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主子让我进去……”“暗九。”暗七打断他突然出了声,语气明显有些沉郁。“你跟殿下……有没有……做什么……”“啊?”萧争有点懵,瞪着眼,手里攥着面具眉梢挑起没听懂。有没有做什么?做什么?暗七捕捉到他傻了吧唧的反应,心里更加焦躁,再次追问“你跟殿下……是睡同一张床?”萧争下意识摇了摇头“没有啊我睡外头那个……”他说到一半忽然意会过来暗七究竟是什么意思。脸立马垮了下来。这事千万不能说,老子丢踏马死个人。果然暗七虽然松下口气,但还有话要说的样子。暗九没有跟五殿下睡在一起,暗七缓缓松下紧绷的神经,将心头担忧往下压了压,没再问什么。他看出来五殿下最近对暗九过于上心,暗九近来又十分不懂规矩。他怕是,主子是有意要罢了暗九暗卫的职责。想直接将他收入帘帐要当个孪宠。暗卫虽然是个刀头舔血的选择,也不定能活到哪天。但那也比废了功夫去当个玩物要强!哪天主子厌了他,弃了他。暗九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暗七喉结滚动了下,平声开口。“二殿下派人请主子去泛舟,如今太子暗卫不定何时会来试探,我们都随行跟在周围待命。”二皇子?邀泛舟?萧争都无语了,这大早晨的堵人家门口,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不提前递个邀贴。就临时起意说来就来,还派人专门来接恐怕被回绝了似的。这二皇子,性格果然讨人嫌……两人到了前院时,二皇子府的下人还在府门外候着,来了一辆异常宽敞华贵的马车。大有五殿下不去就不走的那个打算。蓝慕瑾都被逗笑了,他这性子乖张的二皇兄这是闹得哪出?向来眼高于顶的人,平日里寒凉疏离到拒人千里的人。居然主动邀自已……去泛舟?还派了个好大的马车来接。他回身看到暗七和暗九默默立到了其余暗卫边上,几个暗卫都齐刷刷的等待吩咐。蓝慕瑾沉吟了阵,淡声朝着萧争开口。“你去换身衣服,还扮做侍卫跟在本殿身边,万一冲突省的被察觉。”第40章 二皇子自晨间二皇子出了府邸,远远守着的太子府下人迅速隐退,赶回府中回禀。太子府内殿中除了青,朱,玄三名暗卫,另还有个紫衫暗卫跪伏在地上请罪。朱雀将紫雁从密不透风的那个牢笼里放出来时,紫雁的精神已经恍惚,浑身上下还带着陈旧的伤痕。那是月前太子殿下亲手抽在她身上的鞭痕。狠厉密集到将衣衫抽碎,衣不蔽体,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之后任由那些伤口淌血腐烂,不准任何人医治。如果不是负责看守禁院的朱雀私自替她撒了伤药,紫雁如今早已经被抛尸荒野。那些伤口就那样污浊着半腐半愈合,在本来细腻的女子皮肤上,形成了深浅叠加的骇人疤痕,纵横交错丑陋不堪。紫雁就跪在太子脚前,前额贴着冰凉的地面,那也没有太子殿下落下的视线更让她遍体生寒。她没有戴面具,就那么佝偻着脊背,面色苍白的跪地等着主子宽恕。下颌至耳际的侧脸边上也有一条才刚愈合又粗糙的疤痕,让坐在旁侧的四皇子看的都太阳穴发紧,没敢言语。好好一个姑娘,皇兄可实在狠下得去手。太子就斜靠在主位上,淡漠扫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眼,无声勾了勾唇角。冷气森森。他最厌那些为了金钱,地位,荣华富贵。妄图出卖色相以身侍人的东西!后院那些女人是,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暗卫也是。寂静紧张的氛围被门外回府禀告的探子打断,门外人轻手轻脚的立在了门外,小心翼翼的回禀。“殿下,二皇子出府泛舟。”门内传出一声不知喜怒的哼笑,而后才有略带情绪的音量接着传来。“他去泛舟?”明黄广袖拂过桌沿,轻撵茶盏懒散随意的吩咐。“那正好,去吧。”四皇子闻言一挥手,身后静静待命的四名暗卫迅速闪离了内殿。另一侧立着的青鸾玄翼也即刻抬步,朱雀犹豫了一瞬,被青鸾顺势拉了一把。半声没敢出急匆匆的离开了太子眼前。太子抬起眼帘看向伏地没有动作的人,冷冷送出句“你要留下?”魂不守舍的紫雁如蒙大赦,迅速从地上起身,用几近沙哑的嗓音告退。踉踉跄跄奔了出去。太子府四周只是发出了一些轻响,各处就有数道身影避开人群翻出了府墙。朱玄青紫羽面暗卫和面罩兽皮的四皇子府暗卫分散开来,朝着城西天门湖而去。与此同时,五皇子府的暗七也带着手下几个隐匿行踪,随行在二皇子府派过来的马车周围。萧争此时遮住口鼻,就屈膝靠坐在马车前沿。未免打草惊蛇,他没有随着蓝慕瑾一同进马车内。车夫兀自在前头赶车,人影寥寥的街头上不时会有行人回望。那辆华贵不菲的马车前头侧坐一个黑衫侍卫,肩宽腰窄身形清朗。黑布蒙面反而更衬托的额前肤色莹润,眉眼清秀。只是坐姿实在有些散漫,还百无聊赖的伸手要去碰前头颠簸的马尾巴。看着就有妄图想薅根毛下来的想法。坐在车内的五皇子顺着车帘被吹动的缝隙,偶也能瞥见那个人不安分的小动作。也未加制止。反倒是旁边赶车的二皇子府车夫心头紧张,生怕他真的要扯马尾巴,忍不住提醒了句。“你可别拽,马惊了惊吓到五殿下。”萧争:……哦,也是。一会儿马尥蹶子惊吓到老子。马车稳稳行驶在皇城正街,朝着城西而去。城西有个贯穿小半个皇城的偌大湖泊。当初先帝立朝之时,金口玉言称“凡水来处谓之天门。”泱朝国都傍水而居,乃天赐宝地。遂称此湖为天门湖。初夏时节,湖边温度宜人,有冒出枝芽绿意盎然的柳树,波光粼粼水流缓缓。湖边停泊一艘贵气奢华的游船,岸边立着数名侍者。船舱隐有声乐传出。马车停稳,萧争即刻跳下车头,伸手撩开了车帘,待五皇子缓步迈出。默默将视线朝着湖面眺望。这真的是好大一个湖,几乎一眼望不到头。远远望见停靠岸边大船的船头上面,桌椅齐全。着一身鸦青墨发高束的皇子随性斜靠在太师椅上。紫金发冠在晨间日光晃照下,散发着冷冽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