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驶入终点站，傅言阖眸坐的端正，气定神闲的模样瞧着丝毫没有下车的打算。
南洛望着他，询问的话到嘴边突然就不着急了，仅仅是眨眼的功夫，只觉得周围的微风一厉，刮的脸颊生疼。
再睁开眼睛，微风骤停，刘海乖顺的趴在额头，打量起四周才发现这已经不是公交车后座，入目间只有一片白色，且是一望无际的白。
手中的温热感也逐渐消失，南洛转头才意识到，傅言不见了。
她想去呼喊傅言的名字，刚扭回头，眼前的空间就开始扭曲，慢慢形成漩涡状，犹如镜子摔在地上的噼啪声如雷贯耳。
南洛微惊，赶忙后退数步，视线紧盯在那透明的仿佛黑洞的漩涡上，撕长耳朵不断倾听周围的动静。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抹漩涡从拇指大小愈发壮大。
最后甚至与她等高。
南洛抿着唇，从去见沈行渊开始，与系统就处于断线状态，丝毫连接不上。
她烦躁的看着就像是要吞噬掉她的黑洞，眼神染上狠厉，眸中冷意愈发浓郁。
或许这是个门？
一边她又有些抵触的想：这进去刹那间被切碎成肉沫，就是不同意义上的门了。
所幸的是，在指腹贴上黑洞漩涡的那一刹那，什么都没发生。
冰凉的感觉从指腹传开，像是清水打在皮肤上似的。
拍拍肩上的娃娃，希望她能安分一点。
彷徨无措的情绪堵在心口，手捂胸口，傅言能将她带到这里，想必不会有太多危险。
她平稳了心跳，向前几步，整个人踏入了那扇门。
——
“比我预想的来的更早些。”
眼前视野还未明朗，视线被乍现的白光刺到，半阖着眼，一道嘶哑到难辨性别的声音争先恐后的涌入。
南洛抬手遮住头顶撒下的灼热白芒，透过指缝，一抹模糊的人影坐在地上，手不断的在怀中撸动着。
还不等南洛去细瞧，轻细而又细微的喵呜声带着舒服的咕噜声响起，南洛才能辨别到那是只猫。
她微顿片刻，提出疑问，“你知道我会来？”
那人撸猫的手不停，小奶猫在他的拨弄下不断的翻滚，他有些爱不释手的摸着奶猫肚皮。
好半晌终于沉吟一声，抱着奶猫站起，出口的语气平淡毫无起伏。
“是也不是，第一间你答应我此后不会和言晟有半分纠葛，你没有做到。”
真要对比，南洛脑海中闪过系统的身影，这毫无高低起伏的嗓音除去没有电子音，都与系统一般无二。
“让我从……”南洛停滞片刻，想起他刚说的称呼，“第二间来到第三间，不就是你的手笔，你我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她隐约有了答案，话头不免沾染厉色。
谁知那人也不恼，竟是爽朗的大笑起来。
终于，头顶的白光被人撤了去，视线渐渐清晰，她终于得以看见眼前人的身影。
南洛极力掩盖眸中神色，惊骇被她藏在心底。
眼前人已经不能被称呼为人，那只是一具骷髅，却依旧能吐人语。
骷髅人放下手里的猫儿，行着绅士礼对着南洛弯身，沙哑的陈述着。
“‘初次’见面，我是这方天地的主宰，掌管七十三间，你可以称呼我天道。”