日吧！】
最终，他还是昧着良心选了陈眠。
哪怕是姬涵买了那么多装备，言语间又学了新的技巧，伤势也完全好了，苏醒还是没选她。
终究，陈眠的份量在他心中，比姬涵重一点点，这是姬涵加上她妹妹也没能平衡的份量
那种来自灵魂的喜欢，战胜了来自身体的食欲。
姬涵懂事早。
从建立关系到现在，她都对苏醒很服从，苏醒叫她不来，她就乖乖等着，没低情商问他为什么。
他有些歉意，都约好一起做填空题，他都准备好纸，姬涵也准备好笔了，却只能改天再做填空题。
【现在都下午了，你确定这个时候来录歌？】苏醒发信息和陈眠确认。
大部分歌手，都会选择在上午录歌，不会因为录制问题，发挥问题，修改问题而耽搁时间。
如果晚上录歌，遇到问题只能放在第二天修改。
他多少抱着几分侥幸心理，要是陈眠今天不来，他还会给姬涵发消息，让她过来。
毕竟，新歌，需要和她对接
【个人习惯吧，我喜欢晚上录歌，会不会耽搁你的事情？】陈眠回消息。
已经耽搁了。
今晚上本来有几个亿的大生意要谈，因为你要录歌，我把深度战略合作伙伴都鸽了。
【来吧，我等你。】苏醒表示没问题。
退出聊天页面，苏醒下单了不少吃的，准备把工作室空空荡荡的冰箱填满。
购置了不少物品的苏醒，已经把工作室打造成了集吃喝玩乐一体的休闲场所，连不大的小厨房，也被他整理了出来。
空空荡荡的冰箱填满了，看着满满的冰箱，苏醒心里多了一种满足感。
只是，空空荡荡的姬涵，今天却只能独守空房。
到时候再加倍补偿她。
陈眠来得很快，苏醒还在拆包装往冰箱里装食材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工作室门口。
和大多数明星艺人出门的打扮差不多，戴着一個黑色口罩，一个大大的鸭舌帽，根本认不出来。
苏醒侧身让她进门。
进门之后，陈眠伸手摘下帽子。
微微向后昂头，摇晃几下，一头乌黑的头发随着动作晃动，逐渐变得柔顺齐整。
取下口罩，那被遮住的倾城容颜也显露出来，笑容盈面，目光柔和，那股她自带的温柔之风。直直吹向苏醒。
或许是不经意间的一套斩男小连招，却让苏醒的内心，震了又震，荡了又荡。
苏醒感慨：“要是放在偶像剧里，你一定是跑路失败，被霸总扛回家的那种女主角。”
他已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了，却如同身处女儿国的唐长老，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早已丢盔弃甲。
陈眠也看偶像剧，也刷短视频，苏醒的话，让她忍不住笑起来。
“我都不敢跑，怕他一气之下把我拽进迈巴赫的后排，把车开回六层大别墅，然后把我丢到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大床上，沙哑磁性的问我为什么要跑。”
“然后又哭着求我不要离开他，哈哈！”陈眠忍不住乐。
苏醒：“.....”
你敢相信，她这种仙女似的女人，非但没有不食人间烟火，反而，她还是个段子手？
本来还遗憾今夜看不到姬涵不为人知的一面，没想到，会看到陈眠不为人知的一面。
“哔，哔哔，哔哔哔！”
陈眠愣了一下，笑容变得更接地气，眨着调皮的大眼：“哔，哔哔，哔哔哔！”
苏醒：“.....”
确定了，这是个宅女，搞不好还是个和赌毒不共戴天的宅女，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这个暗号？
一般，女生不会在男生面前哔哔哔。
更多是啊啊啊！
“我没想到伱也会玩这个软件。”虽然找到了共同语言，苏醒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成天看大长腿，跳热舞，偶尔追着女id评论我是粗人的苏醒，只觉得这一刻很梦幻。
“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看段子了？”陈眠挑挑眉，没告诉他自己还是绿帽集团的管理层呢。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挺诧异的。”苏醒指了指录音室：“现在开始录，还是吃点东西开始录？”
陈眠准备再休息一下，调整状态。
把一张歌谱递给他：“这就是准备录制的歌曲。”
手指从她手指上划过，苏醒接过歌谱，发现挺软乎的。
不过在看完之后，对于手中这首歌曲，苏醒的评价是一般，最多，是接近普通优秀歌曲的程度。
甚至，没精。
虽然苏醒没说歌曲不好，细心的陈眠，还是在他眼中看到了丝丝轻蔑。
“怎么样？”
“嗯，歌曲挺不错。”苏醒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想得罪人：“哪位的作品？”
“是一个朋友写的。”陈眠眼神闪烁一下，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摇摇头，他没说质量不行，虽然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看了看陈眠，苏醒考虑片刻，才隐晦的开口：“如果有水准更高的歌曲可以选择，这首歌可以先留着。”
听懂他的意思，陈眠却无奈的摇摇头。
有人戏路很窄，她属于歌路很窄。
不是她不会唱，唱不好，是很多精品歌曲，都有她没办法接受的附加条件。
不接受，那就被限制，被淘汰，被遗忘。
陈眠指了指歌谱：“我目前收到的，就这首歌最好，准备下个月发布。”
小陈，被制裁了吧！
苏醒都怀疑这歌曲，是她自己写的，口中的朋友，就和自己去看病时候的挚友一样。
没过多追问，他点点头：“可以先录出来。”
别去好奇人家的经历过的难堪和尴尬，也别往别人伤口上搓盐，做人，起码应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