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小刀懊恼的差点横刀自刎,他果然还是不擅长和女人独处,一旦独处他就会从绝世小刀变成笨蛋啊……
所幸,眼前的女人比他还要笨。
居然会在一个男人的眼皮底下,毫无危机感的睡着么?
小小的鼾声传来,小刀在心里长出一口气,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赤足走到床边,小刀看着床上的易袖。
她的睡相像个小孩子,抱着枕头,毯子却早被踢到床底下。
小刀从地上捡起毯子,盖在她身上。
然后他悄悄的退了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厚厚的窗帘将整个落地窗都盖的严严实实的,从来都不曾掀起过。
安静,低调,黑暗,小刀早就习惯住在这样的地方了。
他赤足走到书桌前,他拧开檯灯,柔和的橘色光芒洒在桌上的笔记本上。
那是一本翠绿的笔记本,很薄很薄,就像一张画满绿叶的小扇子。
小刀除了做任务,杀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种各样的笔记本,然后在上面写字,写故事。
从没管过这些故事是不是会被人喜欢,他只是为了写字而写字而已,很纯粹,很开心。
这一次的故事叫什么名字好呢?
他把左臂搁在灯下,然后翻开第一页,慢慢将臂上的资料都抄了下来,末了,想了想,在页尾加了几句评语。
笨,粗心,没警戒心,爱踢被子,像快年糕。
最后得出结论。
少年修长的手指握着笔,认认真真的在笔记本上写道。
“那女孩是个很需要照顾的人。”
然后,他将笔记本合上,在封面上写下故事的标题。
《那女孩的观察手札》。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要……开新坑……
☆、虚弱的时间
【再次友情提示下--2~21章修了个文,深沉远目】
第二天,易袖走出房门。
“哇,袖子姐你鬼上身啊?”来叫她起床做早饭的毕笑被吓了一跳。
“没什么,噩梦而已。”易袖虚弱的说。
“真的没问题么?要不我帮你做早饭好了。”毕笑说,“我堂堂巴黎回来的高材生,区区早饭是难不倒我的。”
“这样啊,那就麻烦你了……”易袖想了想,接受了他的好意。
半个小时之后,易袖开始深刻的反省,她怎么会相信毕笑的话!
一声爆炸声在厨房响起。
然后,一股黑烟从厨房的窗口滚滚而出,狼烟般直指天际。
正在睡懒觉的清明,正在思考计划的陆锐,正在想念陆锐的小糙,以及正在赶稿的狐仙大人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小刀一起抬起头来……出什么事了?难道是恐怖分子的袭击?
恐怖分子没有,两个黑人还差不多。
易袖和毕笑被熏的像黑人,一边咳嗽一边狼狈的从厨房里沖了出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易袖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毕笑,“只是煎个蛋而已,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爆炸!”
“为什么会这样……”毕笑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击,喃喃自语道,“打蛋的时间,搅拌的频率,放作料的时机,一切堪称完美,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们在干什么?拆房子么?”穿着睡衣的清明蹬蹬蹬从楼上沖了下来,一把拽住毕笑的领子,恶狠狠的说,“说!是谁派你来的!居然想趁着本大爷睡觉的时候下毒手么!”
“……只是区区一个荷包蛋而已啊!”毕笑嘴角抽搐,“你什么时候脆弱到能被一个荷包蛋杀死了!”
“是谁把荷包蛋做成了凶器啊……”
美好的清晨又在清明和毕笑的争吵中过去了。
以至于陆锐等人下来后,发现今天的早饭简陋的可怜。
“……这是什么?”陆锐面无表情的用叉子叉起盘子里的可疑物体,这包裹在一堆香蕉泥中的到底是什么?好奇心杀死猫,陆锐缓缓的抬起手,将那团诡异物体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厨房被某个白痴炸掉了。”清明面不改色的对他说,“这是本大爷的倾情大奉送……大蒜拌香蕉。”
“……王牌哥!王牌哥你怎么了!”小糙惊叫起来。
陆锐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约莫到了晚饭时间,他才醒过来,睁开眼,他看到的是小糙泪眼涟涟的脸。
“……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味道。”陆锐随手挥开小糙,看向易袖。
有着类似吸血鬼体质的他,大蒜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他的死穴,仅仅只是闻到而已,就让他变得无比虚弱。
“……”易袖犹豫了一下,这种说法未免显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太亲密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她和陆锐的事情一直是个秘密,永远尘封下去才好。
再说,以前他不是一直都反感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他们的关系的么?
