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津本身是不喜欢藏头露尾的,但林菲菲非要给他贴易容符,他也只好妥协。
看着林菲菲在人群里像是鱼归大海一般自由,不由失笑。
林菲菲在东市里一路走一路吃小吃,毫无形象,一向食不言、寝不语的陆知津不忍卒视。
最后,林菲菲来到一间方氏茶园门口,整了整衣冠,双手负在身后,轻咳了一声,走了进去。
这里招牌写着茶园,但可不是专门喝茶的地方,而是看戏之所。因看客多数喜欢边看戏边饮茶,所以才称为茶园。
老规矩,进来听戏的,除了五个铜板的门票费,还有每桌最低一壶绿茶的消费。
陆知津望着戏院里面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人群,微有些皱眉。
林菲菲侧头看了他一眼,莞尔笑道:“陆兄,你就在外面等我好了,里面人多气浊,怕你不喜。”
“不必了。”
“两位爷,我们方氏茶园,有大堂也有雅座、包厢,但凭选择。如两位想要安静些的,不如就选二楼包厢吧。今日巧的很,《七仙女》这这折戏的厅里,恰好还有一个雅座,要不要我带两位去呢?”
门口迎客的小厮见两人的衣着泛着流光,一看就不凡,忙上前介绍引导。
林菲菲此时贴着易容符,扮作一个青年男子,而陆知津也是类似模样。
只见林菲菲豪迈地一挥手,道:“我不看戏,我找你们老板有事,你带这位爷去雅座,上壶最好的茶,坐着等我。”
说完不待陆知津反对,便催促着小厮安排上了。
因林菲菲的语气实在太笃定,就像是和老板约好了要来谈事一样,小厮尽管不认识她,也还是莫名其妙地就听了她的吩咐。
陆知津在后头瞧着微微摇头,他感受到林菲菲施展了媚术,区区凡人,自然抵挡不住。
陆知津去了雅座喝茶,林菲菲则来到包厢,片刻后,方氏茶园的掌柜得到消息走了过来。
“这位小兄弟,不知找老朽何事?”掌柜进来先施礼,请茶落座之后,才开口相询。
“我有一桩生意想和老板谈,你是这戏园子的老板吗?”林菲菲将茶推在一边,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起来意。她不爱喝茶,要是给她来壶上好的酒,她还有些兴趣,先喝两口,再谈话。
“在下乃方氏茶园掌柜,茶园内的事由我负责。这位小兄弟说有一桩生意,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生意呢?”掌柜直了直腰,慢条斯理地说道。
林菲菲也不多费口舌,直接掏出一套幻象符打入灵力开始播放幻境。
掌柜从未遇到这种事,一下子瞬移到一处染织作坊,还有个正在生产的女人,吓得连忙以袖遮面:“哎呀呀!哎呀呀!怎么就在光天化日之下生产了?不吉,大不吉啊!我一介男人进了这等血污之地,可是要影响我气运的啊!”
然而无论掌柜的怎么叫嚷也没有用,染织作坊里的人根本就对他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没一会儿,婴孩出生了,漫天霞光,光彩夺目。
掌柜的站在霞光之下,被这种绚丽夺目的场面惊呆了:“……这,这是神子降临了吗?”
“这这这,这是哪里?这是怎么回事?”紧接着场景一换,掌柜的被这忽然而来的变化吓得跌倒在地。
但是渐渐地,掌柜明白了过来,这里的人,居然看不见他,他就好像是世间的一个看客,根本不能影响到故事里的人。
一个时辰之后,幻象结束,掌柜地愣在原地,心里还在想着吕布那雄姿英发的模样。
有好几个时刻,他感觉自己就是吕布,吕布就是自己。
在他被上司丁原抢军功时,他会跟着他一起愤怒、憋屈;在获得赤兔宝马时,他会跟着一起肆意大笑;在大斗刘、关、张之时,他会跟着一起畅快淋漓!
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掌柜说话的林菲菲,开口道:“掌柜的?掌柜的?喂?喂喂?”
“啊,啊?”掌柜回过神来,“这,这是?啊,请恕老夫眼拙,原来是仙君驾临,刚刚这是?”
林菲菲笑道:“嘻嘻,刚刚的符影好看吧?是不是很有声临其境的感觉?比起你们台上唱的戏,更吸引人吧?”
“符影?这是什么?”
林菲菲解释:“就是你刚刚看到戏啊!怎么样,精彩吗?”
掌柜这才明白过来,连声道:“原来如此!好好好!很好!只是,我们园内没有修真的仙君,怎么打开这符符……”
“符影。”林菲菲帮他说了一句,“不会修真没有灵力不要紧,有能能量符就行啦!每放一次,十张低品能量符就差不多了。”
掌柜闻言大喜:“如此,此桩生意可做!可做得很!来来来,小兄弟,我们详谈。”
等从茶园出来,林菲菲手捏着合同和银票,志满意得地道:“陆兄,走!每次都要你付账,这次我请你!等吃完,我还要去与城里别的戏园子谈合作!嘻嘻!”
在一处大酒楼内,难得财大气粗的林菲菲点了一桌山珍海味,陆知津起先只象征性地吃了几片切好的果肉,就看着林菲菲暴饮暴食。
陆知津看她吃得真愉快,自己的胃口都感觉变好了,又多吃了几筷。
从酒楼出来,林菲菲道:“陆兄,下午我们分开行动,你不必再陪着我啦。我们约好日落之时在城门口集合。”
陆知津点头,给了她几个信号弹,道:“若遇危险,放信号。”
“嗯,放心啦!城池里很安全的,何况,我现在距金丹就一步之遥,也是有自保能力的。”
两人遂分开,陆知津去铁匠铺买炼器的材料,林菲菲则继续兜售她的符影。
符影的出现引起的震撼毋庸置疑,但凡是被林菲菲挑中了上门推销的,无一不是举着银票拼命要买的。甚至还有人想花巨款拿下独家播放权,但还是被林菲菲忍痛无情地拒绝了。
林菲菲弄符影出来,也不单纯是为了赚钱啊,她还想试试能不能白嫖普通人的念力。
十套符影都卖出去后,林菲菲已然成为一个小富婆了。没办法,垄断就是这么暴利。
此时她还没意识到已有危险向她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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