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薇。”
“嗯?”她咽下口中的饭,不解的看他。
说好的蹭饭,沈南意不会突然反悔,不会让她付钱吧!?
瞥了眼紧张的她,沈南意挤出两个字,“没事。”
岑薇松了一口气,沈南意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么穷的。
她松口气的表情落在沈南意眼里,就是逃过一劫,看来她真的很不想让他发现。
“好吃吗?”沈南意掩下心中异样的情绪,轻声问。
“嗯嗯。”岑薇含糊不清的点头。
“那……”沈南意试着开口。
果然看到岑薇身体一怔。
“那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沈南意还是把这句话问出来了。
虽然他想直接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可看样子岑薇不是很想提起,还是给她保留点隐私比较好。
岑薇悄悄放心下来,不是要钱就行。
“咳,理想型啊。”岑薇轻咳一声,想了想,“会照顾人。”
沈南意戳米饭的筷子一顿,会照顾人?
蓝时是挺会照顾她的,替她挡酒,给她买早饭。
还有秦佩佩那件事,报警的也是蓝时。
“还有吗?”沈南意干嚼了一口米饭,继续问。
岑薇眯了眯眼,一副思索状。
而后,她笑回:“大抵是知我所想,顾我所爱,柴米油盐吧。”
“嗯。”
这范围就有点宽泛了。
“那你喜欢年纪小一点的还是……成熟点的?”
沈南意实在说不出年纪大这几个字。
“这个,只要是我喜欢的,无论幼稚还是成熟,我都喜欢。”岑薇夹了一筷子番茄鸡蛋,眯了眯眼,沈南意做的真好吃!
其实岑薇想说成熟点的,但是又怕沈南意以为她在异想天开他。
毕竟,会照顾人,成熟的。
面前这位不是吗?
做饭好吃,人还温柔,简直就是理想男友。
不过岑薇可不敢肖想他,和他合作一部综艺,就被人寄了恐吓包裹。
要是让人知道她还在他家蹭饭,岂不是要寄动物尸体了。
太可怕了,岑薇赶紧止住了这个念头,专心吃起了饭。
“那你觉得蓝时怎么样?”沈南意似随口一问。
岑薇扒饭的动作顿了顿,只感觉今天的沈南意格外话多,不过看在他邀请自己来蹭饭的份上,岑薇还是很乐意回答他的问题。
“蓝时啊,和我弟弟一样。”岑薇吃了口菜花,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其实比你年纪小的男孩,不是很会照顾人的。”沈南意面不红心不跳的瞎扯。
“还好,如果是我弟弟,我会照顾他的。”岑薇笑了笑。
就比如岑溪那种,还指望他照顾人,岑薇觉得还不如相信猪会上树。
“嗯。”
沈南意应着,舀了碗汤,递给她。
岑薇接过,总觉得沈南意今天有点不一样,至于哪里奇怪,岑薇说不上来。
哦,应该是闲的。
吃完饭,岑薇自觉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
她挽起头发,系着沈南意的黑白格围裙,哼着歌去了厨房。
沈南意就倚在门框看她。
“你喜欢什么花啊。”察觉到他的视线,岑薇引起话题。
“蔷薇。”他声音不平不淡。
许是因为花名里和她的字重合,岑薇有点不自然。
“为什么啊?”她隐下这种感觉,又问。
“漂亮。”
“可玫瑰不是更美?蔷薇相比来说,就朴素多了吧。”
“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那天晚上岑薇喝醉时,抱着的就是蔷薇吧。
见沈南意没再解释,岑薇也不自讨没趣。
就在岑薇准备闭嘴时,沈南意又道:“那你呢?”
岑薇愣了一瞬,才想到他问的是她喜欢什么花。
没有什么可喜欢的。
都一样。
“蔷薇吧。”岑薇想了一下,她爷爷种了那么多年的花,应该是很漂亮的。
沈南意轻笑一声,“为什么?”
“因为漂亮啊。”岑薇将最后一个碗控过水后,转身看他。
岑薇擦了擦手,解下围裙。
弯了弯腰,笑道:“多谢招待!”
吃饭完也该回去了,沈南意侧身,让她通过。
岑薇笑着冲他摆摆手,回了对面房间。
门被轻轻合上,沈南意走到落地窗前拨了个电话。
……
“要改合同?”岑薇躺在床上刷着手机,疑惑问:“为什么啊。”
“艺人现在爆出恋情会影响发展。”郝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改呗,我又没有要谈恋爱的想法,问题不大。”
这约束对她来说相当于没有。不过她理解,上升期爆出恋情对艺人以后的发展的确没什么好处。
“那行,找时间你来公司签一下。”
岑薇点头应着,“好。”
“对了,电影的宣传片出来了,记得转发。”郝姐提醒道。
“这么快?行的。”
她总感觉才刚拍完没多久。
可现在看,距离电影开播都没剩多少时间了。
挂了电话,岑薇点开官方微博,果然,五分钟前刚发了宣传片,还了他们几个主演。
是个两分钟的视频,岑薇点开。
十七八岁的少女,蹲在墙边刻着什么。
等她走后,镜头慢慢拉近。
“汪桥喜欢谢言,从第一眼开始。”
蝉鸣拉开了夏天的序幕,那颗果树长得愈发茂盛。
成绩榜单出来了。
等所有人看完后,女孩才慢慢上前,找到自己的名字。
又是第二。
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已经习惯,但是这次她注意到了第一名,谢言。
另一边是谢言获得了省级比赛的一等奖,众人在礼堂里贺喜。
下一幕,操场上,两人相知,一起学习,一起聊天说地。
“谢言,你将来,去哪个学校啊?”
“应该是,G大。”
“在G省,离家好远哦。”
“没关系,小汪桥要好好学习,将来去东大。”
“嗯…好。”
画面一转,是汪父的一巴掌。
“你闭嘴!!”
“汪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志愿我已经改了,那所学校不比东大差。”
汪桥鞠躬,退出家门。
蝉鸣依旧在,果子却掉了几颗。
“言哥,我联系不上汪桥了!”
“我也是,打电话是空号。”
“言哥,怎么办?”
谢言不语,酒却喝空了一瓶又一瓶,泪水模糊视线。最后,他笑了一声,发了条信息。
“我同意出国。”
时间一闪而逝,高楼大厦迅速崛起。
可巷子还是那个巷子。
一个孩童牵着谢言的手,童声清脆:“爸爸,这是你上学的地方吗?”
“是啊。”
“那以前,这里是有猫咪的吗?”
“嗯,可现在没了。”
“啊,那好可惜啊。它们是怎么没的呢?”
谢言一愣,“它们是怎么没的呢?”
他喃喃道:“大抵是……旧人不再。”
大抵是……旧人不再。
画面拉远,最后定格在那颗落地的果子上。
蝉鸣依旧伴随着整个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