“……”陆锐看出了她的犹豫,略略的,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萦绕在他心里。
曾几何时,她曾那么的在乎他。
他不开心,她就学小丑逗他开心。他开心,她就安静的看着他笑。他生病了,她会衣不解带的
服侍在旁边。他病好了,睁开眼看到的永远是她哭泣的脸。
他曾经说过一次,他不喜欢大蒜。
从那之后,即使是在外面吃饭,碰上有大蒜的菜,她也会细心的,一点一点的帮他挑出来吃掉,既不落他的面子,又能让他吃饭。
可是现在呢?
现在的你,还是那个想要大声告诉全世界,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的那个女孩么?
借着小糙的搀扶,陆锐从沙发上坐起来,略略垂下的发遮掩了双眼,他看起来很虚弱。
“王牌哥,要不我先扶你回房间休息,等吃饭了我再叫你?”小糙在旁边温言询问,虽然这些天他对她相当的冷淡,让她心里很有怨气,可是看到此刻的他,那股怨气早就不知道吹到哪个大洲去了。
“不,让我坐一会吧……”陆锐缓缓勾起唇角,露出有些森冷的微笑,“只不过光是坐着挺无聊的,要不要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好啊好啊!”小糙第一个表示贊同,实际上无论陆锐说什么,她都会喜欢听的,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她就觉得很开心了。
“……我去帮毕笑打扫厨房吧。”易袖看了一眼清明。
清明朝她点点头:“那本大爷跟你一起去……大爷一定要监督好那个白痴,很怀疑他会把厨房再炸掉一次。”
“我有一个女朋友。”陆锐看向他们的背影,淡淡的说,“曾经的。”
易袖的脚步为之一顿。
“……那是个非常非常堕落的女孩。”陆锐微微一笑,睁开眼,手指交叉在唇前,目光将易袖锁在瞳中,用一种低沉好听的,诉说秘密般的语调,说,“每天都在打游戏,每天都在电脑前哭哭笑笑,甚至把廉价的感情挥霍在游戏里的人身上……为了把她从那种堕落的人生中救出来,我……假装喜欢上了她。”
易袖缓缓转过身,看着他。
那种手足无措的惊慌表情,那种已经结疤的伤口被重新撕裂开的表情……
陆锐很喜欢。
开始吧,这场残酷的游戏。
用我的语言开启。
“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是一种不对等的关系,我觉得很奇怪的是,她居然能够毫无廉耻的把结婚这种话挂在嘴边。”陆锐微笑着说,用一种天真的语气,“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呢?所谓的结婚,可是一柄桿秤啊,样貌,才华,出生,人脉……男女双方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当做砝码放上去,相互匹配的才能成为夫妻,她觉得她能凭藉的是什么呢?”
是啊,她凭什么呢?
易袖看着他,被他的语言,勾起了过往的回忆。
她曾经一度过着死宅的日子,说她堕落,她找不到反驳的词语。
她还不漂亮,大学的时候也从来不关心打扮,两件衣服洗了换,换了洗,可以度过一年四季。
她也不聪明,补考过好几次,抱着四六级的书,独自一人坐在教室里,傻傻的看着。
她的家世也不怎么样,父亲是个中学老师,母亲只是个普通家庭妇女,两个人一直在闹别扭,从她十四岁开始就分居两地,把她寄养在外婆那里。
这样看起来,她几乎是一无所有。
仅剩的,就是对他的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